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话多的人,宋嬷嬷开始精细起来,认真研究梳妆台上的配饰戴在哪个位置好看。一气呵成,最后,她才又道,“少帅给孟姑娘的镯子呢?”
    孟海棠想起来,之前柴隶庸送过她一枚金镯子,模样款式都是老物件。听他说,是他外婆传给他母亲的。
    “丢了。”
    “孟姑娘,你若不想说,那我们可以耗着,耗到庸儿拿着你弟弟的手指来换镯子为止。”
    宋嬷嬷冷眼开口,她不急不躁,那态度像极了柴隶庸的神态。
    她松开手,坐到一边去,慢条斯理。
    无奈,孟海棠只好把之前收拾好的行李打开,取出那枚颜色暗淡的金镯子,自行戴上。
    态度很好,宋嬷嬷满意,“这枚镯子对庸儿意义非凡,孟姑娘,这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她下意识去摸那枚镯子,心猛的一沉。
    折腾了几个时辰,太阳高高挂起。
    宋嬷嬷扶着她下楼,一身华丽的大红色婚服繁花似锦美轮美奂,孟海棠盖着红盖头,戴文静觉得她比大清朝皇后的都美。
    “海棠。”她唤了一声。
    宋嬷嬷先开了口,“吉时快到了,两个姑娘也该梳洗打扮一番,别丢了自家门面才是。”
    孟海棠掀开红盖头,面色沉静,她感觉不到欢喜。
    “文静媛媛,我没事,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哀莫大于心死,孟海棠哭都没有眼泪。
    那份悲伤戴文静明白,想了想,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被逼到了这个份上,戴文静替她委屈。
    “万事都要向前看,海棠,记得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放心。”
    宋嬷嬷带着孟海棠乘坐督军府的汽车浩浩荡荡,声势浩大,孟海棠听着一路上的敲锣打鼓只觉得心烦意乱,好像声声讽刺。
    戴文静和刘媛媛随后出发,跟在孟海棠身后的汽车里。沿途风光被精心点缀,红绸一路抵达督军府,车辆主动让行,富城的老百姓欢呼呐喊,如此盛世婚礼也只有柴隶庸才能做到。
    督军府门前,柴隶庸穿着一身大红喜迎新娘子。人生中第一次成亲,也是最后一次,他即将迎娶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柴隶庸心情忐忑,多久了没有过如此紧张的感觉。他眼看着人车门拉开,她的海棠被宋嬷嬷接下来,步步生莲的向他走来。
    她被盖着盖头,可就是能感受到距离柴隶庸越来越近的气息,直到红绸花团的一侧落入她的手。
    另一端是柴隶庸吧。
    “姑娘,小心脚下。”宋嬷嬷小心提醒。
    孟海棠点点头,一步步跟随柴隶庸的步调前行。
    她现在没想别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杜婉莹呢?她应该比自己先一步进门了吧。
    夫妻之间讲究的是琴瑟和鸣,而他们确实貌合神离。
    柴隶庸成亲,轰动了可不止有富城,举国上下都议论纷纷,前来观礼的宾客也会来自五湖四海。不单单是他的面子,还有杜委员长的。
    踏入督军府,孟海棠的耳边就是喧嚷的声音,可见来的人有多少。
    新人入场,好奇的眼睛都盯着柴隶庸和孟海棠,羡慕,称赞,讨好声一片。
    “这位就是杜委员长的千金,杜小姐啊,身材气质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可不是嘛,杜婉莹那是第一名媛,没人能在她身上挑出一点毛病。少帅这次真是得了美人,又得了靠山。”
    “嘿,这靠山也是相互靠的,少帅依仗杜委员长,杜委员长何尝不是需要少帅的兵力。这样的强强联手,才是一流的婚事。”
    “你说的没错,嘿嘿,不过这些都不是咱们这种人该关心的,我倒是想看看杜小姐的绝美容颜。”
    “不想活了,少帅的女人你也敢惦记,找死呢。”
    孟海棠听在耳朵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他们是把她当成杜婉莹了吗?难道杜婉莹没来?
    盖着红盖头,看不见的柴隶庸的表情,她更糊涂了。
    带着好奇心,孟晓棠小声问道,“杜小姐人呢?”
    “此时此刻,你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我的海棠,你总是叫我惊喜。”柴隶庸很开心,发自肺腑的兴奋。
    梦寐以求的女人,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回来了。
    督军府有多大,孟海棠来了这么多次都没走全过,她想,若是走起来,半个时辰都未必走的完。
    就是这样大的府邸,居然坐满了客人,可以见得到底来了多少人。
    两人走在红毯上,接受无数目光的洗礼,终于,柴隶庸停下,她也站住。
    “少帅,你们可让我们好等啊。”
    前面有人,到了拜堂的位置了?说话的是谁?
    柴隶庸沉稳冷静,“杜委员长久等了。”
    是杜婉莹的父亲?他怕是还不知道面前凤冠霞帔的女人不是他的宝贝女儿呢吧。
    孟海棠有一丝冲动,他要不要冲出去把真相昭告天下?想了想,才把想法压下去。
    杜委员长也不可能一时间就把柴隶庸怎么样,但柴隶庸绝对有办法把他们姐弟俩碾碎。
    然后就听有人喊,“吉时已到。”再接着,“一拜天地。”
    孟海棠配合着拜天地。
    “二拜高堂。”她身子迟疑,柴隶庸用力去扯红绸花团,她便明白什么意思,不情愿的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挪动沉重的步子,孟海棠弯下腰与他对拜,额头还撞在了他的鼻梁上。
    柴隶庸笑着说,“磕坏我不要紧,磕疼了你,我怕是要心疼的。”
    杜委员长听完后昂头大笑,“婉莹啊,看少帅多疼你,你可莫要辜负了少帅的一番心意才是。”
    不在满足拉着红绸,柴隶庸迫不及待去攥住她纤细的小手,“听到杜委员长的话了吗?莫要辜负了我。”
    孟海棠咬牙切齿,又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在这个年代,她是真真成了已婚妇女,成了柴隶庸名副其实的妻子。
    即便她不想,那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隔着红盖头孟海棠看向他,虽然看不见,但她就知道柴隶庸此时此刻一定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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