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将军夫人等同一品诰命嘞。
    只要一出嫁就是一等将军夫人,少奋斗多少年?
    说真心话,若不是贾母干出的那件事情,说不定蠢爹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
    想到原著中蠢爹娶的便是邢氏,贾小妞就纳闷了,那个时候祖父为什么没有反对呢?不过再一想到现在倒比原著不同了,祖父不反对才是怪事。
    鱼又想到了原著一开篇荣国府就只有贾母一个作威作福的老封君,心情便有些低落,手里的小印章也不玩了,用脸蹭了蹭贾代善,只希望他长命百岁。
    贾母被贾代善损了一句,面上有些过不去,看了左右一眼,屋中的丫头知事,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丫头们都退了出去,贾小妞打了个哈欠,然后假寐在贾代善的臂弯里。
    贾母见她这般,可能也习惯了贾小妞当贾代善挂件的日子,所以忽视了贾小妞的存在,直接拿出帕子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几分懊恼和悲凄地忏悔道,“妾身知道老太爷还在怪妾身鲁莽,事后想想妾身何尝不是后悔当初的冲动呢。张氏嫁入荣国府十数载,我们婆媳朝夕相处,虽有磕拌,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妾身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当时的情况,老爷又不在家,妾身真的害怕会受到张家的牵连,我们一把年纪倒也罢了,可珠儿,元春还有琏儿都还那么小,就连,就连咱们妞也还不到三岁的样子,若真的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呢?
    自从张氏去了,妾身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中。老大和琏儿怨恨着妾身,妾身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恨不得代张氏去死。……邢家大姑娘,人品样貌,性情为人都是难得的通透人。虽然家世差了些,但也只有这样的家世的姑娘才会不敢怠慢了琏儿和妞。”
    顿了顿,看到贾代善仍是没有半分动容的样子,贾母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又在眼角处擦了擦并未存在的眼泪,“儿活一百岁,娘忧九十九。老大是我的长子,我如何不希望他好……”
    贾代善用手轻轻地在贾小妞后背上拍了拍,心忖了一句,说的唱的还好听。
    半晌贾母终于说完了,贾代善在贾母恳切的目光下嗤笑一声,“不是因为这样出身的姑娘更方便你摆婆婆的谱,受你摆布吗?”
    大老媳妇就是往常太硬气了些,不然也不会让史氏容不下了。
    “老爷说的是哪里话,您这是要逼着妾身去死吗?”贾母听到贾代善直白又诛心的话,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了。
    是,她是有这个心。可这怨得了她吗?
    儿子不贴心,又跟着她生了隔阂。男人处处打她的脸,她不为自己多想想,还能怎么办?
    眼瞧着整个荣国府都会是老大一家的,她不找个‘好相处’的儿媳妇,难道再请回个菩萨吗?
    可她再怎么生气,都改变不了贾代善想要气死她的心。
    听她这么说,贾代善突然想了,看着贾母的眼神也一下子带出某种诡异的温柔,“你真觉得那位邢家大姑娘很得你心,也很让你放心?”
    不知道贾代善的态度为什么突然间转变的那么快,不过贾母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这门亲事,于是压下之前被贾代善挑起来的火气,勉强笑道,“是,妾身看了好几家姑娘,唯有这个邢家的姑娘最得人心,将孩子们交给她,妾身也能放下心来。”
    贾代善点头,笑着问她,“我之前不是说过老大的亲事我自有定论,你怕是忘记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吧?”
    贾母嘴角抽了一下,看向贾代善的目光也带着几许幽怨,“瞧老太爷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老大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关心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
    “确实没什么不对,不过上个月我便进宫去了。将咱们家的事情跟当今吐了一回苦,当今已经同意帮忙相看了。”
    贾母:……
    见贾母木木的没反应过来,贾代善气死人不偿命的又说道,“当今同情我娶了个糟心的媳妇,又生出一对蠢笨的儿子。所以这才同意帮忙替老大相看一番。”
    抱紧怀里的小丫头,贾代善从坐处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贾母,然后又一脸认真的建议她,“至于那个邢大姑娘?”贾代善顿了顿,然后笑看母,“你既然相中了,那你就去下聘吧。你要是还相中了别家的姑娘,也可以请媒人上门提亲去。”
    “呃,老太爷你,你说什么?”贾母这个时候被贾代善东一句西一句的话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她以为自己白忙活的时候,又听贾代善说下聘,一时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抱着贾小妞,贾代善左右晃了几下身子,笑得很是期待地一字一句的对贾母说道,“老大续弦的事,有当今做主。你既然这么贤惠,倒是可以帮着你家老太爷张落张落续弦的事。你要是立时死了呢,我就聘了那邢家大姑娘做本老太爷的续弦。你要是一时半刻没死成,我就只能委屈一下那个你非常看好的邢家大姑娘做本老太爷的二房了。人是你相中的,想必替你照顾这些孩子们,你也能满意,是吧?”
    贾母:……
    她想要让邢氏照顾张氏的孩子,并不是她自己的……
    贾小妞本来还在贾代善怀里装睡,听到贾代善这么有思想有内涵的话,仿佛瞬间遭到了雷劈。
    整个人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了。
    人类,你的火力太猛了,鱼担心会出事,会出大事。
    “你家老太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倒是你的身体不是今天病了就是明天病了的。鳏夫什么的,听着就孤单的很。现在提前将人娶进来接替你照顾你家老太爷和孩子们,就算是你哪天突然没了,我们大家伙都人有照顾,你也不用阴灵不安。”
    贾代善,我草你十八辈祖宗~
    贾代善说完,也不理暴怒到就要火山喷发的贾母,大步朝着房门走去。不过及至房门口,贾代善突然回头看向贾母,“对了,怕是你还不知道,赖嬷嬷一家前些天突然……暴毙了。所以你也不用再费心的找他们一家的下落了。”
    钝刀子割肉,需要的便是耐心和时间。而洽巧这两样贾代善都有。所以致仕后的贾代善,有的是时间和贾母慢慢的磨。
    贾代善话一落,贾小妞有幸看到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一瞬间变成南极冰山的一幕。
    一点一点的将脸全部埋在贾代善的怀里,再不敢看贾母的脸。
    哎哟我去~,吓死鱼了。
    说好的大红楼咋一下子就变成了聊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贾小妞:祖父,祖父,鱼会有个邢氏做祖母咩?
    贾代善:乃猜呢?
    贾母:……呸,做梦去吧。
    关于年会游戏的事情,看到了文下小仙女出的主意,作者都记下来了,嘻嘻,终于不用犯愁了。
    跟乃们说,这红楼就是个天坑,你每次读红楼的时候,都能读出一种意思来。
    就好比这一次吧,作者越读越觉得自己智商有些捉急。
    红楼中,很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司棋的年纪比迎春大。而司棋是什么人?司棋算是贾府的家生子。她的外婆是王善宝家的,而王善宝又是邢夫人的陪房。
    那么问题来了,邢氏到底是什么时候嫁给的贾赦呢?司棋的父亲是不是邢夫人的另一个陪房家的儿子?
    总不能是司棋的母亲到了荣国府现嫁的吧?
    还有就是邢氏说她无儿无女,她又嫁的那么早,那么问题又来了,贾琏真的是嫡出吗?我们都以为贾琏是嫡出,不然王熙凤为什么会嫁个庶子?可有一章贾赦对贾环说的话又有一种他不觉得庶子继承爵位不好,可见他心里也认同了庶子袭爵的事。
    书中所说过凤姐是九月份的生日,薛呆子五月份。薛呆子曾对人说凤姐是舍表妹的话。然后书里又写薛呆子比宝钗大两岁,那么可见凤姐的年纪最大也不过是与薛呆子同岁。
    黛玉五岁跟着贾雨村读书,贾雨村教了堪堪一载,然后贾敏便没了。也就是这一年的秋天,贾雨村和冷子兴八卦,说是贾琏二十许,成亲两年了。又说贾宝玉七.八岁什么的。
    切~,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第38章
    红楼与聊斋最大的区别也许只是里面的人物属性了。
    一个是一群仙草里夹着块石头一路招摇的应召下凡历劫, 一个是一群妖魔鬼怪中夹杂个把神仙偷偷入凡的故事。
    当然两者之间也存在着相同点的。比如说, 几乎都被棒打鸳鸯什么的。
    说到鸳鸯,贾小妞就不得不想到她那原著中只会玩小老婆的蠢爹。
    嗯,为了不让蠢爹变得又蠢又色,还是多多提醒一下祖父棍棒教子的可持久性发展吧。
    至少被祖父三天两头的揍一顿,蠢爹现在除了恨那个姓孔的老头太能说外, 旁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偷偷瞄了一眼贾母,贾小妞悄悄地叹气,鱼生最大的雷, 莫过于此了。
    贾小妞在感慨的时候,贾母已经惊慌失措的恨不得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怀疑贾代善已经从赖嬷嬷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不然对她不会是这个态度。
    毕竟在她看来, 没有哪个当公公的会在儿媳妇死后这么下自己亲媳妇脸面。
    所以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终于有了答案。
    她做的那些事情,怕是贾代善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贾母就恼自己太过于心慈手软, 她当初就应该听了母亲的话, 在做了某些事情后, 应该将知道自己把柄的人一并弄死了。尤其是这个赖嬷嬷, 若是……也省得今日这般被动。
    唉,话说自从老二媳妇诊出了身孕, 她就发现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顺心。她记得很清楚,赖家是老二诊出身孕没两天就被贾代善阖家带走的。从那之后,她派了多少人就是没有找到赖家的行踪……
    仔细想想,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宝玉。
    贾母眯了眯眼,看着窗户发着呆。要是没有宝玉了,是不是……
    其实在贾母的心中,她更想要弄死贾代善。可惜,她不敢。
    一是害怕若是不成功,再让贾代善发现了,那她便只能成仁了。
    再一个便是贾代善真的死了,哪怕她还活着,她的日子也不会多好过。
    这个府毕竟是大房的,只要贾代善一死,老大那个不孝子一定会将府外的荣国公牌匾撤换下来。
    这是贾代善一早就说过的,她拦不了。换了荣国府的牌子,她就是个依靠儿子过日子的守寡寡妇,再加上老大与他有了隔阂,老大家的琏儿又亲眼目睹了她和老二媳妇勒死他亲娘的事情,贾母可不敢堵她儿子的孝心。
    你说老二?
    老二无官无爵,贾母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介意的。
    叹了口气,贾母实在不知道赖嬷嬷说了多少事,贾代善那又到底知道了多少,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太糟糕了。
    流火的七月,生生让贾母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太太?”余信家的看着贾代善走了,又在屋外等了半晌,见贾母仍没叫人进去,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自从去年赖家出事后,余信夫妇便得了贾母的重用。此时余信家的在府中也尚有几分薄面,于是这才敢如此进来。
    还好余信家的留了个心眼,进来的时候也将贾母的几个大丫头也带了进来,倒也不显她张狂。
    余信家的一出声,贾母便回过神来,看着屋中的众人,又看了一眼屋中一角的大摆钟,对着余信家的说吩咐了一句,“最近不要让宝玉过来请安了,我老天拔地的,受用不起。”无处可发泄的贾母,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件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理所当然的迁怒到了可怜的小宝玉身上。
    在这个凶残的红楼里,宝玉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亲妈忌讳他那块玉,总有一种他是张氏转世的错觉。亲姐也觉得他碍眼,亲爹考不上进士,嘴上不说,心里却也觉得是宝玉晦气方的。至于贾母,同样因着那块被鱼恶搞了一下的玉,也对宝玉非常的不上心。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嫌弃。
    到了最后,宝玉的日子就跟原著中的贾迎春似的,爹不亲来娘不爱。若不是贾代善派了人天天对他进行洗.脑,再加上有这些人的监督,宝玉的日子才没有在荣国府这个奴大欺主的地方进化成小冻猫子。
    不过因着贾代善派去的人都不怎么会对小儿进行循序渐进的诱导式教育,所以宝玉的教育堪忧矣。
    此时,余信家的听到贾母的吩咐有些不解,不过应是点头应下,回头自去吩咐不提。
    “元春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余信家的听到贾母问这事,连忙凑到贾母耳边轻声回了。
    贾母听到一切顺利,缓缓的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还好,还有一件事情是按着她的心意发展的。
    ……
    贾小妞被贾代善抱出荣庆堂的时候,鱼还在想着贾代善刚刚的话。
    她莫非真的要有一位姓邢的后妈,呃,不对,按着现在的走向,应该是后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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