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
    叹息了一下自己的命运太惨,舒锦歌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丝毫没瞧见躺在自己肩头的某人嘴角微微倾斜。
    嗯,媳妇和他用了一个杯子,喝了同一杯酒,算不算间接接吻?
    一直端坐到宴会结束,御天齐也没有醒来,皇上命人将御天齐直接扛走,丝毫不理会他的张牙舞爪,倒是让舒锦歌轻松了不少。
    可是,看着皇上一动不动坐在龙椅上,外间看向她带有某种深意的眼神,舒锦歌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好了。
    重官员拖家带口的离开,舒太师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是他刚起身就被皇上一句留步给留住了,只能坐在凳子上干着急。
    舒锦莲和梁氏见状也不着急走,毕竟舒锦莲还能趁着这会儿功夫和御天成来几次眉目传情。
    而造成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御天禧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舒锦歌这边若有所思。
    这场生辰宴,舒锦歌什么都没做,却因为一道圣旨名满京城。
    太师府的门前经常驻足一些人,小声议论什么丑女配傻子的笑话。
    舒太师因为没能保住自家闺女变得精神不济,就连早朝都不去了,递了假条就躲在书房里看着舒锦歌娘亲的画像自责。
    朝堂上,看着空出来的太师的位置,御牧野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舒服,可是,这能怪谁?还不是自家那个臭小子非要娶人家闺女。
    可是这舒太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一个丑女么,至于那么宠爱么?
    再说了,他儿子那么优秀,虽然现在傻了,可也是现今他的子嗣中唯一的王爷。
    她一个丑女,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给朕摆架子了?
    还真当自己是块大半蒜了。
    越想越生气,索性袖子一挥,既然太师身体有恙,就直接休息个两个月,朝中事务全都交由丞相杜宽处理。
    这下子,满朝野沸腾,都在议论舒太师殿前失宠,舒家恐怕要没落了。
    御天成站在朝堂之上,看着舒太师空着的位置,微微皱眉。
    舒太师绝对不会失宠,之所以皇上会这样下令,定是因为觉得自己失了颜面。
    等到皇上自己想通了,一定还会将舒太师拉回来重新为自己效力。
    可是,舒太师此举又是为何?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这个丑陋的女儿对皇上生出了不满的心思?
    若真是如此,那他之前压的宝岂不是失算了。
    可是,那么一个丑女。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太对。
    舒锦莲曾经说过,舒锦歌因为容貌丑陋,惹得舒太师心烦,所以在舒府的生活不算太好,常年呆在太师府的一个角落里的破院子里,无人问津。
    他调查过,全部属实,舒锦歌确实到现在都还住在那个破烂的院子里。
    就算这段时间舒太师去那院子的时间多了,想来也是因为齐王的缘故。
    不过是一个丑女,若是舒太师护着,定然也是因为心中的一份愧疚。
    想着,御天成嘴角划开一丝弧度,想到舒锦歌因为他的接近,眼里的那一抹挣扎和期待,他想,不管如何,后路已经铺好,就算之前出了差错,那么后来也会补上的。
    舒锦歌,舒家的东西,注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里面,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当属舒锦歌本人了。
    除了在御花园偶遇的面具男让她略微的有些心忧之外,其他的都是浮云。
    “香草,珍宝楼的宣传做的怎么样了?”
    “小姐,差不多了,装修也已经差不多完工了,小姐,你画出来的那些样式,奴婢居然都没见过,真好看,相信等开张了,一定大卖。”
    “可不一定,这宣传要做到位了也是很难得。”
    舒锦歌笑笑,随即问道:“可知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人物的千金或者夫人做寿的?”
    香草听了,想了一会说道:“前些日子,老爷的小斯庆生好像是提过一嘴,下个月,威武侯爷的长孙百日宴,还有出云国质子的生辰宴。”
    “出云国质子?”
    舒锦歌心中一动,前世记忆里这个出云国质子似乎到最后回到了出云国,还和御天成死磕来着,最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不过,能只身呆在敌对国家到成年,还全身而退的人,绝对不可小觑。
    不过,这样大张旗鼓的操办生辰宴,不知上面那位怎么想?
    “可知那出云国质子叫什么名字?他的生辰?我爹作何打算?”
    “奴婢不知,庆生没有说,不过老爷似乎还是每天在书房中,不准任何人进入,就连夫人也被阻隔在外了。
    小姐,你要不要去看一看,老爷这个样子,身体怕是受不住啊。”
    舒锦歌听了叹息一声。
    舒太师脾气倔强,就从当初强行让舒锦歌扮丑就看得出,想要别人把他拉出来,费劲。
    还是要自己想开。
    不过,想了一下,舒锦歌又觉得不对劲,舒太师官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大事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打击成这样?
    “既然这样,我这就去看看,你跟着我过去,余香,你去把这碟芙蓉糕送去给老太太,只说是我送过去的就可以。”
    余香点头带着芙蓉糕出去了,香草跟着舒锦歌去书房,却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何这个时候给老太太送糕点?”
    舒锦歌笑笑:“香草,你说,这太师府中,谁最大?”
    “当然是老爷了。”
    “那你觉得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为什么没有出来问上一问?”
    香草一愣,舒锦歌不说,香草还真忘记了府中还有这么以为老太太。
    貌似从上一次御天齐来闹过之后,老太太就没出来过。
    哪次,估计若不是皇后来了,老太太也是不打算出来的吧!
    “小姐,你说,老太太是不是有些神秘,这段时间,府中的中馈是老太太管着的,也没见老太太走出佛堂半步,可是这府中井井有条的,一点纰漏都没有。
    小姐,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夫人去佛堂的次数可频繁了,可是愣是连老太太的影都没见着。
    您没瞧见夫人气的那样,我有两次瞧见了都没敢往前走,都是等夫人走远了我才跑回来的。”
    舒锦歌笑,有气不敢撒,硬生生的往回憋,那样子绝对不会好看了。
    更何况,梁氏掌握着太师府多年,她绝对不相信府中账本一点差错都没有。
    她嫁妆就是例子,到现在,还有七八个铺子,十来台的嫁妆箱笼舒锦歌还没有拿回来呢。
    不过,老太太那里居然连个响动都没有,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没声张,想必只能是后者。
    还有老太太的态度,舒锦歌琢磨不透,索性暂时将老太太这边放下。
    来到书房,庆生站在外面,见舒锦歌来到立刻上前低声说道:“小姐,您去劝劝老爷吧,这都多少天了,一直在里头呆着,也不要人陪着,我都被轰出来了,这也不是个事啊。”
    舒锦歌听了皱眉:“这些天都没吃东西?”
    “呃...吃了,但是胃口好像是不大好。”
    庆生回答的模棱两可,舒锦歌见状也没有追问,只是点点有,径直进去了书房。只是进去之后,舒锦歌只觉得满头黑线,终于知道庆生为何支支吾吾了。
    ......
    门内的状况,怎么说呢,已经不能用嘴角一抽来形容了。
    看着躺在那睡的一塌糊涂的舒太师,舒锦歌真想一个棒槌砸过去。
    外面担心的要死,他老爹居然在这睡觉。
    再看看桌子,还摆着送进来的食盒。舒锦歌走过去,看到桌子下面随即一头黑线。
    尼玛那整只鸡骨架是怎么来的?她怎么不知道这几天府上有准备整只的鸡?
    睡的迷迷糊糊的舒太师听到响动睁开眼,便看见自家闺女虎着脸看着他,他顿时起身。
    “今个来了啊。”
    “嗯,来了。”
    舒太师一愣,闺女这心情不大好啊。
    “怎么了?不高兴?”
    高兴?舒锦歌呵呵,斜眼看了看桌子下面,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说老爹,您这是闹哪样?”
    顺着自家闺女的视线望过去,舒太师顿时老脸一红,起身拍了拍衣袍,缓释一下自己的尴尬。
    “那个...对了,这么多天,你怎么才来啊?”
    闻言,舒锦歌一愣,舒太师一脸的幽怨是搞哪样?合着这些天闭门不出是在等自己上门?
    舒锦歌满头黑线。
    “爹,找我就叫庆生去叫我就好了,怎么还这样等下去?要是把身子拖累病了可怎么好?”
    任性,绝对的任性。
    “这不是不想让梁氏起疑心么。”
    “那你就弄这样?舒锦歌抽搐。”
    黑着脸将那堆鸡的尸体收拾到食盒中,然后叫了庆生全部收拾下去。
    末了,舒太师还说道:“庆生啊,别让其他人看见。”
    说完,还捂着嘴咳嗽了两下。
    庆生应着,这几天习以为常,每天收拾,老爷都这样嘱咐,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锦歌此时彻底明白了,合着自家老爹这几天过的日子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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