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十年光阴去爱一个叫季北辰的人,已经用尽了所有力量,断然不会再冒险爱上别人,我只愿被他一人所伤。”走出会智的许南珊酸涩地笑了笑:“你纵然很好,可是我配不上这份好。”
    她的脸隐匿在清晨树枝投下的光影下,看不清喜怒的模样。
    医院里,季北辰靠在床背上,许南珊缓缓推开门,他沉着的脸上终于爬上了亮光。
    “南珊。”季北辰侧眼望着她。
    “嗯,我请好假了,在你出院前,朝朝暮暮,不离不弃,但你可别嫌弃我照顾得不好。”许南珊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不敢,南珊,能这样和你安静地待在一起真好。”季北辰嘴边溢出磁沉的声音。
    许南珊沉默不语,心脏在身体里一阵狂跳,她拧开了给他带的早餐:“吃了。”
    “南珊,我真希望那刀捅的再深一点,这样我就有更多的理由腻在你身旁。”
    “呸,你知道我看着你倒下的感觉吗?绝望,窒息,当你被推进手术室,那一个小时的等待和煎熬惨烈而漫长,更胜过我等你这些年。”许南珊牵了牵唇角:“你能体会到那种恐惧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以后我都不会让你这样恐惧了。”
    许南珊别过脸去,以后你都要走了,我看不见你好还是不好,当然不会再有恐惧,许南珊的心尖锐地疼痛起来,泪水缠绕在眼眶。
    “你可别再为谁挡刀了。”她吸了吸鼻子,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
    “不挡。”季北辰重复道。
    他要完好地带着这条命回来找她。
    许南珊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季北辰,你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谁跟我相爱相杀。
    “傻子。”他揉了揉他的卷发。
    许南珊紧紧窜着他的衣襟,心里默默说着:季北辰,你一定一定要保重。
    一周后。
    许南珊接季北辰出院,云城的那个春天,百花肆意绽放。
    她将他带到了她在云城的家,她说:“季北辰,这是公司提供的,不过一年后我要让它变成我的。”
    季北辰揉了揉她的卷发:“你一定能做到。”他低头,注视着她,她竟可以这般优秀,季北辰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可是现在的他,却一无所有。
    “北辰,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如果哪一天,我们都累了,都不想飞了,那就停在这里好不好。”她在给他退路。
    这一瞬间,季北辰竟真的有了留下的想法,要么找个清闲的工作,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将事业放在一旁。
    可是转念他却鄙视自己萌生这样的想法。
    “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许南珊一头扎进他怀里,然后他发现她正在解他衬衫的扣子,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让他有浑身触电的快感。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动。”
    许南珊不予理会,她手指轻轻地覆在他缠着纱布的伤口上:“这里以后留下疤,那是属于许南珊的疤。”她笑得明媚,心里却无比荒凉,以后是多远的以后,可能她都等不到他伤口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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