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鎏脚步一顿,随即更加快步地往内院走。
    弗兰迈着大长腿就追了上来,没等刘鎏进屋子躲起来,就伸手拉住了她,强硬地抓住不放,低头瞪着她:“小寒!”
    刘鎏浑身一僵,脸色煞白地转身就一股神力打出去,将弗兰壮硕高大的身子直接拍飞,从外院的门口飞出去,滚落在地吐了口血。
    她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弗兰是一国王子,被她打这么一下,说不定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合作。
    城守府里的下人被吓得不轻,虽然都知道刘鎏有神力,可谁也没有当场见过,如今亲眼看着弗兰被拍飞,大家第一时间的想法居然是:哇,公主居然真的有神力,居然能把人拍得飞那么远,飞出去的线条好好看!
    刘鎏冷着脸看弗兰倒在地上起不来,转头瞪了不远处的一名小厮一眼:“傻了吗?没看见弗兰王子跌倒了?还不快扶人家起来?”
    小厮立即大声应了:“唉,是,公主!”
    三名小厮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扶起弗兰。
    弗兰脸色惨白,捂着心口就吐了口血,擦擦嘴,被扶进院子之后,见刘鎏还站在门口,惨笑着说道:“公主好深的功力。”
    “唉,刚才是见王子身前有苍蝇,想帮王子拍一拍呢,想不到力气没守住,叫王子受惊了!”
    这是受惊的事儿吗?
    弗兰苦笑: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寒!”
    刘鎏冷着脸,笑道:“王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吃火锅喜欢打个生鸡蛋;生日是大年初一;与我同一年来到这个世界……你就是小寒!别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小寒,你听我解释……”
    刘鎏嗤笑一声:“您认错人了,王子!来人啊,带王子下去好好休息,可能是没睡好,脑子都不正常了呢!”
    弗兰被拍了一掌伤得不轻,被小厮拉着往客院里走,竟然挣脱不开,只得乖乖去客院休息了。
    刘鎏扶着门框进屋,双腿忍不住发抖。
    一巴掌拍飞弗兰,虽然很解气,可是远远不够!
    她当年生不如死过了那一周,初来这个世界的头几年,时不时地意难平,受了这许多折磨,都是这贱男人闹的。
    如今好不容易和许劭在一起过得幸福了,这贱人又冷不丁冒出来搅局,真想抽死丫的!
    她意气难平,压根睡不着,整个人都精神了。
    到了下午,许劭回来后,见她心神不定地在卧房里走来走去,顿时板了脸,将人拉过来抱着,一起坐下了。
    刘鎏浑身还在微微发抖,她眼圈微红,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样子。
    许劭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道:“鎏儿,弗兰与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夫妻!”
    刘鎏看着他的脸,想起自己受过的委屈,忍不住瘪瘪嘴,扑到他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劭吓了一跳,本来只是试探着问一问,想不到她会哭起来,立即手忙脚乱地抱着她安慰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要是不想说,我也什么都不问了……你别这么哭啊,哭得我心疼。”
    刘鎏听到这话忍不住止了哭声,情绪太激动对孩子不利。靠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了几下,才低声说道:“老公……”
    “嗯?”
    “我如果说,我上辈子认识弗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许劭一愣:“啊?”
    “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她将前世里与弗兰只见的纠葛说了。
    许劭的脸渐渐黑了,等到她说完,才面色古怪地问:“都……要成亲了?”
    刘鎏见他神色古怪,心里有些没底,只老老实实地点头:“是。”
    许劭醋意翻涌,都要成亲了,那岂不是已经……
    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他这一刻,简直介意到想将弗兰抓过来再拍一顿了!
    可是刘鎏眼泪汪汪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只能抱着她,轻声宽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哭了!”
    刘鎏点点头,不再哭了。
    她看出来许劭心里有些别扭,可是没办法,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如果一味地隐瞒,万一弗兰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许劭见她不哭了,忽然说道:“你早些睡吧,我去书房里处理些公文,不用等我回来了。”
    刘鎏一愣,眼巴巴地看着他起身走开了。
    她有些难受,可又不能追着许劭而去,留在卧房里,一个人辗转不安地想了许多,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
    却说柳桐桐,被刘涓的人关在咏城一处小院子里,得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
    她大可以一死了之,可是刘涓将柳叶带去了其他地方,她如果意气用事,会害了自己的弟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小院子里呆着。
    她被绑着手脚度过了除夕夜,本以为还要等许久才会离开这小院子,大年初一的一早,却有人快马奔来,传令给小院子里看守她的人。
    不多时,那个伺候她吃喝拉撒的小丫头就进来,低声说道:“姑娘,主子传信来了,要带您去乐阳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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