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说不敢想是客套话,所以我露出招牌微笑,然后赶紧趁热打铁道:“不瞒两位,我正是本朝五皇子殿下的部下,此次来到苏州,一则探望亲人,二则奉殿下之命寻找有识之士,遇到钱大哥和钱小哥,我就知道此行必是不会空手而归,若两位不嫌弃我家殿下势单力溥,可持此令牌到京城,我家殿下必会重用。”我有罪我谦虚了,势单力溥只是敷衍,因为我现在处事低调,不信任的人我一般不会让对方知道我的底细,现在知道的人都是我的亲近手下,不过这两人我有意收容,所以我大方的将进宫令牌给了那钱减。
    那钱减一听,喜色于面:“莫非是宫中久传的神童殿下?钱某早有耳闻,能为殿下效力,已是我家门大幸,如此,钱某便多谢了。”能把神童之名传出宫外也是我意料中事,所以我并没有惊讶之色,不过这家伙他还真不客气,的确有点豪爽过头的感觉,不过脸上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我不太在意他的性格,名人高士多有怪脾气,这个早已司空见惯了。
    谈妥后,我们又闲聊了一阵,我们才依依惜别,说好等他们再游历几处,便到京城相会。
    过了这事后,接连几天,我每天做着基呼相同的事情,早晚探病,偶尔和家人聊天,平时则是在苏州城内外到处游荡,只是没再有好运气,碰到像钱伯侄那样的人才。苏州的文人才子我倒也见了不少,可惜多是舞文弄墨的高手,少有治理一方的能人,更别说可以威震沙场的将才了,不过少不代表没有,我还是请了几个一般般的人进京,不过被婉拒了好几回,最后只有一人愿给五皇子殿下当个文书,而且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看来这苏洲的文士才干都喜欢过逍遥的日子,不想进宫去受罪。
    我本来想着会不会碰到个土豪劣绅之流,可以给我耍耍威风,没想到这地方连个流氓也没见到,我还到处打听有没有贪官污吏,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差点还被误认为在诽谤朝廷命官,其实这个目地主要是看我那两个亲戚干得如何,不过看来我的那两个姨丈把苏州治理的是井井有条,我是一点利用身分的机会也没有了。
    回王府后,大姨夫还真从外地购来了苦丁茶,给外祖慢慢喝下,又在我的强烈反对下,也停止再给老人吃肉汤之类的食物,只是坚持清茶淡饭,反正外祖的病是有了起色,虽然没有大好,外祖母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这样也算不愧我神童之名,嘿嘿,最少我能克制住这高血压。
    又过了两天,我仍旧带着妖皇在街上闲逛,突然看见刺史衙门门前围着好多人,看来是在判案,上次在王德镇也有审案,不过我没去,这次难得有空,反正真的审案子我还没见识过,所以便忙挤过去凑热闹,也好看看我姨夫是如何断案的,算长点见识。
    进得内里,我才知道原来受理的是一宗通奸案,这大概是近期苏州最大的案件了,所以知道衙门有官司的百姓都到场了,大概因为缺少娱乐活动,有点什么事都会被当成好戏来看吧。
    原告是个长得挺帅的小白脸,状告他的女人和那女人的表哥有染,并怀疑刚出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两个原告跪在一边,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眼睛都是小小,相貌不怎么出众,听周围知情的人说,这原告男子本是看上女方的钱财才与之成亲,现在有了钱又要恩将仇报了,想是要谋取家产。
    姨夫显然断过类似的案件,传令忤作滴血认,。两个男子和婴儿都割了一个小口子,滴血实验。三滴血滴入水中,仵作报道,婴儿的血远离他的父亲,却和被告的混在了一起。
    顿时众人一片议论。
    “没想到真有奸情。”旁人a说。
    “是啊,别看平时这女人正正经经,原来是个。”旁人b说。
    我听在耳里,仔细观察那堂上跪着的众人和那个婴孩,心里已有了几分底,本来这事与我无关,不过我一向好奇心重,我旁边的妖皇也是如此,我看他的眼神,发现他也看出了端倪。
    这时,砰的一声,姨丈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听判,经滴血认亲,查明犯妇柳氏,与其表兄通奸,产下一子,你二人可认罪?”
    堂下那姓柳的妇人顿时瘫伏在地,哭喊冤枉,一旁的表兄也连连磕头,口称并无此事,而原告则在一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本官也差点相信你二人的信口雌黄,如今铁证如山,怎容得你们再欺瞒本官?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招供,免受皮肉之苦。”果然姨丈威信十足,说起话来洪亮得很。
    不过那两人哪里肯招,仍是不停的大叫冤枉。
    姨丈看来是动了真怒,大叫:“来人,给这对奸夫妇大刑伺候。”
    “等一下。”关键时刻终于该我出场了,我等了这个机会好久了,一直忍到现在才跳了出来,我不是想多管闲事,不过实在是忍不住了。
    姨夫闻声大怒道:“何人咆哮公堂?”定睛一看是我,立刻大惊,然后立刻走下坐位,到我面前,躬身道:“不知五大人来到,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不知者不罪,我只不过看到大人断案有失公允,故冒昧出声,还请大人见谅。”
    “下官不敢,大人请上座。”姨丈说话还是很客气。
    全场所有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比刺史还要大,都不知所措。我示意姨丈还是坐在了判案的位置,自己则走到堂前,接受来自四面八方诧异的眼光,心里一阵激动,第一次审案,倒有些紧张。
    “不知下官何处有失公允?还望大人指教。”姨丈这时将疑惑说出,然后看着我等我答复。
    “大人指教不敢当,只是这滴血认亲并非铁证,据我所知,父子之血未必相溶。”我一语惊人,立刻引来议论纷纷。
    “这滴血认亲乃是古法,一直沿用至今,并无听说有所差错,是否大人弄错了?”姨丈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不懂这道道。
    所以我对此只是轻然一笑,我不懂?我要是给他解释血液的凝血因子,肯定是对牛弹琴,不过为表明我的正确,必须做实验了。
    “呃,如果大人不信,可取十对父子,分别滴血,便可知此法是否铁证了。”我丝毫不担心出现全部相融的巧合,那种几万分之一的概率要是也被我碰到,我就可以天天买彩票了,不过这时代没有,不过念此,我心中产生一想法。
    不过还好我的身分特殊,我话音一毕,姨丈也有些好奇,便依我的话,从门口围着的众人中邀了十对父子,当场验证,结果自然不言而与,只有六对父子的血可以混在一起,姨丈顿时哑口无言。
    “那也不能证明这孩子是我的啊?”原告有些急了,不免抗声道,这个家伙真是不知悔改,还想垂死挣扎,我靠了。
    我不理他,对着姨丈又说道:“大人看,柳氏与其表兄眼睛不大,均是一层眼皮,而那婴儿却和原告相同眼睛颇大,有两层眼皮,据我所知,两个双眼皮的人可以生下单眼皮的孩子,但两个单眼皮的人是绝不可能生出双眼皮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必定不是通奸所生。”嘿嘿,虽然这对他们来说是歪理,不过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
    看到姨丈呆呆的样子,早猜到他不可能理解我的话,我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大人若不信,可问在场所有百姓,可有这等反向例子。”
    不用问也能想到,几乎问了上百人父母的眼睛情况,也没找到一个反例。有几个记不清或是不信邪的,还故意跑回家去证实了一遍,我很放心他们的答案不会有错,因为这时代没有整容手术,绝不会有人割过双眼皮的。
    在数百人的铁证面前,姨丈脸红道:“若不是大人提醒,险些冤枉了好人,下官确实不曾想到古法竟然有误,真是惭愧。”
    “不知者不罪,大人不必自责,还请大人重新判决。”我得意的笑了笑,看来我的科学知识在这种场合也派上大用场了。
    现在事情搞定,该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我闪到一边,听姨丈继续发他的官威。
    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办了,姨丈也有所耳闻这家人的事情,只是刚才被“事实”蒙蔽了,原告这下可倒了霉,虽然他也叫冤枉,不过还是被姨丈罚没了全副身家,另打了八十大棍哄出门去,然后又宣布解散这段婚姻,对被告二人好言相慰,派人送回家去。
    趁大家听着审判的时候,我便偷偷从边门跟妖皇悄悄溜了出去,不过一段“少年大人智判恶夫案”的故事就开始在苏州流传开来,慢慢的也有人泄漏,这位年少的大人便是号称神童的五皇子殿下,看来隔墙终有耳。
    后来,我又吩咐姨丈将此案例上奏朝庭,要求废除滴血法,而从其他一些易见的特征分析亲子关系,我也暗暗决定,有时间要好好利用法医学,希望能减少天下的冤假错案。
    虽然我对曾祖母和大舅颇有好感,不过每天对着二舅舅却让我倒足了胃口,从大姨丈那里知道我判案以后,这个舅舅就总是向我问长问短,说我学富五车什么,还打听我哪里学来的,一副探子的模样,还是大舅给我解了几次围,我看着这截然不同的两个长者,心里大叫“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要不是他是我亲戚,我早就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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