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开过来,唐秀亚拦下车,叫周泽云上车。
    她的脸色苍白,周泽云觉得她要晕过去了。
    可是,唐秀亚没有,她忍着痛楚和晕眩,看着周泽云上车。
    她独立坚强的样子像刀子刺着周泽云。
    他刚认识唐秀亚那会,她被柳相宇背叛,然后离婚,她也这样生活着。
    如果她抱怨,她埋怨爱错人,受到许多委屈,在他的面前流泪,抱着他不给他走,周泽云一定会不顾一切留下来。
    然而,唐秀亚不是这样的女人。
    计程车开走了,周泽云看着车镜里唐秀亚的身影越来越小。
    她没有动,一直站在那里。
    周泽云痛苦地闭了闭眼晴。
    到了咖啡厅,他的脸色没有缓和过来,寒霜冻结脸上的表情。
    陈友霞对他招手,周泽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陈友霞刚要说话,一个人走过来,打断她说,“我在找你。”
    周泽云认出这声音,背脊发冷。
    江彩苹看着周泽云,对陈友霞强势说,“我要和你谈谈。”
    陈友霞看向周泽云,周泽云没有说话,目光阴冷无比望向窗外。
    江彩苹扶着陈友霞,“我们到包厢。”
    包厢的门关上,江彩苹就对陈友霞说,“你离开周泽云吧。”
    陈友霞看着江彩苹。
    江彩苹说,“你和周泽云开车都超速,要是打官司,你也不会胜诉。”
    陈友霞见识江彩苹的凌厉,她冷笑,“这句话,你怎么不对陈老爷子说?”
    江彩苹端起茶杯,抬眼看陈友霞,“姑娘,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个社会,陈老爷子做事心狠手辣,而且有权势,打官司,他一定会让周泽云坐牢,但现在你不是他的女儿,这个官司就不一样了。”
    陈友霞定定看着江彩苹,江彩苹对她说,“我会送你到美国最好的医院,你想要的赔偿,你在支票填个数字。”她说,“陈莉瑶这么恨你们母女,你在国内,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江彩苹把支票和一支笔放在陈友霞的面前。
    陈友霞沉默,许久,她说,“我要考虑。”
    江彩苹站起来,“你考虑就给我电话,要是打官司,你得到的赔偿只会是几十万。”
    江彩苹说着,推开门走出去。
    陈友霞跟在她的后面,拄着拐柱,脸上没有血色。
    江彩苹想跟周泽云打招呼,周泽云看也不看她。
    江彩苹忍着气,走出去。
    周泽云上前扶着陈友霞,让她坐下,问她,“你找我来什么事?”
    陈友霞等到江彩苹走出咖啡厅,才说,“我现在没有地方去。”忽然被陈老爷子赶出来,名下的股份和房产都没有了,朋友也趁这个机会和她疏远。
    本来是小三的孩子,但是陈家的女儿,有陈老爷子大家都给她面子,现在被赶出来,朋友圈都在嘲讽她。
    周泽云说,“我给你找间酒店。”
    陈友霞看了看周泽云。
    他把陈友霞安排在酒店,走的时候,给她一张支票。
    张淑芬身无分文赶出来,陈友霞身上应该也没有钱。
    他把支票放在陈友霞面前,转身就走。
    陈友霞叫着他,“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不趁这个机会,取消和她的婚姻,像他母亲那样对她?
    周泽云目光幽暗看向她,没有说话。
    他打开门,身影消失在酒店。
    第二天,陈友霞到了唐秀亚的旧公寓,但唐秀亚退变黄金公寓的房子,她就找到唐秀亚朋友杨谊宁的寓所。
    她敲门,唐秀亚打开门,看到她,一怔。
    唐秀亚问,“你找谁?”
    陈友霞指着她拄着拐杖的脚,“不请我进来坐一下吗?”
    唐秀亚站到门边,让陈友霞进来。
    陈友霞坐在沙发打量客厅,杨谊宁上班了,房间显得安静。
    唐秀亚走到厨房,问陈友霞,“咖啡还是茶?”
    “咖啡。”
    唐秀亚斟咖啡,手有些抖。
    她把两杯咖啡捧到客厅,把一杯给陈友霞。
    陈友霞认真打量唐秀亚。
    唐秀亚不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气质清秀,唐秀亚的脸色太苍白憔悴,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而是唐秀亚。
    陈友霞啜了一口咖啡,对唐秀亚说,“你很喜欢周泽云?那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呢?”
    唐秀亚没有回答。
    陈友霞冷冷笑了笑,“周泽云母亲昨天找我,让我离开周泽云。”
    唐秀亚还是没有说话,目光望着手上的咖啡。
    陈友霞抬起头,盯着唐秀亚,“即使我离开周泽云,你嫁给周泽云,你也不会得到幸福。”她说,“有一个这样强势的母亲,这样的婆婆,媳妇在她的掌控之下,不可能和她和平相处。”
    唐秀亚心里一震。
    陈友霞这么年轻,但说这些话,她不是一个花瓶,没有想法。
    陈友霞缓缓说,“周泽云不爱我,婆婆这么强势,这样的婚姻,对我来说,就是煎熬,而且,没有陈家做我的后台,我嫁给周泽云,江彩苹会更加挑剔我。”
    她放下咖啡,站起来,要拿起拐杖。
    唐秀亚急忙扶着她,把拐杖给陈友霞。
    陈友霞看了唐秀亚一眼,“我一只脚受伤了,不能再进入一个没有爱情又被婆婆挑剔的婚姻,我会更不幸福。”她说,“我走了,江彩苹说支票的数字让我随意填。”
    唐秀亚陪陈友霞到门口,看到她拄着拐杖进电梯不方便,一直陪她到楼下。
    陈友霞对唐秀亚说,“我不要做母亲,以为生几个孩子就能嫁给陈老爷子,现在还被赶出来。”
    唐秀亚看着陈友霞。
    不知是不是因为张淑芬的原因,陈友霞比较早熟。
    唐秀亚叫了车,扶着陈友霞到车上。
    陈友霞放下车窗,对唐秀亚说,“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她说,“我想知道周泽云放在心上的女人有多迷人,曾让我同意和他取消婚约,在我面前下跪。”
    周泽云曾在陈友霞面前下跪?
    唐秀亚深深震动,陈友霞说,“你很普通,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说着,她看向司机,“开车,送我到机场。”
    陈友霞到了机场,给江彩苹电话。
    江彩苹过来,支票薄给陈友霞,陈友霞写了一千万。
    江彩苹看了,没有拒绝,让陈友霞签了一个文件。她说,“你到美国,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医院。”
    看着陈友霞上了飞机,江彩苹给周泽云电话。
    周泽云没有接,江彩苹气得眼神凌厉。
    到现在,周泽云还是不打算认她这个母亲吗!
    江彩苹生气开车到周泽云的公寓,按门铃。
    张淑芬开门,江彩苹震住。她厉声对张淑芬说,“你给我出去!”
    “这房子是我的!”张淑芬一脸不客气。
    江彩苹盯着张淑芬,张淑芬脸上被打的伤痕还在。她推开张淑芬,走进客厅,叫着,“周泽云!”
    张淑芬靠在门边,冷笑说,“他搬到酒店去了。”
    “为什么!”江彩苹回头,咆吼着。
    张淑芬妩媚地轻笑说,“我是他的岳母,他当然要照顾我的生活,这房子他给我了。”
    “岳母?”江彩苹冷冷一笑,她盯着张淑芬,对她说,“一个小三,被陈家赶出来了,竟还这么厚着脸皮。”她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报警?”
    张淑芬的个性也泼辣,一无所有了,只能在这里,所以挟持江彩苹,“周泽云让陈友霞受伤,他们就要结婚了,我们是亲家,要是传出去,你这样对我,会被所有人耻笑。”她说,“以为给我这个房子我就满意了吗,我的女儿一只脚瘸了,我和我女儿以后的生活,周泽云都要照顾。”
    江彩苹鄙夷地看着张淑芬。
    张淑芬知道江彩苹轻蔑她,还是说下去,“周泽云对我一点不好,我就会到传媒那里告状,我会毁了周泽云的名声和形象,他是生意人,比我更看重名声。”
    江彩苹锐利盯着张淑芬,“陈友霞没告诉你吗,拿了我一张支票走了。”
    张淑芬脸上的得意僵了下。
    江彩苹说,“她取消和周泽云的婚姻。”
    “不可能!”一阵沉默之后,张淑芬扭曲着脸嘶叫。
    江彩苹拿出一个文件,“这是陈友霞亲自签名,取消婚约。”
    张淑芬不能被江彩苹的气势压到,挺直肩膀说,“你要告你,你一定威胁陈友霞!”
    “你告吧,没有陈家做后台,官司你付得起律师费吗?”江彩苹一边说,一边拔电话。
    不一会,小区保安过来。
    江彩苹说,“把她给我带到派出所,说她私闯住宅。”
    张淑芬挣开保安,冲上来要打江彩苹,江彩苹闪开,保安把张淑芬按在地上。
    张淑芬叫着,“周泽云会和陈友霞结婚!”
    江彩苹一脸不屑,对保安说,“带走。”
    张淑芬被强行带到门口,她回头说,“陈友霞去了哪里?”
    江彩苹摇头,“不知道。”
    陈友霞没有联系张淑芬,可见,陈友霞也不想张淑芬知道她的地址,要是张淑芬知道,一定会去要和她私分那一千万。
    张淑芬被带到派出所,气得浑身发抖。
    陈友霞这个小蹄子,她的女儿,竟这样对她!
    江彩苹一定给陈友霞一笔资金,可现在,她到哪里去找陈友霞!
    一生都在依靠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终于勾,搭上陈老爷子,生了孩子还是不能和陈老爷子结婚,但也住进了陈家,只要篡夺陈氏企业,她这辈子都是过着贵夫人的生活。
    可现在,她没有工作能力,又四十岁了,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陈莉瑶看到新闻,报纸头条,“昔日富商情,妇张淑芬,沦为私闯民宅盗窃犯。”
    江彩苹只是想给张淑芬一点颜色,就以私闯住宅把张淑芬带到派出所,但传媒要新闻,要头条,要有看点,就八卦和落井下石张淑芬私闯进公寓盗窃。
    陈莉瑶把报纸给母亲,冷笑说,“张淑芬以为人人像你,小三住进来了,为了不被丈夫抛弃,不敢把她赶走,还要看小三的脸色。”她说,“但张淑芬不知道,江彩苹的婚姻就是被蒋飞茹破坏,对小三充满恨意。”
    说着,陈莉瑶电话响了。
    是蒋飞茹。
    陈莉瑶冷冷接电话,蒋飞茹说,“张淑芬母女被赶出陈家,缤纷花园项目的那部分内部资料马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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