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一直沉默地抽着烟，沈渊林和姚政一错不错地看着老爷子，很怕下一句话是将他们扫地出门。
烟雾从旱烟袋袋口袅袅升起，老爷子沉得住气，一个字都没说。很明显深渊林并没有遗传到老爷子的优点，他等待了几秒，还没听到回应，再次开口说道：“爸，我真的错了。”
他双手纠结成麻，四处找自己如此做的原因。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见别人都有父亲，一直问我母亲我爸爸在哪儿。”
提起到四十几年前的事情，其实沈渊林记得不多，可现在的情形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打感情牌，他努力回想当初的生活环境，尽可能说得可怜。
“我母亲当时赚的钱不多，几乎都花在了我身上，那个时候我怨过您，但是我母亲说您是个好人，是她做错了事情。”
沈老爷子将手中的烟袋放下，耷拉的眼皮遮住了大半的眸光，但剩余的光芒仍旧让沈渊林心里发憷，不过让沈渊林欣喜的是，老爷子终于看他了。
“后来……”
“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没人喜欢听。”
沈婧婷上前给众人倒了茶，不动声色地挡在老爷子和沈渊林之间，第一杯沈婧婷先给了老爷子，“爷爷，我不想在外面工作，所以将简历递到了京城的一个公司里。”
老爷子嗯了一声，“在京城好，别离得太远，省得到时候出事了家里人都帮不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婧婷一笑，露出来一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活泼不少。
“一路从国外回来，累了吧，先回去休息。”老爷子指了指外面的房间，示意沈婧婷在老宅住下。
沈婧婷点头，回头给了父母一个眼神，无视了沈渊林欲要继续之前话题的要求，先一步拉着姚政出去，沈渊林见状，只能跟在两人身后离开。
“婧婷在国外的情况应该是不错的，怎么会想回来？”老爷子重新吸上旱烟，不经意地问道。
“国外现在的情况，不尽如人意。”
沈慕川不是百事通，不明白沈婧婷突然回来的原因，按道理来说，国外她已经拿到了不错的offer，没必要再回到沈氏从基层做起，但再往深一点说，国外的情况因为ctw的变故，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沈婧婷现在回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烟袋里的烟吸完，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旱烟塞进去，“婧婷去的是沈氏？”
“是。”
沈慕川微颔首，“凭婧婷的学历，进沈氏很简单。”
“终归没像她父亲一样。”
老爷子感叹了一句，再没多说什么，也没多留沈慕川，他看向顾千寻，带着明显偏帮的语气，“顾氏要到京城的事我听说了，要是有什么不顺利，让沈慕川这小子给你解决了就行。”
顾千寻一笑，“谢谢爷爷。”
……
从老宅出来，顾千寻和沈慕川打算去烩令。
路过旁边的房间时，听到了不大的吵架声，是沈渊林在斥责沈婧婷。
顾千寻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沈慕川，沈慕川摇摇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渊林应该在抱怨沈婧婷打断他卖惨的事情。
“我们走。”
沈慕川带着顾千寻出了沈宅，一路往烩令赶去。
随着沈慕川的离去，沈渊林的声音越来越控制不住，他从楼上的窗户看到了沈慕川步出院门的背影。
“婧婷，不是爸说你，你知道在这个家里，谁说了算吗？不是沈慕川，也不是沈渊文，而是你爷爷，你说刚才，爸好不容易让你爷爷对咱们起了一点怜悯之心，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沈婧婷坐在一旁喝着茶水，闻言放下杯子，她本以为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看清楚，却没想到他们越发执迷不悟。
“爸，你说得很对，爷爷的确是家里拍板的人。”
得到了肯定，沈渊林不由挺直了脊背，哼了一声道：“爸好歹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这点事情……”
“可是你想过没有，爷爷最看重的是什么？最讨厌的又是什么？”
沈婧婷没理会自己父亲的自我满足，兀自顺势问下去。
“最看重的当然是家产，最讨厌的……应该是被人打沈氏的主意吧？”
“不是。”沈婧婷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爷爷最看重的是二叔一家。”
话音刚落，沈渊林立即阴阳怪气地接道：“是是是，爸知道我没能力，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婧婷微锁眉头，认真地看着沈渊林，“爷爷为什么看重二叔一家？因为他们是真的将沈宅当家，而不是沈氏的另一个办公地点。”
沈渊林被沈婧婷绕得有点晕，思考了许久后还没想通，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爷爷这个年纪，正是享受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时候，但是你们做了什么？”
留给父母足够的思考时间，沈婧婷继续说道：“毫不掩饰对权利的渴望，甚至为了给二叔一家难堪，亲手将股份给了任少清。”
“不是……那我已经解释过了啊，是想让你爷爷看看我……”
沈婧婷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渊林，“这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爷爷吗？”
“我没有……”
毫无底气的否定，沈渊林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着沈婧婷的话。
“爷爷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更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起码对家人是这样，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以后不再做对二叔一家不利的事情，该有你的，终归有你的。”
沈婧婷见沈渊林听了进去，趁热打铁，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尽数倒出。
“说到底……你爷爷还是偏心老二一家。”姚政从头听到尾一直没有说话，如今也忍不住撇嘴。
“谁不看重优秀的人？”沈婧婷无奈撑着额头，“你们如果想让爷爷高看一眼，要么就拿出足以令别人叹服的实力，要么就老老实实当一个孝子。”
烟雾从旱烟袋袋口袅袅升起，老爷子沉得住气，一个字都没说。很明显深渊林并没有遗传到老爷子的优点，他等待了几秒，还没听到回应，再次开口说道：“爸，我真的错了。”
他双手纠结成麻，四处找自己如此做的原因。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见别人都有父亲，一直问我母亲我爸爸在哪儿。”
提起到四十几年前的事情，其实沈渊林记得不多，可现在的情形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打感情牌，他努力回想当初的生活环境，尽可能说得可怜。
“我母亲当时赚的钱不多，几乎都花在了我身上，那个时候我怨过您，但是我母亲说您是个好人，是她做错了事情。”
沈老爷子将手中的烟袋放下，耷拉的眼皮遮住了大半的眸光，但剩余的光芒仍旧让沈渊林心里发憷，不过让沈渊林欣喜的是，老爷子终于看他了。
“后来……”
“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没人喜欢听。”
沈婧婷上前给众人倒了茶，不动声色地挡在老爷子和沈渊林之间，第一杯沈婧婷先给了老爷子，“爷爷，我不想在外面工作，所以将简历递到了京城的一个公司里。”
老爷子嗯了一声，“在京城好，别离得太远，省得到时候出事了家里人都帮不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婧婷一笑，露出来一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活泼不少。
“一路从国外回来，累了吧，先回去休息。”老爷子指了指外面的房间，示意沈婧婷在老宅住下。
沈婧婷点头，回头给了父母一个眼神，无视了沈渊林欲要继续之前话题的要求，先一步拉着姚政出去，沈渊林见状，只能跟在两人身后离开。
“婧婷在国外的情况应该是不错的，怎么会想回来？”老爷子重新吸上旱烟，不经意地问道。
“国外现在的情况，不尽如人意。”
沈慕川不是百事通，不明白沈婧婷突然回来的原因，按道理来说，国外她已经拿到了不错的offer，没必要再回到沈氏从基层做起，但再往深一点说，国外的情况因为ctw的变故，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沈婧婷现在回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烟袋里的烟吸完，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旱烟塞进去，“婧婷去的是沈氏？”
“是。”
沈慕川微颔首，“凭婧婷的学历，进沈氏很简单。”
“终归没像她父亲一样。”
老爷子感叹了一句，再没多说什么，也没多留沈慕川，他看向顾千寻，带着明显偏帮的语气，“顾氏要到京城的事我听说了，要是有什么不顺利，让沈慕川这小子给你解决了就行。”
顾千寻一笑，“谢谢爷爷。”
……
从老宅出来，顾千寻和沈慕川打算去烩令。
路过旁边的房间时，听到了不大的吵架声，是沈渊林在斥责沈婧婷。
顾千寻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沈慕川，沈慕川摇摇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渊林应该在抱怨沈婧婷打断他卖惨的事情。
“我们走。”
沈慕川带着顾千寻出了沈宅，一路往烩令赶去。
随着沈慕川的离去，沈渊林的声音越来越控制不住，他从楼上的窗户看到了沈慕川步出院门的背影。
“婧婷，不是爸说你，你知道在这个家里，谁说了算吗？不是沈慕川，也不是沈渊文，而是你爷爷，你说刚才，爸好不容易让你爷爷对咱们起了一点怜悯之心，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沈婧婷坐在一旁喝着茶水，闻言放下杯子，她本以为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看清楚，却没想到他们越发执迷不悟。
“爸，你说得很对，爷爷的确是家里拍板的人。”
得到了肯定，沈渊林不由挺直了脊背，哼了一声道：“爸好歹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这点事情……”
“可是你想过没有，爷爷最看重的是什么？最讨厌的又是什么？”
沈婧婷没理会自己父亲的自我满足，兀自顺势问下去。
“最看重的当然是家产，最讨厌的……应该是被人打沈氏的主意吧？”
“不是。”沈婧婷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爷爷最看重的是二叔一家。”
话音刚落，沈渊林立即阴阳怪气地接道：“是是是，爸知道我没能力，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婧婷微锁眉头，认真地看着沈渊林，“爷爷为什么看重二叔一家？因为他们是真的将沈宅当家，而不是沈氏的另一个办公地点。”
沈渊林被沈婧婷绕得有点晕，思考了许久后还没想通，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爷爷这个年纪，正是享受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时候，但是你们做了什么？”
留给父母足够的思考时间，沈婧婷继续说道：“毫不掩饰对权利的渴望，甚至为了给二叔一家难堪，亲手将股份给了任少清。”
“不是……那我已经解释过了啊，是想让你爷爷看看我……”
沈婧婷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渊林，“这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爷爷吗？”
“我没有……”
毫无底气的否定，沈渊林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坐在椅子上认真思考着沈婧婷的话。
“爷爷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更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起码对家人是这样，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以后不再做对二叔一家不利的事情，该有你的，终归有你的。”
沈婧婷见沈渊林听了进去，趁热打铁，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尽数倒出。
“说到底……你爷爷还是偏心老二一家。”姚政从头听到尾一直没有说话，如今也忍不住撇嘴。
“谁不看重优秀的人？”沈婧婷无奈撑着额头，“你们如果想让爷爷高看一眼，要么就拿出足以令别人叹服的实力，要么就老老实实当一个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