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澜揉着酸痛无比的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房间内漆黑一片。
    安澜谁晕了头,不知道现在的什么时间。
    翻了个身,手肘撑着床,想要起身。突然肘部传来一阵钝痛。
    安澜猛地收回胳膊,轻轻揉着疼痛的胳膊。
    另一只手伸到床上摸索,只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安澜当即意识到那是困住她的铁链。刚刚她的胳膊不小心磕到了那个铁链上。
    安澜扯着铁链把它扔开,摸到床头灯,摁开。
    灯光发亮,刺痛了安澜的眼。安澜下意识抬手挡住双眼。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光着脚下床,缓缓走到了窗边拉开窗户。
    这一拉,才知道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安澜返回去关了灯。
    门口突然出现管家的身影:“夫人,午饭已经做好了。”
    自从两人决定要结婚之后,管家就已经改口。可现在安澜再听见管家这个称呼,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讽刺。
    安澜淡淡应了一声,起床洗漱。出来之后,午饭已经被管家送了上来。
    安澜下意识想到自己脚上的链子。这个长度,应该是下不了楼了。
    一想到这个,安澜就有些食不下咽。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就闷闷地丢开筷子。
    出了房间,走到楼梯边缘,再走一步就能踩到下楼梯的台阶上,可这个时候,脚上的链子却绷直了。安澜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安澜只能站定,开口叫管家。
    管家上来,安澜急忙问道:“季蔺言呢?”
    管家回道:“先生在公司上班。下班了就会回来。”
    上班,都这样了季蔺言还有心思上班。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冷静自制,还是该说他冰冷无情。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他都能静下心来处理公务。好,真是好样的。
    安澜回了卧室。
    她的手机笔记本等等,所有能和外界建立联系的工具都被季蔺言收走了。而卧室里面的座机线头也被季蔺言拔掉。
    安澜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彻彻底底被季蔺言囚禁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安澜只能等待季蔺言回来。
    到了晚上,季蔺言总算是从公司回来了。
    上了楼,他放轻脚步走到房间门口。
    门开着,里面安澜正抱着一个抱枕坐在落地窗前,头靠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蔺言看着这样的安澜,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从她脚腕蔓延出来的黑色铁链落进他眼里,更是惹起他的心疼。
    他也不想这样对安澜。她不知道,每当自己看到她笑靥如花的笑容时,他的心里会翻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会怎样的悸动发烫。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愿意看见安澜用愤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现在两个人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和平相处。
    他如果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安澜一定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比起让安澜用仇视的眼神看他,季蔺言更怕的是他的生活中从此失去了安澜的踪迹。
    两害相权取其轻。
    所以他宁愿囚着安澜,也不愿意眼睁睁放她离开。
    季蔺言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待了多久,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安澜。
    直到安澜发现了他的身影。
    安澜不经意地转过头,看见季蔺言站在门口之后,微微一愣,既然当做没看见一样扭过了头。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安澜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季蔺言站在她身后,静静地默不作声。
    安澜看着玻璃上倒映的他的身影,淡淡开口:“我不想问你为什么骗我。因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关心过程已经没有必要了。我现在只想你放我走……”
    放我走三个字一出,季蔺言顿时心沉了下去。就算早就知道这些话会从安澜口里说出来。但是真正听到那话从安澜口里说出来,季蔺言还是忍不住心尖一痛。
    深吸一口气,季蔺言言辞决然地说道:“不可能。”
    安澜提前打好的腹稿被他毫不留情打断,安澜先前想好的所有说服他的话都被他的“不可能”三个字堵在了喉咙里。
    他说的那么笃定,那么决然。
    安澜尚且不死心:“季蔺言,你何必这样呢?绑着我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何不就此放手,给彼此一个痛快呢?”
    季蔺言笑了笑,可嘴角的那抹笑终究是多了几分苦涩,他故作开心道:“谁说我会难受?你能陪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安澜一愣。
    所以,他要的只是陪伴。根本不介意这陪伴是心甘情愿还是被他逼迫对吗?
    只要她安澜像个没有尊严的宠物一样,陪伴他身边就可以了对吗?
    安澜此刻心里像堵了什么一样,闷地发疼。
    她承认,她喜欢季蔺言,甚至是爱他的。
    但是如果这份爱是以付出自己的尊严为代价,那么对不起,她做不到。
    安澜宁愿舍弃这份爱。
    更不要说季蔺言还和她爸爸妈妈的死扯上了关系。
    这种情况下,两人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虽然非常清楚地做了决定。但是安澜的心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疼痛不已。
    原来,季蔺言只是把她当一个宠物而已。
    对于一个宠物而言,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听话就足够了。
    只要她照着季蔺言的要求,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说话做事。超过这个范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允许的。
    安澜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就泛起了红。
    可笑她还以为季蔺言有多喜欢自己。可笑她以为季蔺言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到头来,自己却连最基本的尊严自由,都要季蔺言允许。
    季蔺言是身家百亿的上市公司掌权人,而她安澜只不过是一个家庭普通的戏子。
    两人的身份天壤之别。
    以前的安澜演了太多因为家庭地位而被迫分离的情侣。
    她心里就想着,以后一定不要找和她身份地位相差太大的伴侣。
    可是遇到季蔺言之后,一切都失控了。
    安澜以为季蔺言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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