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每隔五天,谢府中的大管事谢安,便会去成都万花楼。那万花楼是成都数一数二的青楼,开始弟兄们还当他是去狎妓。可是跟着去了两回后,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去跟人见面。
    本来,这约朋友一起逛窑子,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如果每次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间房见同一个人,这事儿就透着古怪了。
    兄弟们本想最好能得到他们说的什么话,但是却发现,那谢安约人见面之处,防卫极是森严,根本难以靠近。
    不得已,大伙儿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改为暗暗辍上那个跟谢安见面的人。
    但那人却极是警惕,有两次都跟丢了。最后终于在昨天,弟兄们总算逮到了他的尾巴。
    师叔祖,您绝对猜不到,那人去了何处…………”
    习春说到这儿,面上忧色更深,眼中分明有着震惊之色。
    岳陵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有寒光闪过。这个谢家与他已是解不开的仇隙了。不单单是谢天豪呷醋私怨的问题,而今还牵扯到自己杀了他们家老大,断了谢家与吐蕃之间的联系,这事儿已经再也不能善了了。
    眼下见习春竟露出惊凛之色,显然对方来头不小,这对岳陵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目光在习春面上一转,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习春点点头,咽了口唾沫,这才又道:
    “……….那人…那人最后竟是进了….进了怡园。那怡园…..怡园却是当今封为蜀王的武重的别院………..”习春头上微微冒出汗来。
    岳陵听的一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跟当朝的龙子龙孙牵扯上瓜葛了。
    正思量着,却听习春又道:“…….经弟子一番打探,那蜀王重,乃是当今手握重兵,戍守北地的燕王胞弟,都是齐贵妃所出。据闻那燕王,向来有觊觎储君之位的意图,此事与他亲弟弟牵扯上,只怕事儿绝不会简单了………
    弟子得报后,觉得这事儿太大,这才赶紧过来,报知与您。至于沈姑娘那儿,咳咳,她….嗯,她毕竟与谢家那个谢天豪有同门之宜,事关重大,弟子不得不谨慎,还请师叔祖莫怪。”
    习春说到这儿,大出了一口气儿,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水,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通猛灌。
    岳陵听的心中惊天骇浪的,面上也凝重起来。牵扯上当朝王爷已经就不是小事儿了,如果再和多嫡勾扯上,这事儿可不是大了去了?
    对着习春先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方才避讳沈青竹之举,他既然负责情报系统,这种防范自也是题中之意。对此,岳陵不但不会怪他,还对他颇为赞赏。
    抬手给习春又续了茶水,他便自顾微微阖目,暗暗思索其中的千头万绪。
    当日在江陵查沈家一案时,最后竟发现,整件事儿背后,隐隐有朝廷军方,和一些高层的影子。
    当时岳陵就大为惊凛,这也是他后来借着落水意外,前往吐蕃布置的原因。
    只是这种牵扯到底牵扯到什么层面,什么人,在当时都只是两眼一抹黑,完全猜不到。
    要说这种牵扯到朝中人物的事儿,江陵的苏望和唐澜应是最好的求问对象。但是岳陵却不敢,自古以来,牵扯到政治问题,其中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谁又能保证那二人不是对方的朋党?
    所以,他虽然一直尽力的扩张自己的影响力,但其实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目标。
    而今天,当习春说出这个消息后,所有的事儿,似乎便都有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将前后之事串了起来。
    当朝王爷、领兵大将、夺嫡之争,还有那袭杀自己和韩铁、雷虎的军人,一件件,一桩桩,在燕王和夺嫡这两个名词的出现后,顿时勾勒出一个整体的痕迹。
    岳陵面颊不由的轻轻抽搐了几下。
    怎么办?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能斗得过王爷吗?能斗得过一个手握重兵的边陲重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想来这也是为何习春在说到这事儿时,堂堂一条汉子,竟也露出忧惧之色。
    可是,不斗又如何?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大不了找地儿一猫,这天下大了去了,别说是王爷大将,怕是就算皇帝,也不一定能把他如何了。
    但如今他却不能躲,因为他在这儿有了家人、亲人、爱人,还有一大帮朋友。一旦他躲了,最后和他有关的人,定然不会得到善终。
    再说了,就单单一个谢家,与自己有了杀子之仇,又怎么可能说罢手就罢手的?
    虽没有直接证据,但谢家极可能就是燕王的爪牙。打了狗,狗的主人又怎肯善罢甘休?
    这事儿,果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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