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偎在孟长福怀中,目光温柔,语调清雅,继续说道,“我就是再努力也不能为老爷赚多少,倒是海棠,单单一个火锅店的收入都要比翡翠楼的翻上几番,说到底,还是海棠厉害。”
    孟长福心里也清楚,翡翠楼不如从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酒楼罢了,连福满楼都比不过了。
    而孟海棠的另外两个店,春夏秋冬人满为患风雨无阻,她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海棠是有本事,我从前也是不知道的。”孟长福有点悔不当初,若是经常关心她,也不会才知道她的本事了。
    于翠花眼珠一转,又道,“老爷,您想过没有,海棠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人,那两个店也就都是人家的了,与孟家没有半点关系啊。”
    听她这么一讲,孟长福谨慎起来。
    的确是这么回事,孟海棠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到那个时候,他岂不是一点光都沾不上了?
    不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翠花,你说如果让你来经营火锅店和烧烤店,怎么样?”孟长福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女儿是别人家的,媳妇总是自己的,于翠花赚的再多钱,那钱也姓孟,也都是他的。
    于翠花故作惊讶,“啊?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要想办法从海棠那把两个店弄到手里。”孟长福精明的目光闪着阴险。
    “老爷,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可是他父亲。”
    橘色的灯光泛着诡异之色,于翠花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天寒地冻,一般情况孟海棠是不愿意在街上溜达的,她怕冷极了,入冬以来,她的手脚好像都没暖和过。
    她缩在烧烤店里烤炭火,如此,才能舒服一点。
    刘媛媛忙着结婚的事情,孟海棠就要兼顾两个店,通常她白天只有在店里才能见到她。
    其实,也不要忙些什么,多数情况她都在休息室里坐着或者躺着,生活惬意,美滋滋的数钱。
    今天是月末,孟海棠查账做盘点,这个月的利润计算出来把刘媛媛那份留下,剩下的钱孟海棠打算存入账户。
    她悄悄用报纸把钱包起来,放入包中。从容的下楼,告诉管事的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花旗银行距离烧烤店很近,孟海棠徒步十多分钟就能走到。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街上,冷风吹得她帽子边缘的羽毛随风飘舞,踩着小皮鞋‘哒哒哒’的走的飞快。
    脚趾头都麻的不会走路了,呼出的哈气变成白烟,然后在空气中渐渐散开。
    突然,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孟海棠猛地转身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太神经质了?
    孟海棠又继续向前走,她心中不安,还是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见到一个转弯处走进去躲在墙角的位置。
    紧随其后,紧促的步伐凌乱,很快追了上来。只不过,他刚走到转角处,冰凉的枪口就抵在他的后脑。
    “说,为什么跟踪我?”孟海棠一向淡定,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她见过杀人,也杀过人,更见过尸横遍野的场面。所以,孟海棠早就没有最开始的那种紧张。
    男人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渔夫帽,他身子动了一下,孟海棠立刻呵斥,“想死,尽管试试。”
    “是,是有人让我杀了你。”男人动动嘴皮子,不敢在轻举妄动。
    “那人长什么样?”
    “我没看清脸,看着年级挺大了,有五六十岁,对了,是个老太太。”
    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会是谁呢?
    是谁想要让她死。
    孟海棠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却怎么也对不上号。她想,或许不是真正的主谋亲自出面,那就难办了。
    她出神之际,男人趁她不注意一个反手把孟海棠的手腕扭住,另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枪,把孟海棠扣在臂弯,枪口指向她的太阳穴。
    “臭婊子,你他娘的还真有枪啊。”男人污言秽语,精神抖擞,完全不是方才吓结巴的模样。
    孟海棠动弹不得,这次,她是真的完了。
    男人嘲笑她,“光有枪有啥用,还不是被我抢过来了?”
    孟海棠不会武力,他说的没错,光有枪没用。上次吃过一次亏,没想到这次竟然就要丢掉性命。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还没报仇呢,那些恶人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给你。”孟海棠用钱来诱惑他。
    男人冷笑,“呵呵,我是贪财。可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既然收了她的钱,就不会再收你的钱。”
    都是恨角色,男人狰狞的面容把脸颊的刀疤都拧的扭曲,“去死吧。”
    他扣动扳机,‘嘭’的一声,枪声震耳欲聋。
    ‘噗通’轰然倒地。
    孟海棠的魂都吓飞了,她没死?
    她瞄了一眼地上的死不瞑目的男人跳着离开一米远,孟海棠始终都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孟海棠感觉自己的口都是干的,她按住胸口,慢慢把目光看向身后的方向。
    那人从容不迫,已然把手枪放回原处,正迈着大步飞奔而来。
    他抱住她,孟海棠这一刻才回神,“少帅,你怎么在这儿?”
    “我若是不在这儿,你的脑袋就开花了。”柴隶庸也后怕,方才,他第一次惊出一身冷汗,想他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万一他来晚一步,他的海棠是不是就要被这杂碎开枪打死了?
    柴隶庸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黑发,“你怎么样?”
    “你来的及时,我没事。”孟海棠浑身都是冰的,刺骨的寒意从脚趾蔓延全身,死神差一点就把她带走了,“少帅,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差这一次。”
    是呀,他救过她太多次了,这一次,真不算什么了。
    说罢,柴隶庸把她腾空抱起,大步流星离开巷子。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她,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去哪?”
    “我要去花旗银行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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