胤祯见惯了郑世昌发楞,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的道;“不要怕花钱,必须建立‘四大恒’自己的印刷作坊,造纸作坊,在全国各地去挖印刷、造纸人才,只有不断的进步,让别人即使是想仿造,伪造也跟不上,咱们才能做的长久。”
    郑世昌已经完全的麻木了,这位十四爷心比天大,开个银号,还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印刷作坊,造纸作坊,还全国各地去挖墙角,这银子不象泼水一般撒出去,这得要多少银子?崽卖爷田不心痛啊。
    胤祯也不理他,在样票上盖了两印,然后扔过去道:“你看看,现在完全保险了不?”
    郑世昌捡起来一看,有个认的是指印,另外一个一长串的小印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正在疑惑,胤祯又递过一张纸条,郑世昌机动的接过来一看,长长一串全国各省各府的名字,每天个省府都有对应的一个那种一长串的小印,只是各不相同,而最下方,却有他最熟悉的零到拾的数字和一一对应的才印上的古怪数字。
    阿拉伯数字郑世昌不认的,但听说过,马上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是编号,不仅可以防伪,也大大的简化了管理的难度。
    胤祯的声音又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这方指印是爷的指印,爷给你保证,这个指印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以后不论是会票还是银票,首先就验证指印。”说着又递过一本小册子,“这是辨认指印的方法,爷的指印中留有暗记,这上面都有说明。”
    看着手中这张已经完善的样票,郑世昌一时间是悲喜交加,这张会票绝对是整个大清最为完美保险的,可为了这张会票,自己可是足足花了一百万银子,一百万啊。想到自己现在只有‘四大恒’的二成股份,他不由满怀希望的问道:“十四爷,咱们真能独霸会票市场,发行流通全国的银票?”
    “当然,你以为爷花了诺大的心血就是为了挣那仨瓜俩枣的?”胤祯自得意满的道:“你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马上安排分号掌柜熟悉辨别会票上的暗记、暗语、编号、指印,二,建分号,首先在京城内外的繁华地段建五个以上的分号,京城以外,首先在各行省省府建分号,两江两广京津繁华的府州、港口也要建分号,这些分号要同一天开张,不仅要打出汇通天下的名号,还要公布各分号的分布情况。”
    郑世昌一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爷,那至少的有四十个分号啊,就按一个分号三万两银子算,就这一项就的花一百二十万两,再说,没银子,这些分号就都是空号啊。”
    ‘空号怕什么?吩咐这些分号的掌柜首要任务就是吸纳存银,存银不给利息,数目大时间长的可以免手续费开出会票或者是银票,再说了,要开会票就要存银,你还怕没银子?两江两广是根本之地,先调拨一百二十万过去做本钱,应该够了。”
    “那京城岂不是只剩五十万了。”郑世昌喃喃的说道,“京城可是是总号啊。”
    “京城在所有分号开张那天,发行三百万的银票。”
    “三百万?”郑世昌吃惊的张大了嘴,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也要有人肯买啊。”
    “呵呵,本贝子爷自有妙计,你只管去做就行了。”胤祯胸有成竹的道,心里却是暗笑,银票一旦推出来,别说三百万,就是五百万也不够卖的,这东西可是官场的一大杀器,实乃行贿受贿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考虑到康熙一般在九月就会回京,这些事一定要抢在自己离京之前办好,胤祯又接着道:“九月初,你挑个好日子,所有的分号必须在九月初开张。”
    时间这么紧,怎么来的及,十四爷心里到底想的什么?郑世昌不的不提出反对,“十四爷,三个多月时间,根本来不及啊,有些地方三个月怕是还走不到边呐。”
    “这些事是你该考虑的。总之一句话,圣驾回京前必须开张,路远的,现在也要派人去,让他们租间房子挂个招牌就行,要一举抢下整个市场。”胤祯不容置疑的说道:“另外,银票和会票必须有很大差别,要标明数额,最好都能有水印。”
    出了十四贝子府,郑世昌不由仰天长叹,“不愧是龙子凤孙啊,不过才二十岁的小屁孩,端的是手段惊人,老夫六十有五,一生在商场打滚,明知被他囫囵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海锋却是越发的忙碌起来,大儿胡同的私塾改建已经接近尾声,虽然教西学的传教士他不用操心,可教国学的先生还得他找寻,最让他烦心的还是生源,虽说是不收钱,但一听说是学传教士那套希奇古怪的玩意,就连穷苦人家也不愿意把孩子送来。
    胤祯却也没闲着,既是要去江宁督建农学院,那无论如何也的把这差事做的漂亮一点,这农学院的规划指望工部的那些官员,怕是有点玄,还是自己动手搞个,心里实在点,虽说从来没搞过规划,但见过的高等院校不在少数,这几天,他是一头扎在书房搞抄袭。
    这日一早,海锋便急急赶到胤祯的书房,见过礼之后,他便直接说道:“十四爷,大儿胡同的私塾改建已经差不多了,可这先生和学生可都不好找,一听有传教士参与在里面,都没人肯来啊。”
    胤祯点了点头,有些郁闷的道:“我早料想到这种情况,已经派人到我的包衣佐领里去挑适龄的孩子,另外还派人去宣化、保定、永平等地花银子购买适龄的孩子,学生不愁,可不能光学西学啊,这国学无论如何也不能拉下啊。”
    听说学生不愁,海锋登时松了口气,他试探着道:“西夹道的高升客栈有几个落第的举子,爷您看是不是能把他们请来……?”
    “已经考完了,他们怎么还滞留在京城?”
    “奴才开始也没在意,后来找不到先生便上了心,托人仔细打听。”海锋见胤祯没反对的意思,知道有戏,忙详细分说,“他们一共六人,分别是云、贵、川三省的,因为路途遥远,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路途上,所以他们六人就在京等下一科会考。”
    胤祯想也没想便道:“你去试试,也给他们三两银子一月,包吃住。”
    六月十九,和硕康亲王椿泰死了,在京的宗亲自然都要前往祭拜。
    次日一早,胤祯就接到康王府的丧报,稍稍收拾一下后便前往吊唁,一进康王府,便迎头撞上了老九、老十,胤祯忙上前亲热的招呼道,“九哥,十哥。”
    老十胤誐笑道:“十四,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儿你可来的够快。”
    老九胤禟似笑非笑的道:“咱们十四现在怎么改了脾性,象个大家闺秀似的足不出府啊。”
    听着老九阴阳怪气的话语,胤祯也不以为意,笑道:“今儿难得撞到一块,咱们先去磕头,回头找个地方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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