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闭上眼睛,还真是觉得又困又累,不到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刘鎏听到他轻微的鼾声,轻轻爬起来,去外间拧了温热的帕子回来,将许劭的脸擦了擦,又给他擦了擦脚,才又爬过去搂住他,也闭着眼睡了。
    等到第二天还没天亮,她就被一只不老实的手被弄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许劭一双贼亮的眸子,立即气得她抬手就打:“哎呀,我还没睡好呢!”
    许劭翻身将人压住,捏住她不老实的拳头,低头就吻住了她。
    刘鎏一大清早的脑子还不清醒,就被吻得天昏地暗的,直到脑中缺氧,许劭才适时地放开她,一双眼眸已经带着血色,狼崽子似的盯着她不放。
    刘鎏吓得急忙推他:“天都要亮了,快走吧!”
    许劭磨了磨牙,气得低头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哼哼道:“你这没良心的!”
    “我是为你好呢世子爷,已经这么劳累了,要是再做些剧烈运动,小心心脏受不了啦!”
    许劭算是听懂她的话了,忍不住羞红了脸失笑,捏着她的小脸扯了扯:“这也就是你!做什么都能说出道理来!”
    刘鎏嘿嘿一笑,率先起了身,自己穿好外衣,转头拉过许劭:“洗洗脸,我来给你把胡子刮了!”
    一回生二回熟,许劭乖乖地坐着,咧着嘴傻笑,被刘鎏小心翼翼地刮干净了胡子,才肯起身往外走。
    “亲一口。”
    刘鎏吧唧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许劭又点点腮帮子。
    刘鎏吧唧又是一口。
    他又点点额头,刘鎏将他脑门拉下来,又是一口。
    许劭嘻嘻一笑,又指了指鼻子。
    刘鎏磨了磨牙,张嘴就咬住了他的鼻子。
    “哎哎哎,你是属狗的吗?”
    “哼,我属兔子的,急了也咬人!”
    许劭伸手一捞,将人抱进怀里揉了揉,才恋恋不舍地翻墙出去了,刚落下脚,就看到萧翎站在不远处的后门,和刘鎏的贴身丫鬟绿腰,两个人都黑着脸,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许劭黑着脸唤了一句:“萧翎,马呢?”
    萧翎这才急忙跑过来,带着许劭转过墙头去找马,许劭上马之后,看了萧翎一眼:“你和那丫鬟在做什么?”
    萧翎闷着头:“说了几句话,没什么。”
    许劭也没放在心上,转头吩咐道:“我上次跟你说的,去买几盆睡莲送到刘家来,你买了没有?”
    萧翎苦着脸:“世子爷,奴才敢不买吗?定钱都给了,那花农说过几日那睡莲开了,就送进府来。”
    许劭这才满意地点头,神清气爽地先回王府去。
    哪知道进府之后,小厮就凑过来急忙说道:“世子爷,王爷在前厅等着您呢,出去寻您的府卫们到现在都没找着您,王爷气坏了!”
    许劭一头雾水,转头往前厅走。
    刚踏进厅门喊了句:“父王。”
    迎头就是一只靴子扔了过来,臭乎乎的,许劭吓了一跳,抬手就拍了回去。
    那靴子又打着旋儿飞到了许益面前,啪嗒一声脆响。
    许益气得啪啪拍着桌子,怒吼一声:“给老子跪下!”
    许劭黑了脸,看看许益身后站着的侧妃万夫人,心情更是不好了,虎着脸跟许益杠:“干什么啊这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许益板着脸,气得骂道:“你说,昨晚去哪儿了?”
    许劭心里一咯噔,他虽然和刘鎏已经定亲,但是半夜去人家姑娘闺房里睡了一觉,要说他们俩什么也没干,谁信啊?!
    许劭板着脸,闷声不答。
    许益一看他这样子,就更气了,捡了靴子又要揍他。
    许劭一咕噜站起来跑得远了些,瞪着许益:“父王,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问我昨晚去哪了,做什么?我都是快成亲的人了,你还这么管我呢?”
    许益一听这话,更生气了,胡子抖了抖:“你还知道自己是快成亲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这要是英国公府上知道了,还不得活剥了你的皮!”
    刘彦和刘雍哪里是吃素的,依着他们对刘鎏的宠爱程度,如果知道许劭大半夜的出去逛窑子,还不得冲上门来砸了王府?
    许劭发愣,有些傻眼:“我跟谁鬼混了啊?”
    他突然一转头,瞪着方夫人:“是不是你在父王面前胡说八道?”
    许益立即吹胡子瞪眼地骂:“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许劭冷笑,在自家父王面前,一向很不温良恭俭让,梗着脖子说道:“父王,您的妾而已,什么时候成小爷的长辈了?”
    “你还小爷?!在谁面前自称小爷呢?啊?!小王八蛋,你给老子跪下!”
    许劭躲在门边:“我又没错,跪什么跪?!”
    “你大半夜的逛窑子还没错?!老子抽死你!”许益气得起身去拿八仙桌头摆着的家法鞭,追着许劭就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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