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得!”魏昭甩了一句话。
    黄昏时分,秋枫撒丫子跑回东院,“夫人,侯爷回府了,在前院跟人说话。”
    魏昭带着萱草往二门走,遥遥地看见徐曜同四爷徐询走进垂花门,魏昭慢下脚步,带着萱草躲在一棵古树后。
    慕容蕙跟一个小丫鬟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走到徐曜经过的夹道上,徐曜跟四爷徐询边走边说话,魏昭看见慕容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歪,跌倒在路中央。
    徐曜跟徐询听见一声低呼,朝前一看,慕容蕙已经倒在地上,徐询抢前一步,来到慕容蕙身旁,“怎么了,蕙姐姐。”
    徐曜也蹲下,“蕙妹妹,你伤到哪里了?”
    慕容蕙坐在地上,手抚着腿,“好像脚崴了。”
    慕容蕙脚崴了不能走路,一着急四爷徐询刚想抱起她,魏昭带着萱草赶上来,叫了一声,“四爷,蕙妹妹脚崴了,不能乱动。”
    吩咐萱草,“你去叫两个有力气的婆子,拿软椅来抬蕙姑娘。”
    她这一出声,四爷已经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徐询这才反应过来,脸微微发红,他这样抱着慕容蕙,慕容蕙将来还是要嫁他二哥的,确实不妥,多亏二嫂赶来。
    魏昭蹲下,低声安慰慕容蕙,慕容蕙咬住下唇,佯作强忍住疼痛。
    一会,萱草带着两个婆子,抬着一个软藤椅,两个婆子和萱草慕容蕙的丫鬟把她抬到藤椅上,两个婆子抬起来。
    魏昭跟在旁边说;“先就近抬到二房,看看蕙妹妹伤势如何?”
    慕容蕙闻言暗喜,正中下怀,遗憾方才抱她的应该是徐曜,不是徐询,徐曜当时看见魏昭带着萱草疾走来。
    一行人都去二房,就连四爷徐询不放心也跟了来。芙蓉看见院子里进来一群人,跑出去问:“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婆子说:“慕容姑娘脚崴了。”
    魏昭叫人把慕容蕙抬到东间屋,徐曜跟徐询也跟了进来,魏昭对徐曜和徐询说:“我略通医术,虽然不能治病,我可以给蕙妹妹看看脚哪里扭伤了。”
    女子脱掉鞋袜,男人不能看的,夫妻之间,也不能轻易露出脚的,何况慕容蕙还是未出阁的小姐。
    徐曜对徐询说;“四弟,我们到外屋等,叫你嫂子先看看,如果真崴了,叫个小厮找大夫来。”
    魏昭把里屋门关上,屋里就剩下慕容蕙和她的丫鬟,萱草,二房的丫鬟,芙蓉、香茗、秋枫围着慕容蕙。
    魏昭命令丫鬟,“把慕容姑娘的鞋袜脱了。”
    慕容蕙眼睛朝门口瞟了瞟,“不用看了,一会叫我的丫鬟回房取伤药,上点药就没事了。”
    “不看怎么能行,蕙妹妹还未出阁,万一弄个跛脚,还能有男人要吗?”
    魏昭不由分说,抓过她的伤腿,慕容蕙听魏昭温柔地说着,却感到彻骨的寒意,想把腿收回来,怎奈魏昭力气很大,按住她一点不能动弹,魏昭的手捏着她脚腕,暗一使力,轻微地一声脆响,慕容蕙刺耳的尖叫声,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徐询冲了进来,“怎么了?蕙姐姐。”
    徐曜跟了进来,看向魏昭的目光深不可测。
    魏昭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说:“蕙姐姐脚骨错位了,我看还是找个大夫来接骨。”
    慕容蕙的脚腕骨生生被魏昭掰错位了,疼得她香汗淋漓,想叫喊,看见徐询和徐曜,咬牙忍住疼痛,眼泪成对成双地流了下来。
    徐询看着魏昭问:“二嫂,刚才好像没这么疼,现在好像严重了。”
    “脚伤了刚开始不觉得疼,后知后觉。”魏昭淡淡地说。
    慕容蕙恨不得撕碎魏昭,抱住脚呻.吟。
    徐曜一直看着魏昭,魏昭避开他的目光,能瞒过四爷徐询,瞒不过徐曜,徐曜目光敏锐,洞察秋毫。
    徐询急得在屋里地上直转悠,他已经派小厮出府去请大夫,请大夫往返要等半个时辰。
    萱草心里高兴,夫人跟师傅学接骨,手法不太通,治病不行,掰断脚骨技术性要求不高,夫人不费吹灰之力,慕容蕙太可恶了,今日夫人总算出手教训了她。
    看你以后还背地里使坏,想进二房做侯爷小妾,有胆量敢来你来呀?
    众人就看四爷徐询在地上来回转悠,把魏昭转得头都晕了,“四弟,你先坐下歇一会,停一下再转。”
    晃得屋里人都快吐了。
    徐询停住,也没坐下,看慕容蕙疼得小脸煞白,众人无法,只好等大夫来。
    芙蓉现在看夫人小心肝乱颤,腿都发软,芙蓉人细心,慕容蕙对自家侯爷的心思她早知道,慕容蕙被人抬进来时,她就发现慕容蕙是装的,慕容蕙嘴里说疼,眼睛一直溜着徐曜。
    夫人大概也猜出来了,芙蓉没看清夫人如何下的手,她离得近,清脆骨头移位的声音她听到了,她盯着夫人那双手,胆战心惊。
    大夫终于来了,是个男大夫,魏昭叫丫鬟,“把慕容姑娘的袜子脱掉。”
    众人小心地把慕容蕙袜子脱掉,一碰伤脚,慕容蕙疼得银牙咬碎,未出阁女子的脚不方便让外男看,这种时候,慕容蕙已经疼得七荤八素,哪里还顾上别的。
    大夫端着她的脚,看出骨头凸出,脚已经肿了,“姑娘脚骨移位,待我给你接好,姑娘忍住疼。”
    话音一落,手下用力,慕容蕙惨叫一声,晕过去了。
    大夫直起身,对徐曜说;“这位姑娘脚骨已经归位,没事了,可以正常走路。”
    徐询紧张地问:“不会留下后遗症,比如跛脚,以后走路能看出来吗?是否跟以前一样?”
    “不碍事,我开点伤药,晚间敷一敷,脚就消肿了。”
    大夫给了一盒伤药膏,慕容蕙的丫鬟把主子的脚腕涂抹上药膏,慕容蕙已经醒了,一身冷汗,哪里吃过这等苦楚。
    魏昭皮笑肉不笑地问:“蕙妹妹,你行动不便,要不今晚留在二房。?”
    “不,我要回去。”
    慕容蕙吓得不敢留在此处,万一魏昭又使计害她。
    魏昭叫抬着她来的两个婆子拿春藤椅把她抬回积善堂。
    呼啦啦人都走了,魏昭看滴漏,早过了饭点,大厨房早送来晚膳,魏昭和徐曜草草吃了,丫鬟们下去吃晚饭。
    西屋里就剩徐曜跟魏昭。
    徐曜面无表情,“魏昭,你过来。”
    魏昭走到他身旁坐下,徐曜拿起她的右手,魏昭就是用这只手掰断慕容蕙的脚骨,徐曜摩挲着她纤细柔白的手指,魏昭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不安地抬头看他,徐曜摸着她手指骨节处,魏昭想抽回手,无奈徐曜牢牢地握住,她抽不出来。
    第32章
    徐曜摸着魏昭手指骨节处, 魏昭不安地望着他, 想抽出手, 徐曜强硬地抓住, 不容她抽回。
    徐曜盯着她, 魏昭长睫轻颤,许久, 徐曜放下她的手,“安置吧!”
    魏昭揉了下已略僵硬的手, 他方才要掰断自己的手指?因为自己掰断了慕容蕙的脚骨,一报还一报?
    徐曜走进净室沐浴,一会从净室出来时, 看魏昭还坐在那里,肃色道:“你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沐浴。”
    魏昭走去净室沐浴, 她出来时, 徐曜已经躺在床上,魏昭坐在绣墩上, 书香替她擦头,待秀发半干, 魏昭走到床边, 从徐曜脚的方向往床上爬。
    刚一抬腿,要跨过他双腿, 徐曜一条腿一勾一曲, 把她勾了过去, 眨眼间, 徐曜已经把她压在身下,扯开她寝衣裙带,魏昭的身体整个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今晚徐曜有些粗暴,没做前戏,魏昭不够湿润,便承受不住,唇咬得发白,徐曜隐有一股沉怒,毫不留情,
    魏昭涩疼,想求他不管用,伸出手臂,圈在他脖子上,弓起身,温软的樱唇在他双唇上轻柔地摩挲,亲吻,徐曜的动作慢了下来,渐渐温存。
    事后,徐曜抱着她去净室清理,走回来把她放在床上,魏昭身上裹着单子,一翻身,脸朝里,背对着他。
    徐曜站在床沿边看着她,闹脾气。
    他上床,看魏昭根本不想理他,阖眼平躺着。
    良久,床帐里传来徐曜略低的声音,“魏昭,你过来。”
    魏昭没答应,也没动。
    徐曜一伸手臂,“我还治不了你了?”
    把她带到怀里,声音放柔,“你委屈什么?”
    魏昭从他怀里抬起头,一缕乌发粘在潮红的脸颊,一汪水似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吗?”
    徐曜拢了一下她的乌黑亮泽的长发,“是。”
    魏昭沉默了,既然是最亲近的人,为了一个外人你这样对我?
    我们不是最亲的人吗?这句话打动了徐曜,他们刚刚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水乳交融。
    徐曜从男人的角度,娶妻娶贤,当家主母贤良淑德,御下宽厚,后宅才能安宁,男人后顾无忧,魏昭眼睛里不揉沙子,出手狠辣。
    魏昭不无委屈地说;“你要掰断我的手指。”
    声音低下去,听上去有一丝难过。
    徐曜本来生气,气竟消了,“我怎么舍得?”
    我吓吓你。
    魏昭想想,从认识徐曜,徐曜确实没伤害过她。
    出门的东西已经打点好,换洗的衣裳包了几个包袱,药箱带上,另外一些日常用品,给严将军的寿礼装了两车,徐曜带三百侍卫队,魏昭这里,带萱草去,书香看家,魏昭打算回来时,经过榆镇,回老宅一趟,有些东西回萱阳时匆忙没带出来,这次顺道取回来。
    秋枫蹭着身子进来,“夫人,奴婢也想跟夫人去。”
    魏昭一想,带萱草一个丫鬟太少了,点头答应,“你也跟着去吧!”
    秋枫高兴地说:“谢谢夫人。”
    “你把秋月叫进来。”
    秋月掀帘子进来,“夫人找奴婢?”
    “秋月,我出门府里没事,你去桂嬷嬷家里帮桂嬷嬷几日,等我回来,桂嬷嬷不忙了,你再回府。”
    “是,夫人。”
    秋月性情温柔,罕言寡语,人也厚道。听主子说叫她帮桂嬷嬷,能出府,她很乐意。
    这时,积善堂的一个大丫鬟走来,“二夫人,老夫人请二夫人过去。”
    书香和萱草帮夫人换一身衣裙,魏昭带着萱草去积善堂。
    积善堂今日人来得齐全,大夫人赵氏,坐在下首,大姑娘徐玉娇,二姑娘徐玉嫣站在香妃榻旁,三爷徐霈站在左侧下首。
    魏昭礼毕,跟赵氏等见过礼,丫鬟搬过椅子,放在赵氏下首,魏昭坐下。
    徐老夫人问:“出门的东西都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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