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家的合作让俞国振相当满意,故此,他提出进一步合作的要求。徐林自然不会拒绝,双方就细节谈了两天,特别是一大群老幼妇孺如何抵达钦州,双方达成了共识。
    “钦州至南京水陆共六十站五千八百一十里,既是老幼妇孺,还是走水路更方便些,沿途巡检司,学生都有打点,快则一个半月,慢则两个多月方可到达,沿途漫漫,以学生之见,现今便要贵府上下习于水上才好。”
    “徐先生说的有理。”
    俞国振看着徐林,心中再度赞叹,这个人确实非同一般,不仅有读书人的眼光,同时做事极细致,实在是个庶务的人才。只可惜俞国振如今无论是声望、地位还是实力,尚且不能直接招揽他来效力。
    既然如此,暂时将双方利益绑在一处,俞国振深信,迟早徐林会成为他的臂助的。
    徐林是个行动派,双方既是达成一致,他立刻告辞回去准备此事。
    “小官人……”回到自己的书房之中,小莲泪眼汪汪地看着俞国振,怯怯地呼了一声。
    她与高家的关系也相当亲近,老高的死,对她的打击也很大。俞国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做了一个让小莲心悸的动作。
    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小莲已经十四岁了,身体开始在长,天葵已至,渐通男女之事。她心中早就觉得,自己定然是俞国振的通房丫头,只是俞国振还一直将她当小姑娘看待,偶尔看到俞国振与柳如是调笑,她心中也会酸意翻涌。
    “小官人……”这一次她再唤俞国振时,就不再是哀婉,而是羞怯了。
    “让我抱一下……让我抱一下。”俞国振紧紧揽住她,将脸埋在她脖侧,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浑身酥软,情不自禁反拥住俞国拓的腰。
    但俞国振没有她意料中的下一步动作,只是抱着她。
    最初的迷乱与惊惶渐渐消褪了,小莲嗅着俞国振身上的气息,突然间觉得羞愧起来。
    小官人……这是心痛老高的死啊。当着徐林的面,他不表露出来,因为徐林是外人;当着高婶与大柱的面,他不表露出来,因为他必须给属下以坚强。
    唯有书房中与她独对,小官人才会真情流露!
    想到这,小莲心中的悲伤稍稍有些淡了。她年纪虽然不大,可生离死别却也经过不少,当心中另有寄托时,悲哀便被忘怀。
    俞国振揽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小莲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微微泛红,低着头道:“小官人,奴、奴去扫地了。”
    俞国振却没有松开她,香绵的少女身体,让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就在这时,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了,柳如是伸进头来,看到他们二人抱在一起,“咦”的一声,然后又缩了回去。
    “唉呀!”
    小莲慌忙推开俞国振,脸色已经红艳得能滴出血来,她拔腿便逃,恰好柳如是再度伸进头来,仿佛是要确认一下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两个少女撞在了一起,小莲虽然比柳如是要小,可个头却已经超过了柳如是,她一挤就挤出去了,柳如是捂着额头,吃吃笑了起来。
    “小莲,当心,柱子可不是我,撞着了痛的可就是你了!”
    她在背后调侃小莲,小莲听到跑得更怪,果然撞着一根柱子,呼了一声痛便消失了。
    “小官人,看来奴是来得不巧,坏了小官人的好事啊。”柳如是又转向俞国振,话语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小官人也下得了手,小莲才十四呢!”
    “既然知道坏了本少爷的好事,还不过来赔偿?”俞国振抛开愁绪,坐在椅子上向她道。
    柳如是“咯咯”笑了起来,她与高不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虽然也有些悲伤,却不足以让她象小莲那样。况且,她也有意如此,让俞国振开心一些。
    她小心翼翼向俞国振接近,却有意站在他能够着的距离之外,正要开口再调侃俞国振两句,突然间,俞国振身体暴起,一把将她拉来,直接按在了膝盖之上,对着臀部就是一巴掌。
    “啊!”柳如是低呼了一声,歪过头看着俞国振,脸色顿时娇艳欲滴。
    与小莲不同,她曾经在烟街柳巷中短暂地呆过,虽然侥幸保持完璧,可对男女之事,却并不陌生。俞国振这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让她心神荡漾,不知不觉,便流露出一丝媚态。
    俞国振心中一动,一团火不觉生起。
    这与意志无关,乃是这个年纪的人难免都会发生的事情,如今俞国振已经是十八,这具身体正是血气方刚,属于点火即燃,她这媚态,让俞国振的手第二下拍打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抚摸。
    “啊……”
    低低的娇吟,则是火上浇油,俞国振的手掌微微用力,捏住了她臀部的丰腴。
    “小官人……”
    柳如是觉得身上躁热难当,分明是春寒料峭,可是她却恨不得解开衣裳。她知道自己情动了,正是因此,她更是羞赧,以掌捂面,恨不得缩入地缝中去,只是用鼻腔低低地呼着俞国振,希望他能够住手。
    可这种腔调,只能让俞国振的手继续下滑,直接撩起了她的裙摆。俞国振微微喘着气,贴上了她的后脖,炽热的气息,喷得柳如是魂销骨软。
    “如是!”
    “这……这里不能……不能摸呵……啊!”
    “为何不能?”
    “羞、羞煞人了,小官人,停手,请罢手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官人……欺负奴……啊,奴要喊了!”
    “你要喊什么?”
    “救、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破喉……唔……唔!”
    许久之后,俞国振才松开柳如是,而此际的柳如是,玉怀半展,罗襦轻解,颊如蜜桃,眼似柳丝。
    在她胸前白腻处,全是湿渍,她羞恼地想要掩起衣袂,却被俞国振用手挡着,然后,俞国振又伏在她的胸前,感受着那巍巍的温柔,品尝着嫣红的樱桃。
    “嘶!”或许是敏感,或许是痛苦,柳如是低吟了一声,轻轻揽着俞国振的头,垂下眼,看着他的头顶,眼波比水还温柔。
    并非所有温柔乡都是英雄冢,有些温柔乡,是英雄暂憩的营地,是英雄休养的港湾,是英雄开始新征程的起点。
    老高的病殁对俞国振虽是一个打击,可是比起桐城战事结束之后带来的影响,那就小得太多。桐城的富人缙绅还在为消失的十余万两银子疑神疑鬼的时候,俞国振已经将人将之分批夹带回来,这笔钱财,正好可以用于他在钦州的新基地建设。
    另外给他带来的一个巨大收获,便是名声,那位范闲公公自己虽然未来,却专门遣人给他送来了贺信,说是宫里的贵人大铛,如今都知晓无为有只幼虎,天子在退朝之后,也曾说若陕晋之地有一个俞国振,流贼怎么会如此嚣张。
    原本对他态度渐有些冷淡的张溥,也托人带了信来,为上次无暇写稿道歉,然后很亲热地又称他为“济民贤弟”,表示若再要稿,可以替他邀人撰写。
    甚至于钱谦益这丁忧在家的东林宿老,也专门派人来道贺,还赠诗一首,勉励他继续“为国尽忠,造福乡梓”。
    俞国振对此哈哈一笑便扔到一边,倒是柳如是,觉得那诗写得不错,将信收好藏了起来。
    二月十六,一支船队缓缓靠近了襄安,船队由十余艘大小船只组成,当其中最大的一艘靠近码头时,俞国振已经得了通知,快步出现相迎。
    “济民,你现在可是成了大名鼎鼎的阁老克星了。”
    方以智踏上码头后,先拿俞国振开了一下玩笑,然后低声道:“老大人也来了,如今老大人要去南京上任,我们阖府将搬至南京。”
    “咦?老大人有职司了?”
    “复职而已……”
    两人低声谈话之际,方孔炤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方以智去扶他登岸,俞国振则上前恭敬行礼。
    “来得匆忙,济民,老夫准备在你这停上两日,你可欢迎?”
    或许是官复原职的缘故,方孔炤说话的声音较之以往都要洪亮,眉眼间也是笑意盈盈。俞国振有些诧异地看了方以智一眼,因为方以智的神态却与方孔炤相反,眉宇中分明带着忧意。
    “老大人莅临,当真使我这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的道理!”俞国振笑道:“若老大人不嫌蜗居简陋,愿住多久便住多久!”
    “你原本就不是咬文嚼字之人,跟老夫说这客气话,挺累的吧?”方孔炤笑道。
    “呵呵……”
    俞国振越发疑惑了,在他印象中,方孔炤甚为方正,虽然谈不上古板,可是喜怒少形于颜色,今天却这个模样,难道真是官复原职让他觉得欢喜?
    “老大人这是……”
    当看到连方其义都跟着出来,而且与他行礼之后立刻缠着齐牛去玩后,俞国振讶然地道。
    “进去再说……老夫听密之说,你这里地方甚大,莫非安置不下?安置不下的话,他们可以住在船上。”
    “安置得下,住处老大人只管放心。”俞国振想了想:“晚辈在镇子上有座宅院,倒还幽静精致,老大人与内眷便安置在此,府上下人则在细柳别院挤一挤,老大人觉得如何?”
    “老夫听密之说过你别院之中别有风味,老夫住在别院中,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方孔炤的话让俞国振心中更是疑惑,这位老大人,来此究竟有何打算?
    就在这时,他看到船队中的一艘靠近码头,小子柠猛地跳上岸,她身后想要扶她的方子仪嗔怪地说了句什么,然后方子仪抬起眼,面色微红地向这边看来。
    在俞国振身后,柳如是也恰好向那边望去,两人的目光对到了一起。
    俞国振突然间觉得,这二人的目光里似乎有箭矢在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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