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狼人的尸体回到营垒之后,万尼乌斯便将自己的“幕僚”们全部召集了过来。
    这些“幕僚”除了他抢自克拉苏的那些奴仆之外,还有来自几个部族的祭祀——显而易见的,侍奉四名大神的祭祀一个都不能少。
    尽管诸如德萨、陶教授、杨教授之类异族奴仆都掩着鼻子一副嫌恶模样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年纪最大的那名来自卡狄部族的侍奉多纳尔的老祭祀却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后退了一步。
    “多纳尔的锤子啊!这不可能。”即便是一向淡定,让万尼乌斯以为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受惊的老祭祀也忍不住发出了震惊的低语。
    听到这句话,万尼乌斯就知道,老祭祀显然是认出了这些刺客的身份:“他们是什么人?”
    老祭祀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
    所以说,这就是神棍们惹人讨厌的地方——不好好说人话:“不管可能不可能,开始的时候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
    祭祀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下头:“我以为他们是那些传说中的存在。”
    万尼乌斯顿时没脾气了:“他们是传说中的存在?那我是不是诗歌中的存在?”
    老祭祀毫不迟疑的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万尼乌斯:“您现在还不是。”
    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担心自己的直白打击到了万尼乌斯,老祭祀又郑重的补充道:“当然,等您去了瓦尔哈拉,在诗歌中肯定会一篇是专门歌颂您的。”
    艹尼大业!你才去瓦尔哈拉!你全家都去瓦尔哈拉!
    听着祭祀一本正经的“夸赞”,万尼乌斯在心里骂了起来。
    确实,对这个年代的日耳曼人而言,死后去瓦尔哈拉实在是最高的奖赏和荣誉。在缺吃少穿的日耳曼地区,每个严寒的冬季都会有不少不够强壮的人因为饥饿或者寒冷而死去。对于这些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挣扎着求生存的日耳曼人而言,能去到一个有吃不完的野猪肉,喝不完的蜂蜜酒的地方,实在是死都值得了。
    事实上,根据万尼乌斯的推断,如果不是前往瓦尔哈拉名额有限,门槛太高,恐怕一个日耳曼人的一生将会非常短暂——出生、长大懂事、立即自杀去瓦尔哈拉。
    尽管这种情况随着万尼乌斯的到来产生了很大的改变,但传统认知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毕竟,除了物质生活外,瓦尔哈拉还代表着神灵的认可,是巨大的荣誉。
    但在万尼乌斯看来,自己吃穿不愁,有仨**大屁股翘性格好听话又能干而且团结一致不会玩宫斗的媳妇,还有仨嗷嗷待哺的孩子,更有数以万计听话又能打的小弟,虽然还有一些潜在危机但也毕竟是小日子过得嗷嗷滋润,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去给日耳曼诸神做一辈子的打手。
    嗯……所以说,神棍最讨厌了,说了几句废话,就把万尼乌斯的思路带跑题了。
    咳嗽了一声之后,万尼乌斯认真的看着老祭祀:“我知道您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历史。但是我现在只希望您能简单直接的告诉我,你认为他们最可能是什么人?”
    “狼人。”这一次,老祭祀果然简单直接的回答了。
    艹尼大业!
    万尼乌斯再次咳嗽了两嗓子:“详细的说一下。”
    “这只是一个传说。”在详细说明之前,老祭祀认真的看着万尼乌斯,郑重的表示自己接下来所说的都是口胡。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中有一群人投靠了诸神之敌,吞世巨狼芬里尔。”说着,老祭祀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起眉头,露出显而易见的疑惑表情,“他们通过模仿芬里尔的行为获得力量,越是接近芬里尔的,就越强大。”
    万尼乌斯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虽然日耳曼人很强,但毕竟没强到胜过野兽的地步,所以理论上越象野兽就越牛逼到也没错——但也没必要连气味也象野兽吧。
    “然后呢?”停顿了一会之后发现老祭祀都再没有开口的意思,万尼乌斯就象所有合格的听故事的人一样,以一副好奇宝宝的语气发问。
    “没有了。”老祭祀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诗篇里很少提到他们。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辈经过一场血战消灭了他们。”
    说着,老祭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所以我才说,他们不可能是象我想的那样是狼人——狼人在传说的年代就已经被消灭了。”
    对于这个结论,万尼乌斯只是耸了耸肩——老人家虽然知识渊博,可毕竟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传说中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传说中已经被消灭的东西反倒更可能仍旧存在,这是常识。
    之后,万尼乌斯迅速的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诸神之敌的小弟,那么塞姆诺内斯人就算是勾结诸神之敌,也就是诸神之敌了吧?”
    “这可不好说。”老祭祀说着摇了摇头,“也可能是他们降服了他们。”
    万尼乌斯第一次发现,自己实在很想把这个祭祀一巴掌拍死——你丫就不会说两句假话吗?谁在乎实际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够给塞姆诺内斯人扣上一顶大帽子,让塞姆诺内斯人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之后自己就可以召集那些原本塞姆诺内斯人的盟友,发动个十字军什么的,一齐痛扁塞姆诺内斯人。
    不过,反过来想想,毕竟祭祀是在回答自己而不是敌人的问题,所以对方的诚实其实也是一种值得表扬的美德。
    另外,虽然并非为我大中华所独有,但对于这个年代的日耳曼野蛮人而言,什么嘴上仁义道德腹中男盗女娼啊,什么即做婊子又立牌坊啊之类的事情,终究还是完全不可能无师自通的超难度技能。
    所以,指望一个祭祀脸不红心不跳的对自己撒谎或者来什么心照不宣的栽赃陷害,确实还是自己对对方的要求太苛刻了。
    但是,这种事情祭祀做不出来,不代表万尼乌斯做不出来:“你认为,狼人会真的被降服吗?”
    祭祀迟疑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恐怕很难。根据传说,他们和我们的祖辈血战至最后一人。如果他们真的是狼人,我很难相信在经过这么多年后,他们会被人降服。”
    这正是万尼乌斯所要的回答——日耳曼诸部族之王不动声色的点头表示对祭祀的话的认同:“我也这么想——那个海特拉带来的人里,只有二十个是他的卫兵,三十个是狼人。如果是塞姆诺内斯人降服了狼人,那么他们势必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血战——我很难想象,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血战之后,塞姆诺内斯人敢放心大胆的率领多数的狼人前来攻击我。”
    这个推理很合理,但有一个漏洞——经验丰富的祭祀轻而易举的发现了它:“如果塞姆诺内斯人抓住了他们的孩子和女人,或者逼迫狼人立下了誓约,他们也是可以相信狼人的。”
    这下,万尼乌斯真的想按住祭祀狠狠揍一顿了——你丫也太不识好歹了,咋一直在给塞姆诺内斯人辩护啊。
    “您的说法极有可能,尊贵的祭祀大人。”不等万尼乌斯想到别的可以对塞姆诺内斯人栽赃陷害的理由时,德萨已经站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对着祭祀讨好的笑着,“不过,小人愚鲁,有个小问题想不明白,还希望您能以您的智慧为我开解。”
    听到这句话,不但万尼乌斯皱起了眉头,就连受到恭维的祭祀也皱起了眉头——显而易见的,对于希腊式的溜须拍马,日耳曼人并不喜欢。
    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日耳曼人也没理由对那些一副讨好姿态的家伙恶言相向:“希望我能帮到你。”
    德萨又卖乖的看了万尼乌斯一眼,再次对着祭祀笑了起来:“您瞧,这些……狼人……他们的战斗力,肯定非常厉害,对吧?”
    祭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而塞姆诺内斯人,他们正在面临咱们的进攻——在王的领导下,咱们实力强劲,肯定给塞姆诺内斯人构成了很大的威胁,是吧?”
    听到德萨的第二个问题,万尼乌斯便会意而且满意的笑了起来,而祭祀则皱了皱眉头,仍旧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对于塞姆诺内斯人而言,我们是个强敌,狼人也是个强敌——在面对我们这样的强敌的时候,塞姆诺内斯人会再和狼人这样的强敌之间展开一场艰难的战争吗?”
    尽管在万尼乌斯看来,希腊人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而且明显在借着踩祭祀博取自己的好感,但祭祀本人却只关心对错,并不太在意这些——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之后,祭祀摇了摇头:“至少,如果是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在得到了祭祀的肯定之后,德萨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仍旧一脸讨好卖乖的笑容,“依小人浅陋的愚见,塞姆诺内斯人恐怕不是征服了狼人,和而是作为诸神之敌的狼人合作了。”
    仍旧皱着眉头,祭祀再次思考了一会,之后认真的点头:“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恐怕是这样了。”(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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