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这位就是特派员吧。”孟海棠问道。
    特派员姓方,单名一个圆,就连名字都普通的满大街随处可见。
    很官方的笑容,他伸出手,“少帅,我是宜城政府调过来的特派员,方圆,初次见面,十分荣幸。”
    不愧是混政府的人,一开口,那股味道就出来了。
    柴隶庸同他握手,“方特派员,久仰大名。”
    他不是热情的人,而且方圆来富城的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能拿出这么好的态度,已经实属不易。
    他冷着眼,很快松手,态度疏远毫无热情可言。
    方圆恰恰相反,他始终保持微笑,和善待人,这会儿他注意到孟海棠,有些惊讶,“这位是?”
    “我太太。”
    他连思索都没有,脱口而出。
    方圆的笑容有些僵,“少帅,如果没记错,杜小姐应该刚刚去世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您这动作可真是快啊。”
    他是杜委员长的人,自然是觉得柴隶庸做的有些过分了。
    那又如何?
    “男人吗,身旁总不能缺了女人照顾。我总不能因为婉莹死了,就终身不娶了啊?”
    这么说没错,可操之过急。
    方圆点点头,“少帅说的言之有理。”
    随后,他又介绍同行的两位,“少帅,这位是我太太,这位是我女儿,她们早就听说富城人杰地灵繁华时髦,这次我就趁机会带她们来看看。”
    “太太端庄贤惠,女儿青春靓丽,方特派员好福气。”柴隶庸开口说道。
    “哈哈哈,少帅谬赞了。”
    他把目光落在方圆女儿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茴。”她十分乖巧的回答,眨眨眼,冲柴隶庸微微一笑,十分甜美。
    “名字真美,和人一样美。”
    方茴含羞低头,拉扯母亲的手咬着下唇。
    之后又寒暄了一番,方圆一家人上了一辆车,一路返回督军府。
    坐在车上,柴隶庸握住她的手,“方才想说什么?”
    “我以为少帅还沉浸在方小姐的美貌中久久不能回神呢。”孟海棠嘟囔一番,给他一个冷脸。
    柴隶庸嘴角含笑,双手搂住她的细腰,“我的海棠吃醋了?”
    孟海棠对着他轻笑,“我口轻,吃醋做什么?我最怕酸了。”
    “如此甚好,那我就和方小姐多谈谈心,相互了解了解,太太意下如何?”柴隶庸故意逗她。
    孟海棠也佯装同意,“少帅开心就好。”
    “哈哈哈,太太通情达理,实乃女人中的表率。”
    “那是少帅教的好。”
    两人开玩笑的说闹,小张开车都没法专心。少帅和太太在干什么啊?怎么觉得这么奇怪。
    说了好一会儿,孟海棠依靠在柴隶庸怀里,很是惬意,“你也发现了?”
    “太太都看出端倪了,我自然也不能太逊色。”柴隶庸拥着她的肩膀,轻轻亲温她额头,“方茴不是方圆的女儿。”
    “我也这么认为,我仔细看了她的手,十分粗糙,右手的十指茧很重,她会用枪,而且很娴熟,方茴是杀手。”
    “不错,真不愧是我柴隶庸的女人。”柴隶庸称赞她,对她赞不绝口。
    “又来。”
    每天都夸她几遍,孟海棠都听烦了。
    “实话实说,我的海棠是个宝贝,这世间找不出第二个如你一般配得上我的女人。”
    孟海棠长得美,有能力,有才情。她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她身上长满了刺,屹立在风雨里坚韧不催。
    她聪颖通透,看事情总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柴隶庸眼里,她像是一个谜,就连一个表情都能够吸引他。
    爱上这样的女人,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越说越来劲儿。”孟海棠有些不好意思,她哪有他说的那么好,“不闹了,说正事。”
    她坐起来,表情认真起来,“前几天我去何平贵家里做私厨,随管家取钱的时候,无意间经过一个房间,我看见的那张脸就是方圆。”
    如果不肯定猜测,孟海棠不会随意说出口。
    “方圆已经早一步就来到富城了?”
    这是柴隶庸没有想到的,而且他还私底下去拜访了何平贵。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嗯,我也很诧异。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宜城政府忌惮我的军力,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阴谋诡计不少见,不足为奇。”柴隶庸早就看开了,“我们谨慎一点,多加留意,再伺机而动。”
    “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紧张起来了。”她不是紧张,是有点热血沸腾,孟海棠喜欢这种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
    她不再是一个人,他也不在是一个人。
    柴隶庸把她扣在怀里,将脸按在胸口,紧紧的搂住她,“海棠,和我在一起每天面对的都是阴谋算计,打打杀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怕吗?”
    根本不等孟海棠回答,柴隶庸又道,“怕不怕都晚了,我从前一直不敢同你承诺婚姻给你名分,就是怕你卷入这些脏事里面伤了你。可我又舍不得放你走,所以霸着你,困着你。
    后来在邬家镇你与我同生共死,那一刻我就认准了一件事,你是我要的女人,怕不怕那都是你的命,是躲不掉的。况且沈中秋也知道你我的关系,那就更没必要藏着掖着。
    海棠,我要娶你做我的太太。就像你曾经说过得那样,要堂堂正正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而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姨太太。”
    她心头一颤,从不知,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的柴隶庸心里还有这些顾虑,他也有纠结彷徨的时候。
    一直以为柴隶庸只是没得到她,心有不甘,像泼皮无赖一样纠缠她,原来,他心里在怕,怕他的仇家会把她当成目标,伤害她。
    鼻子一酸,孟海棠破涕而笑,“……你傻不傻。”
    “傻不傻都做了。”
    大手擦掉她的泪痕,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很温柔,不似平常那般狂野,孟海棠笔闭上眼睛去配合他。
    “知道吗,我不怕。人生短短数十载,活一世不容易,我不想有任何遗憾等到我要死了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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