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没有让你爱上我,如果你爱我,一定不会不要他。”宋庭墨垂眸低声说。
    “庭墨,我……”于菲媛试图握着宋庭墨的手,却被他一把挣脱。
    于菲媛一下僵住,良久她红着眼,哽咽着说:“你忘了你说过会保护我,会爱我,会对我负责……”
    宋庭墨不敢对上她梨花带雨的脸,他怕多看一眼便会心软,他撇过头:“我差点以为你真的需要我,可是,当我沦为你的帮凶,被你利用,我才知道,我是多么自以为是。”
    “我是真的需要你,不能没有你。”于菲媛近乎哀求地说。
    “对,你需要我,因为没有人像我一样蠢。”
    “不是的,庭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吓我。”于菲媛窸窸窣窣地哭了起来。
    宋庭墨蹙眉将桌上的面纸递到她手中:“没有其它事情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可心。”
    她拉住他的衣襟:“庭墨……”宋庭墨挣开于菲媛的手,决绝地走了出去
    于菲媛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庭墨,等等我。”
    宋庭墨驻足:“菲媛,到此为止吧。”
    于菲媛咬了咬唇,轻轻拉了拉宋庭墨的衣服,对上他平静无波澜的双眸,酝酿好的撒娇的话瞬间说不出口,她的手缓缓松开,转而倔强地说:“好,到此为止,既然给不了我未来,为什么又要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为什么半道不要我。”
    “对不起,对不起……”宋庭墨不断地重复着。
    “宋庭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能不能留在兴州?”
    宋庭墨犹豫片刻,薄唇轻扯:“我走了。”
    于菲媛往后退了退,边哭边笑:“我居然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不求回报的好,你走吧,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宋庭墨怔了怔,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于菲媛蹲在路边,抱着膝盖哭得瑟瑟发抖。
    很久以前,当她签下和季北辰的离婚协议时,她都不曾这般难过,原来失去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远比失去一个自己爱的人疼的多。
    在她最混沌的时候,是宋庭墨向她伸出手,他包容她,接纳她,包括她那些不堪的过去,宋庭墨统统都接受,当她觉得自己一如所有时,是宋庭墨说;“菲媛,你还有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可是,那个说不离不弃的人,却先松开了手。
    她肩膀不停地上下起伏:“庭墨,是不是我的存在就是个错,如果没有我,爸爸不会入狱,于家不会落魄,如果不是我,欧陆不会破产,季叔叔不会罹难,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放弃大好的前程,绝望地离开,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最不该活着的那一个,庭墨,我只有一件事情相求,偶尔替我看看我妈,看看可心……”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于菲媛冲进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中,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她倒在血坡里。
    还未走远的宋庭墨,看见最后一条消息,慌乱地调转车头,直奔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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