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果然来了,阿真放下叠起的腿,起身说道:“他们有二间马场,三间牧场,你有吗?”
    盈盈差点噗哧笑出,挑着柳眉疑问:“就为这二间马场和三间牧场吗?”
    “还有一个非常幼的小姑娘。”裂开嘴挑衅说道:“与年老珠黄相比,我当然比较喜欢的了。”
    “好你个林阿真。”盈盈扯了扯美脸,走到他身边,悄悄伸手到他背后,用力一捏。
    “呃”突然之间疼的是牙齿打颤,看来这个玩笑盈盈觉的不太好笑。
    捏着他后背不放后的盈盈娇笑地问道:“不知这位阿真大爷,什么时候娶这的小姑娘呢,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杯水酒呀。”
    “不敢了。”疼的冷汗淋漓尽致,艰难地从牙逢里挤出这句话。
    盈盈听他有回悔意,放下后捏的手,一副非常贤慧地抚去他的发丝道:“既然如此,夫君还要休妾身吗?”眉毛一挑,咬着牙根。
    “什么休不休的,我是那种弃糟糠之妻,别结新欢的人吗?”这女人的手劲也不知怎么练的。
    “真的?”
    “当然。”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孤儿寡母呢?”手抚摸着肚子,假装哀泣。
    随着她的话落,厅内所有人立即把视线齐集在她肚子上,果然见她顶着个不小的肚子。
    “老婆你说的是什么话,就算不要全天下,也不能不要你呀。”虽然知她在假,可是仍是很深情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仿佛世间就只有她最珍贵。
    “妾身好高兴喔。”盈盈扬起一抹微笑,然后脸一扯冷冷道:“那还不走。”三更半夜让她跑这么一大段路来接他,他不知有身孕的人要多多的休息吗?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令狐爷儿四继续呆愣着,没想到他们的女婿加妹婿瞬间就屈服了。
    躲在厅后偷听的咏秋见爹爹和哥哥们都没有声音,只有阿真和一个女人在讲话,听闻那女的要把她的夫婿抢走,想也不想跑出来大嚷:“站住。”
    “呃!?”刚要转身的盈盈听见这声大嚷,站住了脚步,转身时见到位年纪非常小的小女孩,一时她蒙了,这么小可以嫁人吗?
    “秋儿?”令狐左惊呼。
    “小妹你还没有去睡呀。”被嚷回神的三马见到她,立即缠围过去,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咏秋的小眼含着大量水雾,哭声很浓地朝前面的盈盈嚷道:“你不能带走他。”小手指直指阿真。
    “为什么?”把这小女孩打量一番,盈盈挑起柳眉看着阿真问道:“老公,你下得了手吗?”
    阿真听她问这话,白眼一翻,嘴一抿回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变态。”
    “我想也是。”盈盈点头,不知这古代的女人是不是脑壳坏掉了,没发育成熟就要嫁人,天啊,饶了她吧。
    咏秋见他们竟然无视她地聊起了天,泪立即大量滑落,哭喊道:“你不能带走他,他是我的夫婿。”
    盈盈见她哭了,爱怜走上前,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还小,晚几年嫁人也不迟。”
    “我不要,你不能带走他。”咏秋瞪着这个抢她夫婿的仇人。
    “秋儿”令狐左饱含威严的话从嘴里流泻而出,太不知俭耻了。
    咏秋不理她亲爹,想到阿真要走,哭的是满脸泪花,满脸鼻涕,凄惨兮兮。
    “太好了。”盈盈大声惊呼,转身瞪着阿真道:“瞧你干的好事。”
    “我有什么办法,要怪就去怪吏部侍郎。”耸了耸肩,他是可以斥责那老家伙,而那老家伙肯定会被骂的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但他不想掺进去,所以就让她自己来看看她的臣子们到底都在干什么,没想到却惹来这么大的牛皮糖。
    “呃?关吏部侍郎什么事?”盈盈不解,怎么扯到那会烦死人的老家伙身上去了?
    一根手指指着令狐左,“莫斯那老头的三儿子看上了她。”手指转移到那个痛哭的小女孩身上继续道:“可是她不喜欢莫斯那老头的三儿子。”
    听懂的盈盈手一瘫道:“好吧,这有什么问题吗?”须要他这位大王弄出这么大的花样出来吗?
    “怎么,你看不见问题吗?”阿真扭头看着她。
    “莫斯那老头想强娶吗?”
    “不是。”
    “迫?”
    “也不是。”
    “威胁?”
    阿真摇摇头。
    “好吧,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他。”一根手指再指着令狐左道:“想拒绝,可是却怕莫斯那老家伙报复,所以”双肩一耸,话讲完了。
    厅内的四人见这对夫妻一人一句,脸上惊骇,这位阿真兄弟也太大胆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侍郎的名讳。
    “阿真兄弟,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啊。”令狐左语重心长,他欣赏他,可不想他有什么事。
    盈盈见他这么惧怕,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想把你的女儿嫁给吏部侍郎的三子?”
    令狐左还没开口,哭泣的小女孩立即大嚷:“我不要嫁给他。”
    “这”令狐左很是为难。
    “令狐左你就老实说,我妻子帮你摆平。”
    令狐左不认为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见到他们跟来的随丛全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由地小声道:“秋儿不愿,那那”
    “行了,我知道了。”盈盈可不想听那个、那个的没完没了,想了想道:“你就大胆直接地拒绝,如那老家伙胆敢用强的,我必饶不了他。”
    所有人听她竟敢说饶不了侍郎,心头立即大跳地齐看向眼前的这个女人,见她很坚的样子,一时不由狐疑她的身份了。
    中马咕噜的眼神一转,上前抚身躬拜问道:“不不知夫人是何身份?”能开口不饶侍郎的人,能有几位呀。
    “中马,你们放心好了,侍郎是她爹的手下。”阿真给他拉提示。
    四人听见他的暗示,咕噜的眼珠子大转,沉思了不一会儿后,脸色大变,皆然大惊。
    阿真见这四人脸上变色,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脸色大变的四人惊骇,全都惧怕上前紧躬着身子,以令狐左为首疑问:“你你爹是侍郎省?”
    站直的阿真一个踉跄,侍郎省那老家伙的一头白发立即从他脑袋里飘过。
    听这老头猜疑父王是侍郎省,盈盈也大觉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没脑的四人,真的是好傻好天真啊。
    令狐左询问过后,见两人如此表情,弱弱再问:“难道不是?”
    “没错,我爹就是宏旭。”回神的盈盈立即点头,心里默哀,宏旭老头子暂时借你的名用用。
    令狐爷儿四人听见阿真的妻子点头说是,惶恐不已赶紧上前拜见,“见过图小姐。”
    “勿须客气,请起。”盈盈很快融入新的身份里,笑的开心无比。
    阿真不可意议地看着夸张的五人,暗暗摸了自己的鼻了,太好了,现在他是图宏旭那老头家的上门女婿了,真是他太好了,如让达巴老头子知道,宏旭那满头苍白的脑袋怕会被拧下来。
    一心想嫁阿真的咏秋见前面那女人是侍郎省的女儿,讷讷里莺莺泣涕,她拿什么和侍郎省家比呀,难怪阿真有如此之才,她应该早想到才对。
    呆若木鸡的令狐爷儿四人,听到莺莺的哭声又响起了,一时之间脸全黑了。一个三品侍郎就弄的他们要跳河,他们拿什么和一品大员的侍郎省大人比拟呀。
    “你真的是侍郎省大人的闺女?”中马不敢相信地再问。
    令狐左见二儿子竟然胆敢如此与小姐说话,立即大斥:“中马不可无礼。”斥责中马后,赶紧抚身上前躬拜:“犬儿无礼,还请小姐勿怪。”
    眼前这位可是侍郎省的亲闺女呀,一个伺候不好他们令狐家就完了。
    盈盈打量着中马,摆手道:“没事,没事。”
    “谢图小姐。”令狐左抬眼小心看了看旁边的阿真兄弟,脸上立即大臊,还夸他们口口声声应承给马场和牧场。
    阿真见这四人惧怕成这模样,裂开嘴笑道:“令狐老爷子放心吧,既然内子答应你,你就大胆拒绝掉吏部侍郎,有什么事,我老丈人给你担着。”
    “不敢不敢。”听他叫老爷子,令狐左大力摆手,惊恐万状道谢:“多谢阿真呃,少爷。”终于不再叫女婿了,连兄弟也不敢叫了。
    盈盈见他竟为了这一件小事,让她挺着大肚子连夜奔波,恨恨瞪了阿真一眼,才转头朝令狐家的爷儿四人道:“夜深了,打扰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四人哪里听不出她话里含意,不敢挽留地躬身道:“打扰小姐实在对不住。”
    “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
    “恭送小姐。”
    “不用。”话落,拉着阿真的大掌,转身离开,飞虎与兀鹰紧跟在身后,彼此冷漠的眼神在空中相撞,激蹦出无数的火花。
    不屑的七名兀鹰队长寞视着飞虎,前几天他们兀鹰把这只烂虎杀的屁滚尿流,他们有什么可拽的?
    眼睁睁看着这批人离去,令狐府里没人敢上前挽留。天啊,在这种夜晚里竟然碰见了侍郎省的闺女,还有她那倒插门的夫婿,难道阿真兄弟能如此的博才,从侍郎省府里走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呀。
    依然莺莺泣涕的咏秋心里悲凄,没想到第一次喜欢人,身份竟然如此之高。
    大马见大群人走了,心疼搂着自家小妹安慰道:“小妹别哭了,虽然阿真兄弟不能成为妹婿,但却也帮我们解决了一大麻烦。”
    “对呀,小妹你不是不嫁侍郎三爷吗?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中马也加入劝说。
    小马也点头向咏秋走去,擦了擦脸上的泪花道:“明天三哥就把侍郎大人送来的聘礼退回去。”
    “嗯。”点点头的咏秋心里仍然悲哀,哇的一声扑进几位疼爱她的人怀里,悼葬自己那逝去的情感。
    天已大亮,南城的吏部侍郎府抵门口停了无数的车辆,原本极静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叱喝。
    “滚回去,不识抬举的狗东西。”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管家,身后带着大量持棍的奴仆,把前来的三位年青人哄出了府。
    被赶出来的大马惊恐万分,额头上的汗水都湿了发,连连后退也连连躬拜喊道:“请侍郎大人息怒,请侍郎大人息怒呀。”
    “狗东西,我家三少爷看上你妹子,那是你妹子的福气,没想到你们竟然还给脸不要脸了。”总管大人把他们哄出大门口后,气的八子胡都翘起了。
    中马也受到不少的惊吓,弱弱喃道:“侍郎省的闺女”
    “放屁。”八字胡没让他把话说完,便朝台阶下的三人大呸,“侍郎省大人只有一子,哪来的闺女。”他们令狐家也太猖狂了,退婚也就算了,还敢拿侍郎省来压老爷,简直就是寿公上吊,活得不奈烦了。
    “这这这”大马结舌了,想到昨晚那美丽的少妇,如此信誓旦旦,可怎么会这样子呀。
    八字胡见三人如呆子一般,朝他们吐了口浓痰骂道:“滚回去你们的令狐破府去,等着侍郎大人的厚爱吧。”
    “总管大人啊”中马吓了一大跳,赶紧欺身上去。
    “他们如敢上来,就乱棍打下去。”八字胡嚣张之极朝门卫交待,朝中呆若木鸡的三马再瞪一眼,再挥袖转身入府,这些个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兴冲冲的来,垂头丧气回的三马,一路上无话,直恨自己不先探查一番,竟然遭人耍玩了。
    终于解决了件麻烦事的令狐左,一整晚都兴奋的睡不找觉。一大早便开心地送三位儿子出去,自己则欢喜之极地坐在厅内品着好茶。
    心急如焚里,终于见到三个儿子回来了,他立即兴奋起身问道:“怎么样?”
    “侍郎收回了聘礼了。”大马垂头丧气。
    令狐左听后,大喜地点头:“收了就好,收了就好呀。”他终于免去了一件烦恼事了。
    中马见亲爹还糊里糊涂,深叹了口气说道:“侍郎省大人没有闺女。”
    “呃?”大喜的令狐左听到这话大愣,消了大喜的脸,打量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见他们皆垂头丧气,皮眼立即大跳。“这是怎么回事?”
    “侍郎大人是收回退聘,可是他震怒,说以后要特别注意我令狐府。”小马大吼,感觉自己如一头傻猪一样。
    “什么?”令狐左听这大吼,立即吓了一大跳,飞奔到三个儿子跟前催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
    “侍郎省没有闺女,侍郎大人见我们退回聘礼,还用一个莫须有的人来威胁他,便大怒了。”大马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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