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棠对孟长福没有半分好感,更没有不舍,她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回来收拾这个薄情寡义的刽子手。
    很快吃了早饭,孟海棠做最后的梳理。
    一切准备就绪,过了中午趁他们都午睡的时候孟海棠叫了黄包车,带着孟庆丰离开孟家。
    中途路过花旗银行,她把所有存款都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好,继续赶往码头。
    孟海棠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她估算出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准确无误抵达,等她到码头的时候,戴文静已经等候多时。
    她是一个人来的,连家里的汽车都没坐,可见有多谨慎。
    远远地,戴文静就迎面走来,“海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吓死了。”
    “没有,我怕来得太早被有心人发现端倪,就算好了时辰赶来的,你来好一会儿了?”
    “嗯,有半个时辰了。你放心,一切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中途会路过几个地方做食物的补充,到时候你们在上岸买些吃食就行。”
    戴文静做事妥当,交给她办的事情孟海棠都十分放心,“谢谢你,文静。”
    戴文静虽然是戴家的掌上明珠,万千宠爱于一身人,看着也文文静静,但为人仗义,侠肝义胆。
    “你我之间不用这些,行了,快开船了,你们快上去吧。”
    孟海棠一手牵着孟庆丰,一手拎着两人的行李,“那好,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媛媛。”
    “放心吧,媛媛是我四嫂,她的事就是我们戴家的事,绝对不会让她受到欺负。”
    最后,孟海棠拥抱了她,“文静,我会想你。”
    戴文静挥手告别,看着孟海棠逐渐走远的身影,她又湿了眼眶,“海棠,祝你幸福,再见了。”
    船准时出发,船老大与戴家都是相熟的人,孟海棠和孟庆丰又是戴文静的朋友,水手对他们格外尊重。
    孟海棠也不是骄纵事多的人,她礼貌懂事,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颔首问好。
    这轮渡是通往伦敦的货轮,运输的可不单单是一家的货物,主要是毛皮,茶叶,丝绸还有瓷器。
    船舱下方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日常起居都在那儿。条件虽然简陋,好在干净,船老大按照要求腾出一个房间,到伦敦得一个月里,他们姐弟二人就要在这儿蜗居了。
    “孟小姐,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我尽量给你安排。”船老大说。
    四十出头的男人皮肤黝黑,肌肉精壮,常年风吹日晒让他看上去显得略微有些衰老。
    但通过几句话的交流,的的确确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孟海棠很感激,在船上航行可与陆地不同,条件艰苦恶劣,她也做好了熬上一个月的准备。
    “好,谢谢你。”
    “孟小姐不必客气,你是戴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船老大憨厚一笑,“那你先躺会儿,我先上上个面去瞧瞧。”
    孟海棠点点头。
    她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一番,床铺干净松软,看样子应该是新换的,她叫孟庆丰过来躺一会儿,休息休息。
    “庆丰,你好好休息吧,阿姐也上去看看。”
    “阿姐,我们要做多久的船才能到伦敦啊。”
    这个时代的人对西方国家十分陌生,对他们而言,西方国家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地域。
    孟海棠回答,“要很久,大概也要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孟庆丰眨眨眼,不敢相信居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是呀,这是个漫长的旅途,等到了伦敦你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庆丰一定也会喜欢上那座城市。”
    孟海棠揉揉他的碎发,又安慰道,“睡一会儿,估计马上就要起航了。”
    其实孟海棠也很困,昨晚上几乎一夜没睡,现在瞌睡虫全都涌出来。不过,她还是要真的确定离岸才能安心。
    “那好吧,阿姐。”
    孟海棠顺着梯子爬上去,上面的空气相对而言要好很多,清新没有那么闷。
    她站在围栏上吹风,亲眼看到船老大把桩子上的绳索卸下,操作航行的船员启动货轮。
    庞然大物在水上漂浮,逐渐离岸,岸边的人也越来越小,海风吹得越来越大,孟海棠的心豁然开朗,她迎着海风大声呐喊。
    海风把她的黑发吹到了身后,光洁的额头饱满白皙,立体的五官好似都变得生机勃勃。
    孟海棠觉得,她又活过来了。
    未来的路,会过多非常精彩。
    放声大笑,听的船员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精神有问题呢。
    释放许久,孟海棠累的气喘吁吁,她趴在围栏上俯视眼前的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大海太美了。
    她站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休息。
    与此同时,柴隶庸带着人追上了去往伦敦的轮渡,只不过是载人的,他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下手也不顾后果。
    拦住轮渡,所有人登陆以刘昌友为首,拿出配枪指着身边的人,“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军爷,都,都在这儿了。”
    柴隶庸披着大氅从后面走上来,他的每一步重如千斤。军靴踏出有力的步子,乘客都惊慌不已,纷纷以为要大祸临头。
    军阀割据的乱世里,他们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谁敢造次?都抱着头,蹲成一排,吓得发抖。
    他从中走了一圈,每一个人都认真打量,然而根本没有他要找的人。
    冷肃的脸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黑眸猛地看向船老大,他毫不犹豫掏出配枪抵在男人的额头,“说,姓孟的女人和他弟弟在哪?”
    “军爷,您说的这人我真不知道,所有乘客都在这儿了,您就是开枪打死我,我也没招了啊。”
    哭都没有眼泪,好端端的,怎么就得罪了富城的土皇帝。
    柴隶庸的表情愈发难看,好看的眉头微蹙,“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军爷,您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打死我也不敢和您作对。我这船就这么大,您的人里里外外搜了几遍,真没有您要找的人啊。”
    他委屈的很,又怕的很,这枪口可不长眼睛,万一说说错了话自己的脑袋可就要开花了。
    小心翼翼看向柴隶庸,冷的骇人,脸色铁青,下意识又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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