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白白挨了一箭,心中不胜懊恼。他带着兵马从渔阳一路赶了过来,到达蓟城的时候,便见难楼的兵马毫无防备的汇聚在了北门,他当时一阵大喜,即刻下令攻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休整兵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居然难楼已经投降了。
    他此刻听到高飞和刘虞的声音,双眼里放出了带着怒火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刘虞看,心中想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刘虞的命令,这一箭之仇,我必定要向你讨回一个公道。”
    城楼上,刘虞一派大家风范,当即墨色的长袍随风摆动,环视城下数万兵马,就仿佛是一个检阅部队的大将军一样。他将双手高高抬起,朗声喊道:“这只是一个误会,难楼、公孙瓒,还请你们都释怀一下,是我信令传达不利的结果,请你们各自罢兵,我会厚葬阵亡的士兵的。”
    高飞听刘虞如此说话,简直等于是火上浇油,刘虞把一切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虽然是一番客套话,可是对于混战双方的难楼和公孙瓒而言,所有的人都把刚才的怒气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刘虞的身上。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道:“刘虞确实有长者之风,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他居然将所有的事情揽在了他的身上,这样下去,只怕会给他自己种下恶果。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只是利用刘虞达到自己应该达到的目的而已,如今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不如再借用刘虞激起和公孙瓒之间矛盾,这样一来,以后我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城下一片默然,乌桓人的阵中,难楼也是一脸的怒气,这一次混战他的族人死了两千多人,而向来对他来说最为公平的刘虞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对于突然对他发动袭击的公孙瓒并不责罚,这种所谓的“公平”让他觉得很难接受。他的目光盯着刘虞身边的高飞,见高飞的目光也在盯着他看,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他仿佛从高飞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希望。
    “刘虞毕竟是大汉皇室,心中总会偏袒大汉朝廷,而高将军是连丘力居都愿意死心塌地跟随他的天将军,看来他真的是我们乌桓人的振兴的希望。”难楼的心里默默地想道。
    高飞觉察了一下周围的气氛,躬身对刘虞道:“大人,既然两军已经分开了,就请大人下令做出适当的补偿吧,毕竟公孙瓒受了伤,难楼的也死了那么多族人。”
    刘虞“嗯”了一声,对高飞道:“难楼并未带走蓟城内府库中的钱粮,这是一个可喜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我就应该设宴款待难楼和公孙瓒,以化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你这就传令下去,让难楼、公孙瓒暂时驻扎城外,我会派鲜于辅去处理阵亡将士的事情,入夜后我会亲自在州牧府宴请他们的。另外,让你的部下入城,负责守卫四门。”
    高飞点了点头,躬身道:“诺!”
    命令下达之后,各部兵马都开始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公孙瓒则在蓟城东北方向就地扎下营寨,自己也包扎了一番。他独自一人坐在中军大帐中,感受着从右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点。
    此时,公孙越从帐外走了进来,朝公孙瓒拱手道:“兄长,高飞来了。”
    “他还敢有脸来?狗日的射了我一箭,我这口怒气还没消呢,不见!”公孙瓒怒骂道。
    公孙越迟疑了一下,问道:“兄长,不见恐怕不好吧,他是专程来赔礼道歉的,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别人会说兄长气量太小了。”
    公孙瓒道:“那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公孙越“诺”了一声,便出了营帐。
    不多时,高飞在公孙越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孙瓒的营帐当中。
    一进营帐,高飞的脸上便立刻涌上了一份愧疚的伤感,急忙道:“公孙将军,实在是对不起,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我是不得已才将你射伤的,我现在是专门来给公孙将军赔礼道歉的,还请公孙将军原谅。”
    公孙瓒冷哼了一声,道:“原谅?我平白无故的朝你他娘的射一箭,再给你赔礼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高将军,虽然说你的官阶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可是你这样毒害下官,难道就一点不愧疚吗?老子现在的胳膊疼的要命,这份疼痛是能说一两句话就能代替的吗?”
    高飞道:“公孙将军息怒,我们都是同僚,刚才确实是误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将军,我有句话想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我,否则的话,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公孙瓒见高飞一脸的恳诚,便稍稍消了点怒气,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缓缓地道。
    高飞道:“公孙将军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了,我一定如实相告。”
    “高将军,是不是刘虞老儿下令让你开弓用箭射我的?”
    “是……不是,是我自己……”
    “高将军!我敬重你是一个汉子,才把你当朋友看待,虽然说我们之前有一些不愉快,但是总体来说,也都是同僚,而且你当初带兵替我解除了丘力居的包围,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所以,请你也将我当作朋友看待,如实的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刘虞老儿下的命令,你也用不着包庇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而已。”
    高飞故作凝思了一番,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公孙瓒当即大拍了一下大腿,急忙站了起来,怒气冲天地道:“我就知道,刘虞老儿一心袒护乌桓人,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没想到今天还下令开弓用箭射我,这个刘虞老儿,我跟你没完!”
    高飞急忙摆手道:“公孙将军,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请听我解释一番。当时刘使君见公孙将军和难楼正在混战,一时间分不开你们,便想到了这个注意。他说与其用箭去射难楼,不如用箭去射公孙将军,公孙将军武艺高强,一定能够避开冷箭……可是,可是我也没想到公孙将军竟然没有避开冷箭,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和刘……”
    “高将军,你不用说了,总之下令开弓用箭射我的就是刘虞老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公孙瓒不会再为难高将军的,请高将军放心就是了。今天刘虞老儿设宴,搞不好就是鸿门宴,还高将军转告刘虞,就说我不稀罕什么酒宴,加上右北平郡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既然乌桓叛乱已经平定了,我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此告辞。”
    “公孙将军,这……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刘虞是州牧……”
    “他当他的州牧,我做我的太守,他的州牧似乎大汉朝廷封的,难道我的太守就不是了吗?他刘虞就算权力再大,没有朝廷许可,也无权罢免我的太守职务!高将军,我还有要事要忙,就不远送了,请!”
    高飞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朝公孙瓒拱拱手,便走出了营帐,心里却暗自得意,缓缓地想道:“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再在刘虞面前挑拨一番,公孙瓒和刘虞之间就等于就此结怨了。”
    公孙越送走了高飞,再次回到大帐时,对公孙瓒拱手道:“兄长,你这样做,是不是锋芒太露了?”
    公孙瓒怒道:“闭嘴!刘虞之前担任刺史之时,我就对他有意见,如今朝廷又派他来做州牧,这明摆着是要压榨我嘛。幽州经过这一次动乱,我大肆招兵买马,总算拥有了三万兵力,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再行招兵买马。刘虞在幽州的旧部都基本上在战乱中消亡殆尽了,如今也只不过是依靠高飞的三万骑兵而已。等高飞一回到辽东,我就立刻将刘虞抓住,先杀了再说,然后奏请朝廷,说刘虞里通外国,意图谋反,反正袁本初也让我留意刘虞,这事做了,也正和袁本初的意思。到时候我才将兵向东,一举把高飞也灭了,整个幽州就等于握在了我的手里了。”
    公孙越听完公孙瓒的话,当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兄长便可以称雄幽州,一旦天下有变,便可以将兵南下,以夺天下了。”
    公孙瓒欢喜地道:“嗯,你去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撤回右北平,另外命令驻守在渔阳的刘备让他率部返回右北平,将渔阳府库里的钱粮全部运走。”
    公孙越“诺”了一声,便笑着走出了营帐。
    高飞从公孙瓒的大营回来之后,便径直进了蓟城。此时的蓟城已经完全被高飞的兵马接管了,守备四门的士兵也都是他的部下。来到州牧府,高飞便去见刘虞,他要再加上一把火,让刘虞也对公孙瓒产生厌恶,这样一来,他的目的才算能够达到。
    刘虞在大厅里翻看着府库中的存放的单据,看到高飞来了,急忙问道:“子羽,你怎么来那么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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