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了,却只见摇扇的年青人坐着。一个伤员躺床上,另一个却也不知所踪。
    “那个柳总管呢?”阿真疑惑的向年青人打问。
    “我叫老柳骑马上去城镇买些草席、被褥。不用等他了。”年青人像饿鬼似的埋头吃的连头都不抬的低低回应。
    这家伙果然上道,知道咱家穷,还懂的作客之道。阿真顿时对他涌出一阵好感。
    回过头拿起筷子,看见桌上一片狼藉。我靠,所有的菜被他吃的都快见底了。顿时刚涌出来的好感消失的无踪影。
    我靠,不会拿了他的银子,他打算吃回来吧。对他又一番鄙视才下筷子。
    柳总管去镇子上卖被褥还没回来,房间又让伤员给罢占了,暂时也没办法和婉儿回房干爱干的事情。阿真牵着婉儿的手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数星星。万里无云的天空,清新瑰丽,一轮圆月澄黄的挂在天空,幽幽泛着光茫,星星密集的竞相耀烁着,偶见流星划过天际。如此的天空只有在还没被污杂过的古代才能这么的波澜壮阔。阿真顿时轻呼的惊叹,也直到现在才终于体会得了苏轼心中的那一轮明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真悠悠吟完,轻叹了口气。婉儿在旁边见她夫君竟然会作诗,此诗意义深远,波澜壮阔,更是时而缠绵时而澎湃。听的她愣愣的盯着他看,眼里些许迷离,却柔情万分。嘴里喃喃跟着低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拍拍拍一阵掌声响起来。阿真和婉儿转过头就见那摇扇的年青人,兴奋的向他走来。
    “好一轮明月,好波澜壮阔的气势。”嘴里念念有辞,对这词爱不释手。
    “果然仙山出隐士,真哥好才华,好才华啊。”
    阿真翻了翻白眼,此时此刻他正把气氛搞出来,婉儿柔情万千,他自己寂寞难耐,正好偷偷干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却被这位程咬金给破坏了。难道他不知道打扰别人的亲热,出去会被猪踢吗?
    “真哥,好才华啊。绝句绝了,从这一刻起怕再也不会有人敢诵明月了。”
    旁边的婉儿却跟着直点头。
    “我知道。”阿真也微笑的点了点头。这首词自苏轼作出以后,无数人对明月都望而却步。
    “你知道?”年青人微微一愣,随至大笑。
    “真哥好气魄啊。”
    就算阿真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被人如此夸奖,也不免脸上微微一红。
    “这不是我作的,是我抄的。”随后他解释道,他可不敢冒领苏东坡的才学。
    “抄的?”年青人愣怔,脸上挂满狐疑。随之释笑道:“真哥谦虚了,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呃!是诗吧?”
    我靠不会吧,现在还没有词出现啊?
    “词,是词。”
    词?年青人一呆好像对这种新颖的事物好奇,却又急急道:“如果真有那么好的词,我也想抄啊,可是去哪里抄啊。真哥谦虚了不是,如果这词问世,还轮不到你来抄,早叫天下人都抄了去了。”
    听完年青人的话,阿真顿时两眼一翻差点吐沫。
    “我说,你们听听就算了,别抄起来。也别传出去啊。”阿真着急道。
    “为何,如此好词,理当让天下人共赏之。”年青人不以为意。
    我嘞个去,如果让天下人共赏之,那苏轼作鬼都会来掐死我的。
    随之一想,连朝代都没了。哪里来的苏东坡啊?想了想,他就挥了挥手,管他的呢。随他们去折腾吧。反而这也不是正史。
    年青人见他同意了,欣喜若狂地跑回屋里翻出包裹拿笔纸急急的记了起来。
    婉儿眼眸如水,向他依偎了过来,阿真手一伸紧紧抱着她幼弱的双肩。
    “婉儿竟然不知夫君有如此好的才学,婉儿知夫君不深啊。”怀中的人抬起清沏眼眸凝视着他。
    “那个,哈哈。我是神仙嘛,这首词是天宫流传的,夫君我是信手拈来的。”说完他哈哈大笑。
    “婉儿才不信,虽然夫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是婉儿知道夫君定不是神仙。”喃完小脸羞红。
    呀,小丫头变聪明了。不过想想也是,每次他都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要说他是神仙鬼才信呢。
    “夫君,月亮上面真的住着嫦娥吗?”她指着纤细的手指向那一轮明月比划了去。
    “没有,月亮上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坑坑污污的。”
    “真的?夫君怎么知道?”小丫头惊讶的直直凝视着他。
    “呃!你夫君我,去过国外留过学,国外的教课有教。”
    “国外?”
    晕倒,这小丫头哪里知道世界多大啊。和她讲这些大概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了。可是这丫头的好奇心却被挑起来了,不停的追问。
    “呃!来,你坐下我画给你看。”阿真把她拉往石头上坐着,蹲在她前面用树枝在地上画着。
    “地球是圆的,每天都在转,别问我为什么人不会掉下去,那是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
    阿真正在给小丫头普及科学。
    “我们大周所在的地方叫亚洲,只是地球上的小小一块。”喏,就是在这里,这里就是大周。
    “然后这一片地方叫亚洲,亚洲分别有朝鲜,泰国等。”他大概的划出国境线。分类的指给小丫头看。
    “地球分有七大洲,分别是亚洲;欧洲;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南极洲。”他一块一块的把这些洲给分开,就一目了然了。
    “各洲的国土、风情、语言、文化都是不一样的。就像非洲,那里的四季常年干旱,一年平均才下了一点点雨,所以他们那里的人被晒的黑黑的,比炭还要黑。唯一的风景就是草原和无数的野生动物。”
    “这里叫北美洲。”阿真比划着,婉儿的惊奇的眼睛跟随着他手上的那根树技看了过去。
    “北美洲的人非常的聪明,拥有一流的头脑,他们拥有白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婉儿听着阿真的讲解顿时惊呼:“那不就是妖怪吗?”
    什么妖怪。阿真失声笑道:“我们不是有句老话叫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说法吗?他们那边的水土就是养育着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人,会生病,会流血,要吃饭,要拉屎。”说到后面婉儿脸瞬间羞红,埋怨的警告了他一眼。
    阿真继续普级科学着。
    “这里就是北冰洋了,在这里天一黑就是黑半年,天一亮也一样亮半年,一年里就一个黑夜一个白天。”
    “好了,傻丫头。”阿真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知道地球有多大了吧。”
    蹲了太久,腿有点酸。他一站起来就望见一张奇怪的脸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地图看。一时不察吓的他往地上坐了下去。
    “我靠,搞什么鬼?”伴着一阵惊呼,婉儿把他扶了起来。阿真看见那位年青人站在哪里还呆呆的看地上的那张地图。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厉害,真哥,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年青人回过头来用那种爱恋的眼神深情的凝视望着他,看的阿真一阵头皮发麻。
    “是是真的。你想干嘛?”阿真被看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明天跟我回去。”年青人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兴奋大叫。
    阿真听了,额头冒出三条黑线。我嘞个去!没想到这家伙是个玻璃啊。
    他赶紧扒开被抓的手臂,惊恐的向后退:“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说完还把婉儿一把抱在怀里,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没关系,一起来。”年青人毫不在意的向他走来。
    我靠,还是个双性玻璃啊。
    “不不不,我们不好这口,你自己找别人玩去。”汗一颗一颗的往阿真额头直冒。
    一会儿年青人好像意识到什么不对。急急向着他一掬躬。
    “小弟姓柳,名风扬。真哥误会了,小弟是想请真哥回去教教小弟。”
    呼!原来是这样子,白吓出一身冷汗了,要我去教书啊,早说嘛。
    “每月多少工资?”这一点阿真可不能含糊。
    “工资?”婉儿和柳风扬都疑惑了。
    咳咳
    “就是每月多少俸银。”一说完。婉儿和柳风扬都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老子可是用劳力去赚钱,不偷也不抢,光明正大。还不能先谈工资啊?
    随后还是柳风扬敏捷的反应过来“风趣,风趣。真哥太风趣了。”说完哈哈一笑。
    “月奉嘛随你开。”柳风扬大手一摊,大方道。
    随我开?靠。这么有钱啊。
    “好吧,既然你这么大方的随我我,我也不能狮子大开口不是。”
    他想了想就说道:“那就每月八百呃!四舍五入,算你一千两好了。”
    一说完顿觉被婉儿抓住的手臂一紧,婉儿脸一红,脑袋子低垂着。
    阿真一阵嘀咕。怎么?开太低了吗?
    “好!就一千两。我燃柳山庄别的没有就银子多。”柳风扬一拍手大气回道。
    “成交”阿真也大气的拍案定板。
    只剩下婉儿呆呆的傻愣在当场。心里咕嘀的叨念,这两人疯了。
    “这么好的气氛如果有酒就好了。”在这种合约谈成的时候就应该要喝酒庆功才对,可惜却没酒。
    “真哥放心,我叫柳总管在镇上顺便打了酒。按路程算来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就像在上演狗血剧一样,事情往往都是这么的巧合。柳风扬一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酒来了,真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柳风扬大喜。
    “微醉就好,太醉了不好办事。”他顺口接道。
    一说完,见旁边的可人儿,脸一羞脚一跺手抱住两颊,羞愧万分的往屋里跑去。
    瞪大眼睛的柳风扬竖起一根大母指佩服到:“真哥果然真男人。小弟太佩服了。”
    瞧!这马屁拍的,怎么听都心身通畅。
    柳总管不只买了酒,却也买了许多酒菜。看的阿真口水哗哗的往下流。确实也好久没见肉了。
    开心的把屋里的桌椅搬了出来。三人坐下,却不见婉儿。急急跑进屋里拉着婉儿往外跑。
    “坐下,吃东西。”阿真把一双筷子塞进她手里。
    顿时吓的婉儿站了起来,羞红着脸道:“夫君,这于理不合,婉儿还是先回房了。”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别呀。”阿真赶紧拉住她。
    “别和我说什么夫为天,妻为地的狗屁道理。我的妻子当然由我来疼,见你晚上也没吃些什么东西。来快吃吧。”他拉着她坐下,一番言谈惹的她娇羞连连。
    “好好好,真哥果然是真心人。”柳风扬拍手叫好。
    “嫂子就坐下来一起用餐吧,真哥是大哥也不是什么外人了。”他游说着。
    “是啊,是啊”阿真点头赞成,在背后对柳风扬比了个大母指。
    婉儿却羞红着脸,坐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不知所措。
    柳风扬见她如此蹉蹭,用哀怨的声音哭诉:“莫不是嫂子嫌弃风扬,不愿与我共坐一席,既然如此风扬随至离开便是。”说完还轻轻拭泪。声唱俱佳。这小子去当演员绝对红。
    “我我坐便是,柳公子无须妄自菲溥。”说完婉儿终于坐下了。
    婉儿一坐下,哪见那小子的泪啊,笑的比谁都灿烂。
    “来来来,嫂子吃东西吃东西。”柳风扬谗媚的献着殷勤。
    也不知几杯黄汤下肚,阿真头悄悄蒙了。这古代的酒就是好,入口香纯劲道却是缓缓而上。
    “来,兄弟再干。”阿真头蒙的拿着酒杯晃来晃去。柳风扬和柳总管瞬间脸都黑了。这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爷竟然这么不胜酒力。三个人一斤酒都还没喝完,他就晃的连杯子都握不住了。
    “夫君小心”婉儿一声轻呼,站起来扶着要跌倒的他。
    “老婆别怕,你老公我还能喝着呢。坠机都摔不死我。哈哈哈”阿真醉的语无伦次,三人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翻着白眼,权当他在发酒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阿真吟出这一句,手指直指天空。
    “好,好。”此句一出,赢得一片叫好。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春丝暮成雪。”
    “妙,妙啊。”柳风扬兴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急的问:“还有吗?”
    阿真醉眼蒙胧蹩了柳风扬一眼。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吟罢,阿真抬起杯子一饮而尽。柳风扬见状也一饮而尽。提着酒壶给他添上,急急催问:“还有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阿真一顿,又把手中酒一饮而尽。柳风扬低低的轻吟“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好好,太好了。赶紧又帮他把酒满上。
    “陈王昔时宴平乐,半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吟完,阿真豪气把手中的酒一饮尽,一挥把酒杯往地上一掷。
    好,好。柳风扬拍案叫绝,“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吟完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掷杯入地。不知是兴奋还是酒气脸一阵通红。
    旁边的柳总管和婉儿用无限崇拜的眼光望着阿真,婉儿眼里更添许多柔情。
    卟通一声,阿真终于支撑不住的往地上倒去,啰嗦这么久,世界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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