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那天就该抢先一步上楼救下五小姐,这样一来,如此轻巧的差事就是自己的了。
    各个肠子悔青了。
    甚至还有人壮着胆子去找孟长福提议,过年那天也让他们回家过团圆年,结果被他一顿数落给轰回来。
    他们莫不是忘了,孟长福就是现实版的周扒皮?
    被佣人一闹,原本他还打算给他们一人包个红包,现在好了,包好的又被孟长福全都拆了。
    孟长福责怪孟海棠,说她不该开先河,如此一来,佣人日后怕是要难管了。说着说着又提到日后嫁到徐家,千万不可以太过仁慈,否家里的佣人都要爬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孟海棠听着不语,认真看手上的报纸,眼神都没看过他。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明天就是除夕孟海棠还是没收到柴隶庸的消息,怕是他们成亲之后的第一新年没机会在一起过了。
    孟海棠说不出失落,做什么都没有兴致,无精打采。
    洗漱过后她下楼吃早饭,却看见一家人都愁云惨淡,昨日的喜庆都硝烟云散,尤其是孟长福拧着眉,脸快耷拉到地上了。
    “这是怎么了?”她好奇的询问。
    没人搭话,各个把嘴封上了一样。
    茶几上放着今早的报纸,孟海棠好奇的拿起来。醒目的标题刺眼,而且非常犀利,内容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她吓了一跳,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父亲,这是真的吗?”
    “哎。”他连连叹气。
    徐家在富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哪家报社也不敢随意报道这样的信息。
    小桃红撇嘴,抱着肩膀,“这算怎么回事啊?徐少爷也真是的,找什么样的女人不成,非要找个妒妇当情人,完了吧,这辈子都毁了。”
    她幸灾乐祸,可没有半点担心的模样。狭长的眸子挑起,看着孟海棠,“哎,就是可怜了我们海棠,嫁过去就要守着个不中用的男人过一辈子。”
    “红姨娘这话是打算让我继续嫁过去?”孟海棠惊讶过后,回归平静。这样也好,不用她出马去悔婚了。
    “聘礼都下了,难不成还指望我们还回去?”小桃红说的理所当然,又道,“这婚姻大事岂能当成儿戏?”
    愁云惨淡,大过年的孟家人脸上都没有笑颜。孟长福一直沉默寡言,于翠花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老爷,婚期马上就到了,五小姐的婚事您可要想好了。”于翠花轻轻说道。
    他知道,他郁闷的也是这个。
    “你怎么看?”
    于翠花说话办事就相对要沉稳的多,她轻轻咳嗽一声,娓娓道来,“老爷,徐家在富城的地位是我们无法撼动对抗的。这门亲事也是您一手促成,眼下见徐少爷如此就退婚徐家定是要记仇的。
    而且您想过没有,八千多块钱的礼金我们都用来填补大窟窿了,若是要退还过去,我们去哪凑这笔钱?”
    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于翠花是拐着弯让孟海棠嫁给徐天飞。
    孟海棠冷笑一声,“父亲,您为了填补基金会的漏洞把我嫁给徐天飞我不反对,可现在徐天飞不能人事,您让我嫁到徐家岂不是把我推入虎口?我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再说,徐天飞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我若是嫁过去,旁人会如何议论您?卖女求荣吗?还是您想让孟家的列祖列宗都知道,您为了钱给孟家找了个太监做女婿?”
    孟长福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孟家的名声,他苦恼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一边上高昂的礼金,一边是孟家的名声,他该如何抉择?
    “行了,你们都别烦我了,让我冷静冷静。”孟长福做不出决定,他气的甩手出门。
    此时,客厅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各怀心思。小桃红存粹是看热闹,这浑水她乐意搅和的混了。
    于翠花高姿态,她总是以为孟家好为前提出发,“海棠,孟家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总要想出个办法出来。”
    “花姨娘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见死不救。我为父亲做的还少?反倒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有办法,花姨娘也想出个一二三来。”
    孟海棠站起,“两位姨娘坐着想办法吧,我也出去转转透透气去。”
    回房间取了大衣,孟海棠也没在家里待着。
    这事儿发生的蹊跷,她要去打听打听,最好找到白白,问清楚来龙去脉她心里才算踏实。
    明日就是除夕,街上不是一般的冷清,很多店铺都关门休息,等着来年继续创造辉煌。
    要说热闹,兴许只有夜玫瑰一如既往。
    孟海棠很少来这种地方,戴文静熟门熟路,她专程找了她一起陪同前往。
    夜玫瑰的经理都是见过世面人,戴文静总和哥哥们来,他知道这位就是戴家的小公主,不敢怠慢。
    “戴小姐今天怎么自己来了?”经理热情招待。
    戴文静又不是来玩的,她直奔主题,“我来找人,白小姐在不在?”
    “白白?”
    “对,就是她。”
    徐家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也知晓。经理小心翼翼回答,“这几天白白都没来夜玫瑰,昨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敢来上班?”
    说的也没错,戴文静又问,“那你知道白小姐家住哪吗?”
    “哦,这个我知道,她经常喝多酒,我们都送过她回家。”经理还特意解释一番。
    喝醉酒女人和男人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戴文静蹙着眉头,记下白白的住址。
    之后,她和孟海棠去找,又扑了个空。
    想来也是,白白伤了徐天飞,徐家定然要找她算账,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敢回家?巡捕房该是四处搜查她呢,天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
    “怎么办?”戴文静问。
    “没事,我也就是闲来无聊,顺便去打探一番。”孟海棠没有失落的情绪,她太淡定了,好像永远都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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