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近百人的神州城的高层们,听了岳效飞的话,又惊又喜。惊得是现在和福州城翻脸之后,工业原料会不会受到限制,运不进来。工业生产当然会受到影响,但不至于太过强烈,那边不还有海路。
    喜得是城主大人终于开窍了,他的选择是大多数人的向往。
    是的,就是那儿一一台湾!它在神州城大多数人的眼中是一片乐土。四面环海,神州城舰队足够保护那儿,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战争。而且神州城虽然要重新建设,可是那儿相对现在神州城实在是广大的多。
    底下的商人们甚至已经开始拨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神州城搬迁这可是发一笔大财的好时机,当然屯积物资和粮食获取暴利他们即不敢也不愿。神州城整垮了,到哪儿去找这么好个地方去,而且谁人不知道那家伙是个杀人魔王,惹他动怒还不如不挣那份肮脏钱。
    当然,也有个别人脑袋上的青筋已经蹦起来老高,会是谁,相信大家都明白。
    当天完全黑透了的时候,陈天华穿着一件带风帽的衣服,坐着一辆街上临时找到的满街跑。“车夫,在里多转几个圈,我可是才来这里呢,好多地方都不知道呢!等一会我多给车钱。”
    满街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来到了黄固的指挥部附近。陈天华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确定没有跟踪之后,伸手敲敲前边的壁板。
    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车夫殷勤的跑过来,“客官,您有什么事!”
    “哦,我看这里景致蛮好呢,我就在这下了吧!”
    “哎,客官您可在这少转会,看见没那边有军营呢,他们管得可严了,回头省得找您麻烦,得,我不多说了,客官您请!”
    那个车夫,和同伴驶着车子离开陈天华的视线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隐在暗处悄悄做着记录。
    不一刻之后,卫兵进来向正在掟飞刀的黄固报告道:“长官,有个戴风帽的人来见您,而且看起来有点怪,长着一圈大胡子!”
    黄固一听哨兵形容感觉并不认识,实际内心之中他猜得到是谁。他肯定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那个人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手中最后一把飞刀扎到墙上,心中暗暗思咐了一下,吩咐卫兵请他进来。
    戴之俊心中自然也有警兆,他的这位长官从傍晚就不怎么说话,一个劲的在这掟飞刀,他很清楚黄固只有在烦躁的时候才会这么做。而且这么晚又这么神神秘秘的人来,会是什么人呢?无论他来找黄固有什么事,戴之俊都决定离开。
    “长官……”
    谁知才一开口,黄固已经一挥手道:“你坐在这,主要是听,回头告诉我你的看法就好了。”
    戴之俊作个悉听尊便的手势,坐在那儿不再吭气。
    陈天华进了门眼睛四下里一扫,看见不从了个人有些犹豫。
    黄固看着他,眼睛流露出即是惋惜又是痛心的感情。他轻轻摇摇头有些心痛的说:“兄弟,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陈天华有些伤感,在他的眼中黄固绝对是一员骁勇战将,如果今夜不说服他,那么今后就再没有机会!而他是自己来到这闽地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等的勇士。
    “大哥”他有点动情,自己把风帽向下一抹。
    而这时带他来的卫兵,由于不怎么放心,站在门口那儿没敢走。
    倒是戴之俊挥了挥手向近卫发了话。
    “你们退后到十五米外严密警戒,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指挥车。”
    “是”门口的卫兵应了一声,不一会指挥车外面的脚步声响起。
    “坐”黄固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只是拿眼睛瞅着陈天华。
    他今年不过才十九岁,虽然已经成家立业,终究不过是个大孩子罢了。你看他的脸色,当是下午在平潭岛上让岳司令那个疯子给气得罢。
    陈天华看着黄固的眼睛,他感觉得到他的诚肯,他也感觉得到他的关爱。这一点让他很是感动,同时也很失望,因为在那样的眼神之中他居然没有看到理解和赞同。
    “大哥,我已经全明白了,为何你不把我交出去?”
    黄固苦苦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交上去?”
    “难道你不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我清楚,但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何要把你交上去,神州律你很清楚,说话不犯法的,说白了哥几个高兴了在这大骂他岳效飞又如何?除了警察来劝劝你以外,你认为会有人来理你吗?”
    “可如果你真得听了我的话呢?”
    “我!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愿意,他愿意吗?”黄固伸手指着戴之堪假设不愿意怎么办,杀了他!然后呢?外面的那些士兵他们愿意吗?他们的父母、女人、孩子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这神州城,他们会跟你走吗?”
    听了黄固的话,戴之俊也只好跟着苦笑。心里还说呢:“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谈论自己的生死问题还真他妈的不是个滋味!”
    越听,陈天华心中越难受。不禁的心里问自己“岳效飞是傻子吗?只有傻子才会这么认为,给人家真正自由!这么想无疑是把自己的脑袋套在绞索里面去,任人屠杀罢了。他一点也不傻,他只是想让别人以为他傻!然后出奇不意……!
    陈天华想着,越想越觉得岳效飞这个人太可怕。
    他和皇帝不同,他不控制人可是没有人愿意离开他。甚至自己独自离去恐怕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更别说家人了。一想到妻子,陈天华的心底流露出一丝温柔。
    妻子就站的自己小楼的门前,她像以往一样一手扶着门框上叮嘱自己:“天气不好呢,你带雨具了么?”想着妻子,想着妻子身后灯火明亮的家,陈天华鼻子一酸。心里低在骂道:“该死的企业文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养老保险,自己明确的生活目标,甚至相对公平的机会。想想吧,谁会去福州城,除非他像自己一样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人”。
    可是,最少这军营之中很难有那么一个两个。这些士兵,没读过“圣贤”书的士兵,他们只可能只关心最为基本的,明军的军饷多少钱?放在这儿的军营里,恐怕都没人正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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