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中午那会儿刚准备爆发戏精之魂,转眼就被厂子里的领导给吓萎了,也幸亏如此,因为老三咬紧牙关就说是祁英骗了他,还把他们约会的地点跟一些事儿说得像模像样的。
    祁英也不敢说这些事全特么都是她亲自给老三编的,只能咬牙揪着腿根两颗红痣这个事儿想要辩证自己的清白。
    一开始祁英问方远,方远都多久没碰她了呀,以前刚开始还新鲜的时候每次都是猴急的要入巷,谁关心这种事?
    含含糊糊的方远也说不明白,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确有此事,而方远一时羞愤,不知道是该帮祁英隐瞒还是交代事实。
    祁英气得都想要动手抽这没用的男人了,还是方远妈及时站出来,表示可以当场跟个女同事一起去验证一下祁英有没有痣。
    祁英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自己这个对她一向没有好脸子看的婆婆出言帮忙,可等到在室内检查方远妈提出每个月工资全部上缴的要求时,祁英顿时从心里到身上都凉透了。
    其实祁英也能让别的女同事帮忙检查,可要是到时候方远妈表示不相信或者提出质疑,那祁英就真的洗不白了。
    那种质疑不相信要是在家里嚷嚷得再大声祁英都不在乎,可要是在领导面前在其他同事面前表露出来,以后她就真的里子面子全没了,连块遮羞布都没了。
    事实上这有没有痣这种事又不像古代,验明了没有就能证明多大个事,特别是像老三这种混混儿无赖,你要说没有那他突然说自己记错了是在屁股上,那你还要拿自己的屁股去给人看?
    虽然看的人是女同胞,可难免让人觉得是中羞辱。
    祁英这也是一时被老三打了个措手不及,事情又直接闹大了,完了还把方家的人都给招来了。一茬接一茬,祁英还真没有那个急智,一时之间就被方远妈给拿捏住了。
    之后老三就扯着闹了一会儿,领导见跟着方远妈一起进去检查的那个女同事也说没有红痣,在机上老三之后明显耍无赖的样子,这才觉出这里头怕是有文章。
    所以领导最后也不能直接用这个由头把祁英给开除了,方远妈肯定也是要不答应的。
    废话,这才刚拿捏住祁英以后每个月工资全交呢,回头就丢了工作这不是让她白忙活么?
    至于老三闹过之后祁英在厂子里如何做人?
    要方远妈说就埋着头低调做人就行了,反正领导不会无缘无故把你辞退,而且今天这个事明摆着有猫腻,祁英明显跟这个什么瘪老三认识,两人说不定私底下还真有一腿。
    只是现在这对狗男女钱财不和搞了出狗咬狗的戏码而已。
    方远妈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回头就拉着自家男人去弄了个折叠床架回家在客厅铺了个单人床让方远睡了外面。
    要说方远妈肯定是更想要让祁英睡外面的,要知道现在祁英睡的那间房可是她儿子睡了好些年的了,凭什么现在要让给这个外来人?
    可方远妈也不是蠢的,要是让祁英睡外面,她自己男人出房间洗漱上厕所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再这样那样有了勾缠首尾啥的,可不得恶心死她么?
    要不然怎么方远他妈把他爸守了一辈子呢,杜小甚微善于多加发散思考再防范于未然,估计一辈子的聪明劲儿也就在这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家里了。
    当然,有些老三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祁云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老三跟他说的那些就已经让祁云觉得够满意了。
    瞧瞧祁英安排的这些戏目,又是暴露身体隐私处的特征又是被男人扇耳光的,倒是难为祁英没经历过后世各种电视剧小说开拓思路就能琢磨出这些手段,也不知想象中原本该用到大姐身上的手段在她自己身上视线祁英会是个什么想法。
    祁英能有什么想法?
    自然是恨透了老三,这瘪老三私吞了她的钱还害得她这么惨,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弄死这孙子!
    然而祁英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三天后方家又来了个陌生的男人,口口声声还是之前那套戏目。
    之前厂子里的人才看过了,这回大清早的祁英又被人堵在门口抽了一耳刮子,方家可没人帮忙拦着,一个个恨不得把祁英直接关到门外去。
    可要是真这么办了周围邻里街坊得怎么看他们?明明就是祁英这女人不检点才惹了这群混混儿流氓的报复,可不能因此就让他们方家成了恶人。
    一开始方家还是这么个想法,可等到后来这种事隔三岔五就要来一回,方家的人都懒得理会了,人一来就直接把祁英扔出去,关上门一家三口继续该洗漱洗漱该吃早饭吃早饭,反正闹完了祁英就该去上班了,那混混儿也就自己走了。
    工厂那边老三他们倒是没去,主要是之前老三借着找人的由头摸进去的,之后领导觉得这种事有碍单位名誉,所以加强了门卫那边的进出检查。
    跟老三一个段位的都是普通小混混儿,让他们拿了刀直接去抢钱都只能哆嗦着找上低年级小学生的那种。
    所以他们见方家那边对他们的“骚扰”完全习惯于是无视之后,这群人为了能从老板那里多领点钱,就可着劲儿的跑到方家这边闹腾。
    虽然同样的戏目多来几回大家也就明白是有人故意整祁英的了,那戏目内容的真假也大打折扣,可祁英真的高兴不起来。
    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得罪了一群小混混儿,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缺德事,要不然那些成天偷鸡摸狗的混混儿能跟盯上臭鸡蛋一样就认准了她?
    祁英以为是老三私底下找人来整她,也想过去找老三威逼利诱低头求和,可老三看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就怕自己嘴上没把门暴露了老板。
    要是祁英这里知道老板了,万一找到老板闹起来,情况一变他们这门生意可不就要黄了么?
    现在其他人可是尝到甜头了,要是因为他才搞黄的生意,老三怕自己会在这片儿混不下去。
    这些事祁云就没有再关注后续了,只是偶尔从怀城那边大姐来信里稍微了解到只言片语。
    祁芬结婚之后没两天祁云就带着江画眉平安收拾好行李,该打包寄过去的就提前一天给寄过去了,算时间包裹因为在路上各个运送点会有一定的积压所以会比人要慢一点,祁云他们到平城的时候包裹后脚差不多也就要到了。
    最后祁云跟江画眉就背了两个包,一个包里装了平安要换洗的衣裳以及冲泡奶粉之类的,另一个包就是凝开芳准备的在火车上吃的东西。
    江河自己的东西也不算多,一个据说是外国进口双肩背包的书包就给装完了,这回在怀城置办的新衣裳全都寄走了,江河跟姐姐姐夫一样就身上一套包里一套。
    其他的就是凝开芳祁海茂送他的新年礼物,书本文具盒图画本之类的,祁云当初给他做的那支竹笛也插在书包里带着没舍得寄着走,就怕给弄坏了。
    祁丰跟余安安跟他们一同往平城。
    余安安家里也勉强算是个官二代,再加上祁丰还有军人的证明,都不需要祁云弄条子多费钱,买了卧铺再包个包间。
    四个大人一个小子一个小孩儿,稍微挤一挤也就刚刚好。
    坐火车远行这种事,若是心情平缓又空间宽敞气氛安逸,那真是一种长途旅行的不错之选,平安是个能安静也能玩闹的孩子,在下铺床上枕着小舅舅瘦巴巴的胳膊听小舅舅念故事也能听得津津有味的。
    祁云则是跟江画眉一起并排头挨头躺在一起各自看书,觉得有哪一段哪一句特别美还会戳一戳对方,两人脸上带着笑的互相分享。
    之前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现在余安安是真觉得看见祁云跟江画眉相处的方式会有种毫无来由的心塞感。
    余安安自然不知道这是初次被塞一口狗粮的感觉,只能自己郁闷的拿眼睛去瞅那个端坐在走道小桌前望着外面发呆的笨蛋。
    是的,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里,祁丰在余安安心目中已经从大英雄进化成了大笨蛋,虽然称呼级别好像是降低了,可余安安自己心里明白,那种亲昵感却添加了许多。
    “祁班长,你还要在南城军校学习多久啊?”
    其实刚才祁丰一直在琢磨要找个什么话题来引得余安安跟他说话呢,毕竟另外四个人各有各的事儿,要是他不搭理人的话余安安不得无聊?
    临行前老妈还念念叨叨的让他以后跟安安相处的时候聪明点,别让小姑娘觉得无聊,因为年轻的小姑娘若是觉得一个男人无聊了,那就会很快没了兴趣。
    祁丰面上不显,可心里还是很着急的,他的性子本来就沉闷,也没小弟那口才那精灵劲儿,祁丰虽然是第一次处对象,可也是认认真真想过了要跟余安安结婚以后还要白头偕老看夕阳的。
    所以祁丰想到要是余安安觉得他无聊了然后就不再靠近他了,那感觉真挺难受的,比训练场上被人永远压一头都还要难受无数倍。
    好在余安安主动走过来跟他搭话了,祁丰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垂眸想了想,很是认真的回答了余安安的问题,甚至很多自己的个人情况不等余安安问就上报得一干二净。
    余安安杵着下巴借着火车窗户外不断跳动的阳光看着对面那个笨蛋,明明会满眼忐忑时不时小心翼翼打量她神色,可偏偏脸上要板着假装一本正经。
    余安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看得祁丰愣了眼。
    余安安伸出手娇嗔的戳了一下这个男人的额头,“笨蛋阿丰。”
    祁丰不明所以,不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多做动弹,就怕破坏了这个让他心跳失律的画面。
    “阿云,你看大哥跟安安姐。”
    “嘘,假装没看见就好了,波~”
    “喂!你亲我干嘛,小心被看见!”
    “嘘,假装没被看见就好了。”
    祁云笑得眉眼温柔,抬手用手上展开的书往窗户那边挡着,转头将这个满是温情的吻继续延续。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小舅舅,你看大伯跟安安姨在干啥?
    江河:嘘,他们在玩木头人不许动,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不然谁动了就输了。
    平安:小舅舅小舅舅,你看妈妈跟爸爸在干啥?
    江河:咳,别看,大人的世界小孩儿不能插嘴。
    平安:可是我不插嘴啊,我的嘴巴没在妈妈脸上【委屈的吃手手
    第100章 安顿
    从怀城有直接抵达平城的直达火车, 中途经过的都是大城市, 靠站停留时间比较长,索性祁云他们也不赶时间。
    轮到大站台停靠的时候就带着江河跟平安下去走走看看,这会儿在站台里做生意的都是独一份儿。
    不过比起后世的高价买破烂,这里花了钱至少还能买到实在货,关键是不需要票,所以火车上一些家里不缺钱的人也会在这里下车买点东西尝个鲜。
    走走停停,一直到七天以后的上午十点多,祁云他们才在平城西站下了车, 这里是往南部跟西部发车的站台,人流量可以说是目前平城所有火车站里最大的。
    余安安是平城本地人,下了火车就算是鱼回了海里, 带着祁云他们拐来拐去出了火车站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在一处公交站台停下, “要去哪里都可以在这里等车, 看旁边的牌子上有写明公车路线要经过的地方。”
    祁丰还要回去找连长报道,余安安跟他商量好了, 先去她家坐一坐,算是见见父母,让父母知道他们闺女交往对象是个怎样的人。
    余安安家里管得严, 要是回头突然跟家里人说她处对象了,而那时候祁丰又已经归队返回南城轻易见不着面,那余家的人还不得又气又担心?
    祁丰虽然觉得自己现在还一事无成,可也确实是想跟余安安吹对象结婚的, 要是这回余安安父母同意了,回头祁丰回去了也好打恋爱报告。
    祁云早就跟老王联系好了,说了一到平城就要去看房子,再加上祁丰也是头一次上余家,祁云总不好拖家带口的跟着上门吧?
    那不成打秋风了么?
    因此两边决定分头行动,“大哥你放心,我跟我那位王编辑约好了地方见面,房子他已经帮我找好了,就等我过去看,等我安顿下来了就给你打电话,学校地址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写信往那边寄也可以。”
    祁丰也知道祁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都要依靠他这个大哥的阿云了,余安安倒是有心送祁云去学校那边。
    可刚好她家跟学校那边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平城又不是小城市,坐公车一个来回怕是就要大半天没了,祁丰时间可不多了,明天之前就要归队,也就是说今下午必须离开平城,乘坐客车离开。
    余安安最后把家里的电话以及自己单位的电话都写了一份给江画眉,让两人一会儿找到地方安顿好了打个电话说一声,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可以叫他们再出来。
    祁云给了祁丰一个过来人的鼓励拍肩,事实上他从跟江画眉处对象到结婚也根本就没经受过来自岳父的眼神杀,还鼓励祁丰。
    这人也真是够了,看得江画眉都要忍不住想笑。
    上门送的礼也是现成的,一路上祁丰跟余安安说好要去余家之后祁云就在沿路买了不少特产,都是不贵但是很难买到的东西,看着也还不错,拎着送人也能拿得出手。
    祁丰跟余安安走了,祁云也看好了公车,带着媳妇孩子小舅子一起往北城区那边去了。
    清苑的原址曾经一迁再迁,最后这个国家平安了这才重新回到“王室后花园”旧址。
    目前还没有像几十年后那样分东西校区,便是美院都还在旁边挨着没搬走,清苑学堂也还处于半使用状态中。
    祁云填报的是建筑系,在这个年代这个学校也算是吃香热门专业,往上数在外行人眼里也勉强算是要“子承父业”了,可惜祁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其实就是觉得分数高了不报个好点的专业有点儿奇葩,然后刚好系统的学一学以后给自己给儿子给闺女甚至给孙子孙女都能搞个专业定制的家。
    建筑这个东西很严肃啊,祁云以前还没想过去学,现在因为祁海茂而有了这个念头,所以祁云准备利用几年的“业余时间”去系统的认真的学一学,以后要自己给自己设计房子住下来也更踏实。
    江画眉不太懂这个专业是什么意思,听祁云说以后要给自家设计房子,于是江画眉就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两个人就躺在床上头挨头搭着手中间夹个摊开手脚呼呼大睡的奶娃娃。
    两人一起设想着以后的家要是什么样的,这个要个大院子能种菜能种花的那种,那个要个大阳台能晒太阳能看星星还能躺的那种,反正小两口谁也不关心专业难不难前景好不好工作之后压力大不大。
    这回祁云拿了通知书回怀城过年祁海茂才知道自家小儿子选了这么个专业,看见站在他面前说是要跟他做半个同行的祁云,祁海茂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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