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雪、土耳其蓝、莫斯科眼泪,我都收藏在小小的太阳里、还有晴天和微笑。波斯湾海、维也纳厅、阿拉伯传说。我都纪念在厚厚的相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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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颜听到许南珊怀孕的消息,背过身去,眼睛瞬间模糊起来,他始终记得兴州医院,医生说许南珊可能终身不孕,那时的她是多么的绝望,而今她即将完成她最华美的转变,迎来人生的圆满,真好。
    秦蓉捂着嘴巴,眼泪却顺着手指哗哗地流了下来:“阿楚,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今天北辰结婚了,新娘是南珊,我记得,生前的时候你特别喜欢她,还说,如果南珊能做你的儿媳妇该有多好,现在她嫁进季家了,我会像疼女儿一样疼她。”
    季北辰的生父,秦国强也到了场,他握着季北辰的手拍了拍:“孩子,祝福你们。”
    “谢谢……爸。”季北辰谢谢后面停顿了几秒,才叫出了那声爸,自他很小很小时被过继到季家,他便觉得自己和那个亲生父母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否则为什么舍得将他送人?并且在三人纠缠的这些年里,他们始终向着秦天,只要秦天喜欢的,季北辰就需要拱手相让,只因为他是送出去的儿子。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竟是没有看到生母唐宁的身影,季北辰酸涩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唐宁不来现场,是因为她始终觉得,是季北辰抢了秦天的未婚妻。
    没人注意到唐宁站在一辆车的后面,嘴角上扬,眼睛却一直红着:“孩子,祝你幸福,原谅妈妈不能到现场将祝福送给你,你的哥哥还在监狱里,我怎么能祝福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嫁给别人呢?但我真心希望你幸福,尽管我没有将祝福的话说给你听。”
    “季北辰,今天你没有吸烟,2012年你和于菲媛的婚礼上,我坐在接亲的奔驰上,第一次见你吸烟,今天怎么没有腾云驾雾?”
    他弹了弹她的脑袋:“抽闷烟?听过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才会吸烟,可是有你在,我心情很好,就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那个时候你和于菲媛在主婚车上,我跟在你们后面,心里阴影面积三室一厅,一度觉得,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没想到,六年后的今天,我会和你一起坐在主婚车上……”
    “不准想不开心的事,南珊,以后,永远,你都是我生命里的主角。”
    她靠在他肩膀笑得明媚。
    中午的饭局刚过,季北辰便带着许南珊来到了民政局,除了这场让所有人震撼的婚礼,他还要让他们的婚姻受到法律的约束,而这个红本本将要捆住他们一生一世。
    许南珊换掉了婚纱,穿上了红色小礼服,季北辰依旧一席白衬衫,当钢印敲在红本本的扉页上,二人相视一笑,随后拿着自己的那一本端详了很久。
    季北辰合起结婚证,连同许南珊的手一起握进自己的掌心,温度一点点传至心间,许南珊心底的甜蜜开始升腾,然后很天真地问:“季北辰,如果撕掉结婚证是不是就永远离不了婚了?”
    季北辰哭笑不得:“傻子,撕了也没用,别说离婚,我就不允许你离开我一天,这辈子你都被我套牢了,来,结婚证上交给老公,我给你上三层锁。”
    许南珊手捧着结婚证,虔诚地望着醒目的三个大字,季北辰看着一脸认真的许南珊,温煦地笑了笑。
    走出民政局的二人,坐在幻影车上,阳光洒在季北辰挺拔的脊背上,他握着许南珊的手,久久没有发动车。
    “季北辰,我如果告诉你,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许南珊偏头看着他。
    “我也曾将娶你作为梦想之一。”
    “我也曾将娶你作为梦想之一。”许南珊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随后笑了,那笑意温暖且干净,蔓延过时光的海。
    2005年,他们第一次相见。
    秦天:许南珊,这是我的弟弟季北辰。
    季北辰皮肤不算很白,浓眉大眼,薄唇,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他每一次抬眼,都撞击在她心上,干净的白衬衫,淡蓝的牛仔裤,那是许南珊记忆里的季北辰最初的模样。
    秦天:季北辰,这是许南珊,我很好的朋友。
    许南珊皮肤很白,眉清目秀,清澈的双眸里隐隐透露着倔强,她眉眼含笑,似乎能将一个人冰封的心融化,她一席白色连衣裙,那个夏天的艳阳都因为她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
    许南珊想: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干净的男孩子,他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她想了解他。
    季北辰想: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温暖的女孩子,她似乎就是一枚小太阳,能驱赶黑暗和荒凉。
    他是秦天的亲弟弟,他们都爱许南珊。
    他记得她每一次流泪,每一次心碎,甚至每一句问他的话,那些错失的过往,一针针刺痛着他的心脏。
    她记得他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微笑,甚至每一个欲言又止,那些说不出的倔强,一天天吞噬着她。
    许南珊靠在季北辰怀里,透过车窗,抬眼望着头顶的云卷云舒,侧脸深沉而柔和,让季北辰迷醉。
    “想什么呢?”季北辰问。
    “我在用心感受,这感觉真安稳。”许南珊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颗香樟树:“你看地上大片的阴影,假如不抬头,你定然不知道那是因为头顶有光,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
    “这又是什么人生哲学?请说人话。”
    “我跟你,就像这颗香樟树分隔出的天和地,只有不盯着脚下,勇敢地抬起头,往前走,才发现我们其实生活在阳光下。”
    “还是不懂。”
    “那我以后慢慢向你解释吧。”
    “好啊,老婆,谢谢你给我终生爱你的机会。”
    “老公,余生漫漫,星辰相伴。”
    “我爱你,不离不弃。”
    “我也爱你,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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