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棠,自己的亲姐姐都打,真是反了你了。”孟长福气呼呼的吼了一句,然后,他径直去泡茶。
    柳翠翠见他没有继续要管的打算,添油加醋又道,“老爷,我知道海棠对我们母女一直不满。可这次百合是为了咱们孟家,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整日惦记出去约会男人,哪怕没有什么,被人家看见那也会背后议论咱们孟家没有家教,还会连累百合杜鹃找不到好婆家,更会让那些嚼舌根的耽误我们庆阳的仕途。”
    她太了解孟长福,这个男人太自私了,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无论家里闹成什么样他都懒得过问。
    孟长福一听,立马变了口吻,上等的龙井茶刚放进壶里,佣人还没等添水,他猛地一个转身,健步如飞。
    快到孟海棠都没来得及反应,‘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她只觉得脸颊都木了。
    “你个孽障不要脸,我们孟家还要呢。我今天就把话放着,要是因为你损害了孟家任何一个人的利益,我一定会让你和你弟弟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长福气红了眼,任何人拦了他晚年的幸福,他就跟谁拼命,无论这个人是谁。
    此等情况下孟海棠多余解释,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孟长福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否则当年就不会都不给母亲一个解释,就把她活活掐死了。
    “父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她们母女平日里怎么对我你也该知道,这样的脏水泼到我身上那就泼了,但想让我承认她们的构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多余的解释我不想听。”孟长福紧蹙眉头,叫了两个佣人,“把五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不准她出门?
    那怎么行?
    柴隶庸是个疯子,能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她都无法预料。
    “父亲,我今天必须出去一趟。”
    孟百合依偎在柳翠翠怀里,“哼,出去让你去见野男人吗?”
    野男人三个字是孟长福的禁忌,他态度坚决,根本就不可能给孟海棠任何机会。
    孟长福冷声呵斥,“你们两个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不把五小姐带回房间。”
    两人控制住孟海棠,孟长福又道,“告诉你们,如果五小姐逃出去,我为你俩是问。”
    孟海棠被关进房间,门口守着一个,窗外守着一个。孟长福下令了,他们可不敢怠慢。
    她心急如焚,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唯一期待的就是柴隶庸暂时忙的忘了这件事。
    翌日,晴空万里,一片祥和之象。
    孟海棠这一夜几乎没睡,直到清晨真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是这功夫,最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家里闹得沸沸扬扬,孟海棠是被吵醒的,守门的下人都不在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孟庆丰的房间,果不其然,人不在。她又急匆匆跑下楼,只见孟长福愁眉不展的直拍腿。
    孟海棠焦急的问道,“庆丰呢?”
    柳翠翠昂着脖颈道,“你还好意思提那个不孝子,小小年纪就学什么通奸卖国?是不是嫌我们一家子命太长了?”
    通奸卖国?孟海棠的第一反应就是柴隶庸做的。
    且不说孟庆丰还小,就算是长大了,按照他胆小的性格也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孟海棠,你是他姐姐,平日里你是怎么管教他?”孟百合添油加醋,就怕事情不乱。
    孟长福最为担忧,他怕热火上身,气的直哆嗦。
    同昨天一样,盯着孟海棠的眼神都喷火,而且,动作如出一辙。
    只是这次被孟海棠躲闪开,“父亲,你打我,手不疼吗?”
    “你,你这个畜生,我怎么会生了你们姐弟俩,都不如生下来直接掐死的好。”孟长福闪了一下,腰还扭了。
    孟海棠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成这样。
    眼下是没时间同这家人纠缠,孟海棠大步流星的夺门而出。身后的咆哮声全当成空气。
    初来乍到,孟海棠还没摸清楚富城的地形,督军府的具体位置她也不清楚。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还不能叫黄包车,只能一边走,一边问。
    走到少督军府都已经是下午,脚底都磨出了血泡。
    传说中的少督军府,比想象中还要富丽堂皇,巍峨的小洋楼线条流畅,每一笔雕刻都显得那样庄严。
    门前的守卫背着步枪,身材笔直,不顾言笑。
    见到孟海棠便提高警惕,“这是督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
    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孟海棠想得通。
    “是你们少帅请我来了。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通传,我叫孟海棠。”孟海棠平静了心态,看上去如一潭水。
    孟海棠?三天前少帅就交代过,如果有个叫孟海棠的女人来找他,可以直接放她进去。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孟海棠啊,也不过如此啊。
    守卫放行,孟海棠到不觉得奇怪,以柴隶庸的性格应该早就料定了她会来吧。
    督军府太大,园中还有一个偌大的腾龙喷泉,醒目张狂,足以看出主人是什么性格来。
    领路的人把她带进洋楼,左桡右拐停在一间门前,“孟小姐,少帅在里面等您。”
    “好,谢谢。”
    孟海棠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她没必要客气。
    一切都在柴隶庸的掌控之中,一袭淡青色长袍,干净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轮廓精致撩人。
    不同于前两次见到样子,眼前的柴隶庸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少帅,我来自首的。”
    开门见山,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她真没必要再躲躲闪闪,死不承认。
    就像柴隶庸说的,他希望听到实话,或者能给他一个足以相信的理由,关键是,他会相信的只有一个。
    “孟小姐,如果没记错,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
    案桌前没有正要处理的公文,他绕过红木椅,表情轻松。看来,他在这儿就是特意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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