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杜鹃还继续准备看笑话,她才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孟百合。这些人对她不仁不义,她凭什么要对她们心慈手软。
    况且,她的名声已经臭了,就算是孟百合出了天大的丑闻,对她也没有丝毫影响,如此,就更没有怕的必要。
    孟长福心情极好,手里端着帽子,嘴里还唱着戏曲。
    孟杜鹃,抢先一步扭着细腰下楼,截住孟长福,做出一副故作吃惊的模样,“父亲,你快去看看吧,二姐居然有了身孕。”
    “什么?”
    “我说二姐有了别人的孩子,她还不愿意说对方是谁。”
    孟长福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他三步并成两步,疯狂的跑上楼直冲入孟百合的房间,“贱人,说,谁的孽种。”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老爷。”柳翠翠都没来得及反应,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目光看向门口,站着孟杜鹃。
    她是不是疯了,百合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顾不上这么多,柳翠翠双手搂住孟长福的腰,拖住他,“老爷,您先别着急,事情问清楚再说。”
    “还问什么清楚,丢人显然的东西。”他气的眼睛瞪成铜铃,“孟百合,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都对不起孟家的列祖列宗。”
    孟长福说打死她,可不是开玩笑。
    孟杜鹃就因为被学校开除,都被他打个半死,何况是孟百合做出更为不知廉耻的事情。
    没办法,柳翠翠只能拦住孟长福,让孟百合先跑出去。
    “百合,快走。”
    “哦,好。”孟百合慌慌张张什么也来不及收拾,匆匆跑出房间,离开孟家。
    孟长福都六亲不认了,使出全力把柳翠翠甩到地上,拎着衣领甩了一个大巴掌,“贱人,你生的孽障做了如此丢人的事,你还帮她。”
    柳翠翠被打的晕头转向,脸颊都麻了,她昂着头泪眼婆娑的说,“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骨肉。”
    孟长福又踢了她一脚,立马派车出门要去把孟百合抓回来。
    孟杜鹃目睹了全过程,她走到柳翠翠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母亲,同样都是你亲生的,为何就如此偏心?”
    孟杜鹃从前就深沉有心机她知道,可现在她变得更恶毒,自己的家人也不放过人,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何时偏心了?从小到大,你二姐有的,你哪样没有?”
    孟杜鹃冷哼,“是吗?同样都是惹的父亲大怒,你看着他把我的半死不闻不问,孟百合还没被打一下,你就拦着父亲让她逃了,不惜自己承受父亲的怒火,还叫不偏心?”
    “我不拦着,百合会被你父亲打死。”
    “那你怎么就确定父亲不会打死我?”孟杜鹃咆哮般的质问。
    她嫉妒,从小就嫉妒柳翠翠偏爱孟百合,更嫉妒孟海棠处处都比她强,时间久了,这份嫉妒就成了恨。
    孟杜鹃恨孟家每一个人。
    她冷眼瞥了地面上的柳翠翠,冷漠离开。
    孟海棠回来看到就是这一幅场景,柳翠翠哭哭啼啼,孟长福大喊大叫,孟杜鹃无所事事幸灾乐祸。
    她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会是如此局面。
    节骨眼上孟海棠不会自讨没趣,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就从孟长福和柳翠翠的话语中听出了大致内容。
    程志不是正人君子,占了孟百合便宜在她意料之中。但有一点她十分好奇,这类渣男最厌恶麻烦,占便宜可以,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让孟百合怀孕了?
    精明的男人会打算盘,孟家虽不是豪门大户,却也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就能随意欺负。孟百合怀孕了,孩子她肯定舍不得不要,第一反应就是找到程志私奔。
    程志的目的不止如此,他并不打算对孟百合负责,他是要踩着孟百合登上云霄,说白了,她就是最下面一块垫脚石,如此一来,孟百合的孩子来的更为蹊跷。
    孟百合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她坐在孟长福不远的位置,正对面就是孟杜鹃。
    只听她说,“父亲,二姐做出有辱门楣的丑事是不对,可终究是您血脉相成的亲生骨肉,还能真不原谅?”
    “原谅她?下辈子吧。”
    孟长福已经报案,让警探帮忙去找,找到后第一时间送回孟家。
    孟杜鹃说的轻巧,一点也不像帮姐姐求情的样子,再看她淡然平静的表情就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难道与孟杜鹃有关?
    孟海棠静观其变,不参与其中。
    天不亮,孟海棠就起床出门,去了督军府。
    柴隶庸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起来的很早,总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她行走在督军府没有障碍,畅通无阻,按照记忆摸索到柴隶庸的房间,她要敲门的,不过门是半掩的,她也不客气就推门而入。
    晨露未晞,白蒙蒙的光从窗户照到他俊美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依旧清晰,侧面看他的睫毛又长又密,薄唇的弧度刚刚好。
    挺拔的身材结实健壮,柴隶庸并没有穿上衣,一条简单的军裤穿在身上,有那么点慵懒。
    修长的手指握住喷壶,他正在弯腰浇花?
    孟海棠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杀人如麻的军阀头目,正在温柔认真的去浇窗台上的花。
    他听见有人进来,目光瞥了一眼,瞧是孟海棠又继续忙手中的动作,直到细致的浇完,他才停下来。
    柴隶庸随手摸到汗巾擦手,朝她走来。
    “我的海棠怎么想起找我了?”
    “自然是有事了。”孟海棠绕过柴隶庸,走到花盆面前,“少帅,好雅兴,还养花呢?”
    “海棠花。”
    她当然知道是海棠花,还是白色的贴梗海棠。
    “少帅可知,贴梗海棠最适合的生长环境是户外,而不是在室内养成盆栽。”
    “美丽不减,就够了。”
    “可她不快乐。”
    柴隶庸牵着她的小手,亲吻手背,“养她的人快乐就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孟海棠和他说的再多,都是对牛弹琴。她又不是庭楼小院的千金小姐,没时间去伤感。
    孟海棠放松心情,“找你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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