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空气混浊,柴隶庸没待又直接去了甲板,刘昌友紧随其后。
    平静的海面浪花轻盈的滚动,敲击船壁,浩瀚无垠一片蔚蓝。大海就是如此迷人,前不久还危险重重宛如一直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眼下又变得温柔乖顺活脱脱一只家猫。
    柴隶庸点了一支烟,香烟顺着风的方向飘荡。不觉间,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很浅,不亦让人察觉。
    他是要感激昨晚那场大雨的,帮他留住了孟海棠。
    殊不知,这也是一种缘分?
    柴隶庸心里想到。
    刘昌友见他心情转好,又有些担忧的问,“少帅,孟庆丰的脸破了皮,孟小姐瞧见准要找你算账的。”
    就连他都知道孟庆丰是孟海棠的心肝,少帅怎么还能如此大意弄伤了他?哎,孟海棠的脾气准要闹腾一番。
    “那孩子的脾气太软,像滩烂泥,我帮他塑塑型。”柴隶庸接连吸了几口烟,浓烈的香烟呛的嗓子疼。
    这倒不假,孟海棠足智多谋,她怕什么至少刘昌友目前还没发现。孟庆丰完全相反,懦弱胆怯,他太弱小了,就是活在人脚底下的蝼蚁,稍有不慎就被踩的粉身碎骨。
    可即便如此,伤了他,也是麻烦。
    火光燃到烟蒂,柴隶庸伸手抛向大海,他看向远方目光悠长深邃,良久,他说了句,“也不知道她上没上船。”
    刘昌友无语了,心想,既然知道会担心,还把人家仍在岸边?少帅谈恋爱智商都变低了,哎。
    孟海棠吹着海风,脸颊被风吹得生疼,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被吹坏了,明天一早势必要顶着两坨高原红。
    她抱着肩膀蹲在岸边,这样还能减少被风吹的面积。况且,孟海棠也是怕错过了船只,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概一个时辰,她终于瞧见一艘客船,她挥手呐喊,船只也是要靠岸,孟海棠终于等来了救星。
    巧的是,这艘船也是返程富城的,客船的人不多,长途跋涉的劳累苦不堪言,各个东倒西歪萎靡不振,没比她强哪去。
    孟海棠寻了一个空位子坐下,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主动去找人攀谈,环境陌生,孟海棠警惕性高,她瞪着眼睛去观察周围情况。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高个子男人黑色西装,黑色的西裤,头发用头油梳的锃亮,只不过旅途太久有些凌乱,但看得出,早上他有重新修整。
    男人扶着眼镜,靠近孟海棠然后坐在他身边,“认识一下,我叫邓家平,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孟海棠对于这种主动靠近乎的男人十分抵触,她眉头微蹙,却又不好得罪,“我姓赵。”
    “赵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孤岛上?”邓家平接连问道。
    实在不喜欢他的口吻,他们又不认识,说话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有多熟似的,孟海棠没有说话。
    邓家平也感觉到孟海棠的态度,又道 ,“赵姑娘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比较好奇,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你不知道,这一路上太难了,一个多月吃喝拉撒都在船上度过,我快要绷不住了。看见新鲜人,难免有些激动。”
    看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商人,倒像是留学归来的学生。她摇摇头,“我是被人仍在岸边的。”
    “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把姑娘家一个人仍在那种地方?太可恨了,姑娘是不是人遇到了人贩子?我听说国内贩卖人口的坏蛋日益猖獗,趁着乱世不保家卫国,还要做蛀虫,可耻至极。”
    爱国愤青?
    孟海棠听他说话的语气,看来这又是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学成归来,继承家业。
    面无表情的脸颊展露笑颜,被邓家平看个正着。
    惊艳了他。
    孟海棠本来就生的美,只不过经过这两天折腾的憔悴不堪,脸上还有污渍。不过底子好,加上她的一笑瞬间美出天际。
    邓家平看了一个月船上的人,早就厌倦了他们的脸,况且,没有一个妙龄女子。如今终于看见孟海棠,他不惊奇都难。
    “赵姑娘可真好看。”
    又开始胡言乱语,孟海棠对他印象大打折扣,下意识向旁边坐过去,离他远一点。
    邓家平寻到新鲜的人,哪能轻易放过,死皮赖脸靠过来,“赵姑娘,我说的是实话,可没有半点轻薄之意。”
    这点孟海棠还是能看出来的,这个叫邓家平的想必是洋墨水喝多了,国外那点开放直白全学会了。
    “嗯,邓先生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孟海棠寻了个理由,不想与他搭话。
    邓家平失落的‘嗯’了一声,倒也不在打扰孟海棠。
    许是太累了,孟海棠睡得香甜,梦里梦到很多画面,又哭又笑,就这么跌跌撞撞登岸。
    孟海棠睡得沉,她是被船员叫醒的。
    醒来后,发现已经抵达她走时的码头。她昂起头,满天星光,璀璨明亮。
    赫然发现,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孟海棠有些印象,是那个叫沈家平的男人的。
    富城的夜是真凉,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个冷颤,以至于刚萌生把西装扔掉的想法化为灰烬。
    都这种时候了,还矫情什么?
    她打了个喷嚏,一步步走到岸边。孟海棠想,她要快一些赶到督军府,也不知道柴隶庸那个疯子把孟庆丰怎么样了?
    心中有了惦记,她的步子也快了起来,可不知怎么的,脚底软绵绵的好像踩的不是土地,而是一团柔软的棉花。
    她摇摇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猛地,手腕一疼,下巴被人用力的捏着。孟海棠抬眸,对上那双要吃人的黑眸。
    “放手,很痛。”
    “痛?没心的人也知道痛?”柴隶庸咬牙切齿,“痛也给我忍着。”
    他的船先一步抵达码头,柴隶庸坐立不安,不看见她心里始终不放心。索性,站在岸边一直等,等到她回来。
    孟海棠眉头紧蹙,对他的凶不屑一顾,“少帅,我弟弟呢。”
    “你说呢?”
    “他若是掉一根头发,我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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