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声!”柳业辉转头看着蒋飞茹,威严喝斥。
    唐秀亚对柳业辉白着脸,低声说,“爷爷,对不起。”
    她让柳业辉失望了,嫁进柳家,没有生下孩子,也没能跟柳相宇婚姻走到白头偕老。
    柳业辉看了看唐秀亚,温和问唐秀亚,“你一向温顺听话懂事,我也是看上你这点,才让你跟相宇结婚,”停了停,语气带着对唐秀亚不满,“他现在怎么会受伤这么重?”
    唐秀亚低下头,支吾,“因为,因为——”因为,柳相宇想要强女干她。
    蒋飞茹以为唐秀亚心虚,对她尖锐骂着,“一定因为相宇在外面应酬客户,跟女客户喝了一两杯酒,唐秀亚吃醋,跑去打相宇!”
    是的,在蒋飞茹眼里,柳相宇跟无数女人传绯闻,是因为工作需要,哪个男人在外面做事,不会接触到女客户,跟女客户应酬一下。
    唐秀亚胸口闷,很想不客气回蒋飞茹,应酬女客户,需要应酬到床上吗?
    想了想,蒋飞茹是她的婆婆,而且柳相宇又受伤在抢救,唐秀亚就没有再接话,疲惫坐在走廊椅子。
    蒋飞茹冲上来又是给唐秀亚一个耳光,“到底是为什么!说啊!”转头对柳业辉说,“老爷子,这回他们一定要离婚,秀亚把相宇打成这样,她这种狠心女人,以后还会再打相宇!”
    柳业辉对蒋飞茹斥声,“孩子可以教导,怎么能轻易说离婚!”不等蒋飞茹出声,柳业声转过身,去看柳相宇。
    蒋飞茹对唐秀亚厌恶说,“你不准去看柳相宇,他看见你就不会心情好!”
    唐秀亚没再说话,筋疲力竭走出医院。
    蒋飞茹看到柳相宇受伤躺在床上,又心痛又气,对唐秀亚恨到咬牙。
    她的儿子,女人只能崇拜,只能捧着手心宠着,唐秀亚怎么能这样对他!
    蒋飞茹从医院回来,闯进唐秀亚房间,耳光再次狠狠扇到唐秀亚脸上。
    柳业辉另住一所僻静大宅,不住在这里,这里就是蒋飞茹当家。
    蒋飞茹指着唐秀亚,“你给我跪下!”
    唐秀亚腰站得直,蒋飞茹抢上前,一把按住唐秀亚,逼迫她跪在地上。
    蒋飞茹想到柳相宇被打就心疼得不行,看到唐秀亚恨不得把她撕了,拿抹灰尘的鸡毛弹子抽唐秀亚。
    唐秀亚咬着牙,疼让她额头都冒冷汗。
    她对蒋飞茹辩解,“相宇想对我施暴。”在酒吧包厢,他想强女干她,她才会失控出手打伤柳相宇。
    这话引来蒋飞茹刺耳冷笑。“你这种女人,不是你唐家送上门,我的儿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谁会想要你这种女人,强女干,哈哈,你以为你能迷到我儿子强要你?!”鸡毛弹子抽到唐秀亚身上,“你还没有这种魅力,让男人想强要你!”
    锥心的痛扎在唐秀亚身上,当蒋飞茹再次打她,她抢过她的鸡毛弹子,夺门而出。
    “给我把她拦住!”蒋飞茹喝斥外面的女佣。
    佣人不敢违逆,要抓住唐秀亚。
    唐秀亚踉踉跄跄冲出院子,在午夜的私家路上狂奔。
    她一味的跑,神情恍惚撞到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她摔在地上,顿时骨头像碎了般,疼得站不起来。
    周泽云下车,唐秀亚看到他,呆了一呆。
    周泽云眉眼冷冷,迅速脱下他的外套,罩在唐秀亚身上,然后把她捞起来,放她到车上。
    “我送你去医院。”
    从头到尾,他只说这么简短一句。
    护士瞧见唐秀亚,身上衣服破了,抽打的痕迹一条条,脸上也有,就指责唐泽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老婆。”
    周泽云没出声,淡冷眼神扫了扫唐秀亚。
    唐秀亚跟护士艰涩解释,“他不是我男人。”
    就在护士想转头对周泽云赔笑,周泽云不见了。
    过了一会,他出现,对唐秀亚说,“给你办了住院手续。”
    唐秀亚看着他,他刚才不见,就是给她办院手续?
    唐秀亚说,“只是有一点伤,不用住院。”
    周泽云目光扫了扫她,丢下一句,“伤口好了才能出去!”然后,他转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蒋飞茹到医院看柳相宇,撞见唐秀亚,就扑过来对唐秀亚撕打。
    “唐家怎么养了你这个杀人犯!”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相宇结婚,像你这种两面三刀,表面温顺私下狠毒的女人,从你踏进我们柳家的大门口,我就看穿你!”
    蒋飞茹抬手要掌掴唐秀亚,身侧忽然窜出一只大手,用力捏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掷开。
    蒋飞茹抬起头,对上面前高大的男人身影,责声问,“你是谁!我在教儿媳妇怎么做人,轮不到你来插手!”
    周泽云眉眼不动,淡淡一句,“我是不想管,不过她是我撞伤的,要是你对她动手让她落下什么伤,这责任怎么算?”话断了断,目光不动声色转向狼狈的唐秀亚,转头对蒋飞茹说,“你要打要骂,也得等她治好了这伤,要是你让她落下什么伤,我可不背这责任!”
    “你!”这讽刺话语呛得蒋飞茹说不出话。
    浓浓的嘲讽是不着痕迹在骂她粗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蒋飞茹缓了缓神色,回到富贵夫人姿态,对周泽云发号施令。“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吧。”
    周泽云眼底掠过唐秀亚,她昨晚被抽打,脸上一道道青紫伤痕还未消去,此刻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像个女巫。
    好半响,周泽云的视线从唐秀亚身上移开,回到蒋飞茹这里。
    他说,“我撞的人,我负责,我得看着她把伤养好才能走。”
    不等蒋飞茹反驳,周泽云大手捞起唐秀亚,把她搀进房间。
    蒋飞茹堂堂柳家大夫人,被人这样无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追过来,想继续责骂唐秀亚,周泽云面无表情按了键,护士很快过来,他冷声吩咐,“病人需要休息,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她。”
    一声令下,护士看见唐秀亚浑身是伤,也就立刻把蒋飞茹客气请出去。
    蒋飞茹面子下不来,对护士理直气壮说,“我是她的婆婆!”
    周泽云不屑再跟蒋飞茹说话,而是对护士说,“婆婆也不行,这病人是我昨晚开车撞到的,我不想让她情绪起伏太大,受到更大伤害,到时我会对她赔偿更大。”
    一句句都是让蒋飞茹不得再靠近唐秀亚,唐秀亚看了看周泽云,顿觉得暖意暖到心窝。
    其实昨晚不是他撞到她,是她只顾着逃开蒋飞茹,没有看清前方才撞到周泽云车上。他的车停在路边,她受伤与他无关。
    蒋飞茹跺了跺脚,愤忿不已离开。
    等蒋飞茹走开,唐秀亚感激对他说,“谢谢你。”感激他帮她赶走蒋飞茹,她的心境低沉,这个时候,她不想见到她。
    周泽云眉眼扫了扫她,没有出声。
    唐秀亚去办了出院手续,周泽云跟着她。
    他把车停在她面前,“上车,我送你。”
    这么晚了,只能住酒店。
    唐秀亚让周泽云在酒店门口放她下车,周泽云仍然沉默,他就这样绕着街道开,然后在一幢公寓停下。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话不多的周泽云终于出声。
    唐秀亚问,“这是哪里?”
    “我的家。”
    简短三个字的回答,震到唐秀亚。
    唐秀亚迟疑,没有立刻下车。
    周泽云下车,绕到她这边,给她打开车门。
    “下车!”
    唐秀亚还在犹豫,周泽云淡漠说,“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周泽云嘲弄地勾唇,漆黑眸子凝着唐秀亚。“看来你并不了解你婆婆,你把柳相宇打伤了,你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这里。”他说,“你一天不跟相宇离婚,她一天不会放过你。”
    唐秀亚静下来,跟着周泽云走进公寓。
    周泽云到厨房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唐秀亚。
    周泽云喝了口酒,就拿外套关门出去。
    唐秀亚惊问,“你要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周泽云的笑弧缓缓勾起,但脸上没有笑。“我留下来,要是把你睡了怎么办?”
    周泽云是开玩笑,唐秀亚也苦涩开着玩笑说,“我不介意。”
    周泽云快速扫她一眼,“心灰意冷的女人,都容易说出大胆的话。”他上前朝唐秀亚走两步,捏着她的下巴说,“我从不睡已婚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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