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份是如此。”守月毫不隐瞒的讲道:“真正怨恨到想至人于死的顾主太少。所以会派探子出去打探,看看谁与谁结仇。然后去说服,按杀法与怨仇来定价钱。”
    还真是这样子啊!阿真听的目瞪口呆,哑然的指着守月道:“你不会也这样子吧?”本来不想杀人,被这群人轮番游说,没有杀人之心必也起杀心了。“你们这样,不就是巴不得有仇的人怨恨对方至死吗?”
    守月默然垂首,简洁回道:“主人,我们是杀手。”不这样,他们不就得饿死了吗。
    “呃?”听他此话,阿真一愣,随后便悖然大怒,“你们有手有脚,还怕饿死。”气极站起身,拳起袖管吼道:“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守月缄默的垂首,命都是他的,揍一顿有什么。
    “哼”卷起袖管的阿真恨恨往守月脑袋拍了一掌,“站起来。”
    “是。”跪的太久,守月双腿发麻的从地上站起,恭恭敬敬站在前面聆听训示。
    不爽的怒瞪前面这个从半路里窜出来的奴仆,阿真下令:“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勾当知不知道?”
    “是。”
    环抱着自已,阿真上下打量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奴仆,“守月堡共有多少人?”
    “男三十五人,女十八人。”守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嗯。”听到共有五十三人,阿真捏着下巴想了一想。转身朝环月说道:“环月,他们这样下去不行。干的是杀与被杀的勾当,每天太阳一升起,此种今天不知明天的生活太悲哀了。”
    “是呀。”环月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前面的守月,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邀月,“少爷,您是主人,全权由你择决。”
    “好。”手握权力,阿真脱口下令:“从现在起,撤去所有人身上的堡规。如愿留下的每月二十两俸银,男六十岁以后每人更有告老银一千两,每位女出嫁全有五千两聘礼。”
    阿真的话一落地,守月立即卟通跪地,“主人,奴才愿跟着您。”
    “起来。”唤起守月,阿真指着他道:“把此话告知所有守月堡的人,留去全由他们自愿,绝不允许强迫,知道吗?”
    “是。”
    “还有。”比起一个手指头,非常慎重的嘱咐道:“男的三十五岁前要娶妻,女的三十岁前要嫁人。如违反了,那自已滚蛋,别到时让我赶人。”
    “呃?”守月听的茫然,愣愣看着阿真,“主人,为什么?”成亲很重要吗?
    邀月早就听闻此事,并无太大的惊讶。其实这个新主人挺好的,还会关心属下的婚姻大事。
    “别问为什么,一定要记住,别到时哭啼啼的死赖着不走。”轻拍了拍他的肩道:“愿意留下的人,叫他们全都去找向少云报道,女的找他老婆云日初。你和望月就留在身边保护我。”
    “是。”守月应诺。
    “好!”深深叹了一口气,阿真走到环月身边,很是愧疚的朝静站的四名老婆叹道:“你们全都知道了吧。”
    突见他与环月并肩站一起,四名女眷含笑,整齐点头笑应:“全知晓了。”
    老脸讷讷,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广厦千间,夜眠七尺。既然环月不想迁阁。那就继续住在内园吧。”
    没有任何一丁点预告,环月微愣,随后卟通跪地泣唤:“爷!”
    苦尽甘来的环月泣不成声,原本也只是想默默伴着他而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给了她一个名份。
    “整修内园阁楼,环月入宗祠。”很愧疚的对所有人说完,轻拉起脚边的环月,拭去她脸上的泪渍笑道:“好了,不要哭了。”
    “爷。”饱含感动与深爱的一声哭唤。
    婉儿、芊芸、琴玉和雪霜早知他们两人的不轨行为。齐声抿着笑朝哭泣的环月调侃道:“刚刚入宗祠,怎么可以哭呢?”
    “主母”被大伙儿调侃,环月低下头拭去泪花,咬着唇瓣把头垂的低低的。心里欢喜无比,又把身边这位痞子骂了个底朝天。他给她名份她是很开心没错,可是干嘛非要在今天说,而且还是当着她与所有主母的面前说。这种事不是偷偷摸摸的告知一下,然后她偷偷摸摸的给所有主母磕完头,从此为他妾室吗?非要这样大声嚷嚷吗?
    “呵”阿真见这个狡猾的女人,被他众老婆围攻成这般,呵笑地走到婉儿身边嘱咐道:“婉儿,邀月、含霜、含雪、含冰原本就是环月的人,你把这四人给她。”
    “嗯。”婉儿含首,巧笑的转身看着琴玉,“含雪、含冰是没问题,至于邀月与含霜就得看琴玉与沙狼肯不肯割爱了。”
    琴玉哑然失笑,“邀月原本就跟随环月,梅蓝虽守孝,可仍有三名侍女,无碍。”
    “嗯。”婉儿点了点头,朝阿真抿笑道:“等会儿我去与沙狼相谈,询问他可愿让他娘子务事。”
    “哈”阿真大笑一声,裂着大嘴调侃道:“我听到一个传闻,好像沙狼家里出了一只专克野狼的猛虎。”
    噗哧
    随着他的话落,所有人皆掩嘴偷笑,这只克狼的母虎哪是传言,哪可是切切实实的。
    “好了,阿葱球还在外面呢?”转身看了一眼环月,毫不掩饰的朝众人说道:“当时雪霜磕了十八个头,到现在我心里仍心疼着呢。现在的环月十九个头,打死我我也不看。”这些个女人个个都疯了,磕头是拿着脑袋猛撞地板,全不把自已当人看。
    “夫君”
    “爷”
    雪霜与环月娇滴滴的羞唤,心里甜蜜蜜的,犹如沐浴在春风里般。
    瞧他一干如花美眷,阿真心儿柔软无比,心情万分舒畅的作别她们,跨出书房,让她们自已去忙自已的事。
    “哈喽,球爷等久了吧。”阿真人未到声音先至,处理完守月之事,又顺道给了环月的名份。心情更加好的冲出内门,向受到惊吓的阿葱球奔近。
    不停意垂首立于柱边的那一名清丽婢女,阿葱球突闻雷唤,吓的手中茶倾洒在衣摆上。赶紧收回意的目光,哀脸轻唤:“真哥”
    “咦?”冲到他面前的阿真见把茶水洒湿了衣摆,非常开心的搂过他的脖颈调侃道:“还未脱,就先湿了,此等功力绝非是人类所有。”
    衣裤湿漉,阿葱球求饶道:“真哥,您就饶了我吧。”
    “嘿嘿嘿”睇看了他湿漉的衣摆,阿真挑了挑荡的眉光,“你还没用午膳吧?”
    突见他大爷如此的猥琐,阿葱球心领神会的比起喝酒动作,“对对对!真哥,咱们去喝一杯。”
    “当然。”下贱的嘿撞了他一下,“既然来我吐蕃,我做东。”
    “走。”看那位清秀的婢女,看的阿葱球早心痒难耐了。哪里还能受得了,热络的反搂阿真,两个立即屁颤屁颤的朝大门口奔去。不知吐蕃的女人玩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他辽国的那股骚味。
    有身份的两人举态优雅,威风凛凛的步出林府。在大批城卫的敬重的目光下,很是正人君子的悠闲向城门走去。
    直到
    “真哥,已远离城门很远了。”兴奋的阿葱球小心转头,朝远处的禁门的兵卫眺去一眼。
    “哇”心痒的难受,阿真受不下的大吼:“还等什么?目标落花江畔。”
    顿时两人如脱闸的野狗,以八匹马也拉不住的凶猛,一刻不歇的急向雅江河畔的连绵青楼狂奔。
    兴奋的两人冒着小雨埋头狂奔到雅江畔边。
    点点雨滴迷离了凉凉江水,处于雨雾里的青楼还未营业,熄灭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楼上斜插的面面绣红旗帜扬风飘舞。
    仅只一眼,阿葱球就知道两畔边的这些房屋就是青楼了。因为只有青楼才会挂红灯,插红旗不是吗?
    “哇,这么多?”
    “怎么样?”攥起嘴角,阿真骄傲的比划道:“金陵有十里秦淮,你们上京有十八里胡同。”插腰嘿笑道:“而我王廷则有连绵的落花江畔。”
    “厉害。”狗腿的阿葱球竖起一个大母指,“聚集于此的莺莺燕燕如此之多。纵然是十里秦淮与十八胡同也甚难相比。”这位大爷是大,他到吐蕃做大王,黄色事业当然齐集在王廷了。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侧笑从阿真的嘴里逸出。
    阿葱球见他笑如此猥琐,自已的脸上也马上聚满笑。照他大爷笑成这样子,很显然他拍的这个马屁,不管是力道,还是位置都洽到好处。
    荡的跟着笑的差点叉气,扫量两畔青楼的阿葱球收俭猥琐,随后老脸立即大哀。
    “真哥,怎么全都关着门呀?”
    “中午才刚过,怎么可能现在就开门。”理所当然的阿真回答。
    “呃?”理解点头,愣愣询问:“咱们去敲门?”
    “敲门?”从两畔收回目光,挑眉看了看阿葱球,“咱们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
    “叫侍卫去。”阿葱球母指后转,指着站在远处他的四名侍卫和他大爷的二名侍卫。
    阿真摇了摇头,摊手道:“姐儿被强唤起来伺候,肯定精神不济,精神不济玩起来哪里会舒坦。”
    “有道理。”阿葱球大赞,然后弱肩大垮,“那那怎么办?”不会要杵在这里等姐儿起床吧?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诗句落地,阿葱球举杯力赞,“真哥之诗大气滂沱,让人血脉奋张。”
    “哪里。”作盗贼的阿真摆了摆手,把手中杯往他拾起的杯子上一碰,豪气干银的饮尽。
    位于青楼街市旁的一间富丽酒楼人满为患,热闹的大厅内各国的商旅聚齐,喝酒打尖的粗野大汉,斯文俊秀混杂于满厅。
    虽然青楼未营业,可坐于靠窗旁的两人,却是饮的自得其乐,毫不在意旁边路甲商贬投射过来的眼神。
    喝下杯中酒,阿葱球兴致高昂赞道:“真哥之诗,令我想念沙场了。”
    “沙什么场。”落坐回椅上,阿真指说道:“你们屯兵于大周境内,屡烧杀抢奸妇孺百姓,此事令人憎厌。”
    突闻责斥,阿葱球老脸讷讷,陪笑抬杯道:“真哥,这是圣上决断的事情,身为臣子哪敢妄论。”
    “你不敢,我敢。”来回指着他与自已道:“我吐蕃、辽国、大周,原本就一脉相连。”说到这里哼出一鼻子气朝阿葱球斥责道:“位于东边的倭寇你们不去灭,却反倒打起三千年来的同脉兄弟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来了这么久,阿真对这个鬼世界的历史早熟透了。鼎立的三大强国全都是炎黄血脉,文化传承皆一样。大周偏喜文,辽国偏喜武,而他吐蕃呢?则半缸子水,不文也不武。
    阿葱球被斥责的哑口无言,弱弱询问:“真哥,你很痛恨倭寇吗?”每听他讲到东边的倭寇就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他大爷与倭寇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错。”阿真一点也不隐瞒自已的厌恶之心,哼出一大鼻子气道:“倭寇是我一大块心病,此贼国不灭,惶惶不可终日。”
    “真哥太言重了吧。”阿葱球见他如此,哑然失笑的摇头道:“他倭寇国小软弱,乖顺怜巧,每年都须派遣使节,代他们宗皇行跪拜觐见礼。送来的女人要怎么搓就怎么搓,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恶。”
    “怎么?”听闻此番话,阿真挑眉询问:“你有玩过倭寇女人?”
    “当然。”阿葱球一副理所当然的瞪着阿真道:“每年倭寇进贡给我辽国的女人多不枚数,圣上恩赐下来的倭寇女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当然玩过了。”
    “怎么样?”阿真猥琐的搓着手掌,馋涎欲滴。
    “个个如死尸一般,没啥好玩的。”阿葱球耸了耸肩道:“不过倒是很听话,想怎么玩她们就让你怎么玩。就算是在大街上叫她们脱下裤子,她们也会马上照做。”
    “没错,没错。”阿真连连点头道:“他们的衣服后面是不是都绑着个枕头?”
    “对呀,个个衣服后面都绑着枕头。”喝了口酒,阿葱球调裂口侃道:“倭寇女好像随时都想让人草一般,竟然随身携带睡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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