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陈爱玲低着眉梢,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乖乖点头,不敢再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柴隶庸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她继续追着。
    到了卧房,他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孟海棠在橘色的灯光下,拖着一侧的脸歪在沙发上看书。
    她是真的很喜欢看书,难怪功课那般好。
    听见有声音,孟海棠下意识把目光投过去,两个人都在她意料之内。
    “你回来了。”
    孟海棠起身,俏丽的身材曼妙,从射击场回来后,她就换上平日装扮,旗袍最是能展现她的优雅,甜美的笑容泛着温柔恬静。
    “嗯,回来了。”他像和陈爱玲说话那样冷冰冰,柴隶庸不厌其烦的回答她的问题。
    他随意的走进房间,脱下外衣随手挂在衣架上,当陈爱玲是空气一样。
    迈了几个步子,走到孟海棠面前,“不是今天会晚些回来吗?早知我就不再外面用餐了。”
    “嗯,何平贵不喜麻烦,我做晚饭领了钱就离开了,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孟海棠一边说,一边帮他把袖口领口的扣子解开,拘谨一天,着实不舒服。
    柴隶庸与政客之间往来很少,也没对何平贵多做留意,“倒是和传闻的一样怕麻烦。”
    这俩人聊起来了,陈爱玲杵在门口显得尤为的多余。
    她表情尴尬,开口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今天下午刚招惹过孟海棠,她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留下来,庸哥哥又宠她过头了,什么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陈爱玲一时间进退两难,站在原地,手脚无处安放。
    柴隶庸是故意冷落她,孟海棠看得出来,所以,她先问道,“表妹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呢?”
    一口一个表妹,陈爱玲听了就好似浑身爬山蟾蜍,不咬人恶心人。
    可还要指着人家,她也不好发作。
    “海棠,庸哥哥说让我来问你,同不同意我回督军府住。”
    陈爱玲始终不愿意承认孟海棠的身份,宁愿直呼其名。
    然而,孟海棠存心不想让她顺遂,“表妹,我是你表嫂,怎么这么没规矩直呼我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督军府没有家教呢。”
    陈爱玲气的心肝脾肺都疼,她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孟海棠一口口咬碎了嚼了吃,“……表嫂。”
    “哎,真乖。”
    柴隶庸面对着孟海棠,笑容洋溢在嘴角。他转身坐下,拿起她刚刚翻看的书继续看,根本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孟海棠向前几步走,又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大房子,有佣人伺候不好吗?怎么非要回到督军府这等是非之地。”
    “大房子不安全,我差点被登徒浪子给侮辱,我害怕,不想一个人住。”陈爱玲娓娓道来。
    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孟海棠都懒得拆穿。
    陈爱玲一心想回督军府无外乎就是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不想想,她在督军府这么多年,机会数不胜数,若是柴隶庸对她有意思,何故等到如今?
    算了,“女孩子单独住在外面的确不安全,这世道又乱,坏人有多。行了,你搬回来吧。不过不是现在,等过几天我在通知你。”
    陈爱玲才不信她会这么好心,一下子支到猴年马月去,那她也要等着?万一是为了先稳定她,之后在来个死不认证或者继续延期,怎么办?
    “不行,你总归要给我一个期限。”
    “半个月之后吧,我也叫人给你房间收拾出来,简单修缮一番,你看如何?”
    半个月就半个月,陈爱玲等得起。
    她瞥着眼睛,“那也好,半个月后,我就直接搬回来。”
    达成所愿,陈爱玲心情好了很多,哼,孟海棠答应的爽快,孟海棠答应的如此爽快肯定是想要讨好庸哥哥,这女人心机太深了。
    天色太晚,副官亲自送陈爱玲回去。
    累了一天,可算能够好好休息。
    她软踏踏的坐下,屁股还没碰到沙发,腰就被人抱着落入某人的怀抱。
    私下,孟海棠可没有那般贤惠优雅,她总是懒洋洋的享受生活。此时,孟海棠就好像身上没长骨头一样,依靠在柴隶庸的怀里。
    “少帅,你表妹可真是难缠的很。”
    “那你还同意她回来?”
    柴隶庸喜欢这么抱着她,心里的空虚好似被填满了一般,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明摆着是对你不死心,倒不如把她留在身边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有什么小动作我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与其防着敌人,倒不如把敌人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监视他来的方便。
    这还真是孟海棠的处事风格,柴隶庸很是佩服她这点。
    他把脸埋在黑发里,清香怡人,“为何又是半个月后?”
    她这么做肯定是有这么做的道理,“你表妹可不是善类,特派员过几天就抵达富城,我要筹备晚宴,搞不好你表妹就要给我添乱。”
    月光皎洁,今夜是一轮弯月,挂在一片黑绸缎上,闪闪发光。
    柴隶庸抬起头,换了单手,另一只手滑过她巴掌大的小脸,光滑细腻,比她做的奶油都要细腻。
    “海棠,你若是男人一定不会比我逊色。”
    瞧,他夸人还不忘捎带夸自己。
    狭长的眸子瞪了他一眼,“越来越不要脸。”
    “在老婆面前要脸,那是傻子。”
    他要是要脸,怎么能够把她骗到手?他要是要脸,岂不是一辈子都吃不到她?
    一吻落下,缠绵悱恻。
    春天的脚步总是急促,有时候甚至还没等捉住,就从手心溜走了。
    天气有了夏日的潮湿和热度,一点风气都没有,长出的嫩芽也不知何时都变成了饱满的叶子。
    孟海棠穿戴整齐,她很少戴帽子,今日,倒是穿了一身白颜色的洋装,纯白的礼帽边缘有白色丝网遮挡,尽显名媛风范。
    她到了火车站,门外有人在等候已久。
    女人的脸上戴了时髦的墨镜,一身孔雀蓝的旗袍雍容华贵,她随后把墨镜摘下,抱着肩膀在那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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