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惊疑不定地应了,看了萧翎一眼,萧翎也露出一脸的狞笑来:“去吧!”
    参将只好赶紧下了城头去吩咐师傅办事。
    第二日,乌孙国将士又来城下叫骂的时候,城头忽然伸出二三十支竹竿来,他们刚开口要骂,那竹竿里忽然飚射出一股子腥臭的黄水来。抬手抹了放鼻子下一闻,不得了,居然是屎尿!
    这一下子,将乌孙国的人气得哇哇大叫,急忙退远了。
    许劭在墙头哈哈一笑,对参将吩咐道:“明日他们再来,就还这么办!”
    参将想不到堂堂的世子爷,居然能用这么糙的法子整治乌孙国的叛贼们,墙头的将士们也觉得解气,对许劭自然亲近了几分。
    许劭心情不错地下了城墙,在城中检查了粮草和辎重,暗暗计算开春后打一场硬仗,这些储备够不够支撑的,心里有了六七成的把握,心下放松不少。
    回了大帐,萧翎拿着一小卷纸笺走过来,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许劭一愣,诧异地看他:“怎么了?灈阳城来信了?”
    萧翎下意识地想要将信藏起来,可是又不敢,只浑身僵硬地拿着信笺愣在原地。
    许劭察觉到不对,看了他一眼,随即走过来,一把将信笺扯过来,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变了。
    父王在天牢被毒杀?
    刘鎏下落不明?
    年亲王府阖府上下被看押起来了?
    他看完信,眼前一黑。
    萧翎急忙冲过来扶住他:“世子爷!”
    许劭呼呼地喘了两口气,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急忙借着萧翎手上的力道,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不死心地将那信笺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不可能的!父王怎么可能骑兵造反?”
    萧翎想的却是别的,忽然跪下去,仰头神色郑重地看着他:“世子,这消息若是传进军中,监军那里怕是会得到别的命令,咱们要想办法脱身走人啊!”
    许劭立即冷静了下来,对的,他这里收到刘雍派人送来的密信,那么,袁知安那里想必也会在这几天收到灈阳城的消息。
    他不能让自己折在袁知安的手里。
    “父王被人陷害了!萧翎,你现在去城中准备马匹,咱们连夜启程出发,回灈阳城。”
    萧翎知道事态严重,沉着脸急忙飞身离开了大营。
    与此同时,袁知安也得到了龙卫那边传来的消息,看完之后,忍不住冷笑:“年亲王怕是着了道,被人算计了。”
    身边的刘子文忍不住问道:“赵国还会有谁这么恨年亲王?”
    “他手里握着兵权,性情却不知道收敛,只要陛下稍微露出一点点忌惮他的意思来,底下有的是愿意出手的大臣。”
    袁知安觉得自己猜得不错,却还是有些疑惑:只是不知道谁会有这样的人脉,能和太皇太后搭上线?
    他冷冷一笑,看见密信的底部写着一句话:控制许劭,若有反意,格杀勿论!
    你看看,哪怕是堂兄弟,遇到军国大事,也是说杀就能杀了的。
    他心里对许融的狠辣又多了几分了解,将密信烧了,吩咐道:“传令四处城门,看紧许劭,不准他随意出城离开!”
    “喏。”
    刘子文出门去四处城门传令,路上正遇见萧翎,两人彼此看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萧翎淡淡地朝刘子文点头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地回了许劭的中军大帐。
    袁知安得了消息之后,立即秘密召集了军中的将领们,只将许劭及其嫡系兵将都瞒住了。
    许劭也装作不知道。
    这日一入夜,他听到外面一声夜莺叫声,立即翻身爬起,拿了刀剑,全副武装地溜出大帐。
    萧翎和五十几名嫡系护卫,人人骑着高头大马,默不作声地守在帐外,见他出来,萧翎将马牵过来:“世子爷,都准备好了。”
    “咱们从北门出去,那里守卫最薄弱。”
    萧翎点头,身后的护卫们都默默地应了。
    一行人的马匹都包了四蹄,一路动静极小地往北门奔去。
    袁知安的大帐里,龙卫飞身闪进,急声禀报道:“大人,世子带人往北门去了。”
    袁知安也是全副武装,铠甲长剑不离身,起身带着龙卫追了上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许劭带人奔到北门,守门的将士看见他,迎过来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出城去?”
    许劭在马背上,冷声命令道:“开门吧。”
    将士一愣,有些惊疑不定,支支吾吾地没动身:“将军,这……”
    萧翎突然抽出长剑,抵在守门将士的脖子上,喝道:“开门!!!”
    其余守城门的将士见状纷纷持剑围上来,许劭打马冲上前去,萧翎立即挥剑逼开拦路的士兵,抬手将城门上的门栓扳开了。
    许劭勒紧缰绳,骏马吃疼,立即长嘶一声踢开了紧闭的城门。
    萧翎见城门开了,立即翻身上马,带着大家一起往外冲去!
    眼看着许劭就要出城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拦下他!!”
    伴着这一声大喝,袁知安射出来的飞箭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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