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从来不会自称自己为军阀,只有痛恨他们的老百姓才会如此称呼。就好像土匪不会称自己为土匪,而是霸占某个地方称山大王。
    掌柜多瞧了孟海棠几眼,随后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军阀是深恶痛绝,不过柴督军相对而言还是不错的。就拿陀螺山的泰山,多难缠的主,换作一般军阀谁管这个闲事,也就柴督军为保一方安宁,才来剿匪,哎,可惜了中了圈套,被沈中秋给算计了。”
    其实不然,柴隶庸与她印象中的军阀的确大相径庭,他是抢夺地盘,是杀人如麻,但归属于他地盘的人他是保护的,会为他们做主。不像旁人,只知道扩张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死活。
    “柴督军有你说的这么好?”
    “好不好谈不上,军阀分割土地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东南西北军阀无数,我倒是宁愿邬家镇归柴督军。”
    掌柜侃侃而谈,诉说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孟海棠心想,柴隶庸那般冷血无情,杀伐决断的凶残之人还挺得民心的。
    聊着聊着,漫天的乌云散去,天空放晴,可算是看见亮堂天了。她还有要紧事去办,没时间在这儿耽误。
    掌柜好不容寻到能说几句的人,眼下还有点舍不得,“小姑娘,需要棺材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便宜点。”
    呸,给他自己留着吧。
    孟海棠打算去周边悄悄,碰碰运气。
    只是一路上,四处都是沈中秋的人,各个戒备森严,地毯式搜查。
    就在这时,她好像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不确定是不是,只能继续追随上去看看。
    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面前出现分叉口,往那边走她犹豫不决。
    猛然,右边的分叉路尽头走出一个人,果然是他,孟海棠没看错。她直奔那条路走去。
    许是太危险,心里着急,一向从容的她跑起来气喘吁吁。
    她都没来得及站稳,男人拉住她的手腕被一股惯性带入怀中,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动作连贯,竟然没有一点拖拉。
    孟海棠被吻的傻眼,大眼睛忽闪忽闪,卷翘的睫毛擦在他的眼帘,好似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满是他的味道。
    这种情况下可不是温存的好时机,他也懂得适可而止,暂时先饮鸩止渴。
    修长的身影面对孟海棠,一动不动。他依旧穿着藏蓝色长袍,即便是落到如此境地还是一尘不染,都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斑驳。
    他的头发墨黑,背脊挺直,如一块玄铁般的眸子就那般望着她,好似要把她吸引去,优雅且嚣张。他没有笑,只是那椎骨的思念孟海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海棠,我想你了。”
    忽然,孟海棠瞳孔放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推柴隶庸。他身子一歪,孟海棠来不及躲闪,‘嘭’一枪,打在她的手臂。
    柴隶庸反应迅速,掏出手枪命中敌人眉心,他反手把孟海棠背在身上,匆匆离开巷子。
    原来中弹是这种感觉,可真不是一般的疼。趴在他脊背颠簸,她都怕自己还没流血过多身亡,先折腾死了。
    “海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柴隶庸说。
    到哪?他躲藏的窝点?
    他步伐稳健,气息均匀好似背着的是棉花,没有重量一样。
    方才的枪声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逃出巷子才发现,前后都是人,无处逃窜死路一条。
    “海棠,带你杀出去,怕不怕?”柴隶庸咬牙说道。
    “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死。”孟海棠趴在他脊背上说。
    这要是杀出去,还不得成筛子?孟海棠心想。
    而后,孟海棠灵机一动,“少帅,这高墙你能爬过去吗?”
    “你住三楼我都照爬不误。”柴隶庸抽下腰带,把孟海棠系在腰上,“搂紧我,听到了吗?”
    “嗯。”
    柴隶庸爬墙爬出经验了,他纵身一跃攀上墙壁,两条腿用力蹬墙,身子使劲儿越过墙壁。
    “然后呢?”他问。
    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有注意了?这男人真是狡猾。
    孟海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直向前走,我让你进去你就进去。”
    柴隶庸从不质疑孟海棠的决定,他对她的信任,就如对待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般。
    他放孟海棠下来,孟海棠堂而皇之走进店里,掌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不是说买棺材给我便宜吗?我就来了。”孟海棠的手臂缠着布条,疼麻木就没有最开始那般疼了。
    她笑了笑,招招手,指了指身边的柴隶庸,“掌柜,给我准备一口上等的,把他装进去。”
    掌柜惊呆了,拒绝道,“这可不行,他还喘气呢,你这是要我和你一起杀人啊,我不干。”
    孟海棠纹丝未动,只见柴隶庸唇角勾笑,冰冷的枪口抵在掌柜的脑袋上,“不干也得干。”
    “你你你你,你有枪。”掌柜吓得瑟瑟发抖,这次柴隶庸靠近抬起头,他才看清他的脸,“你你你你,你是柴督军。”
    邬家镇四处张贴的都是柴隶庸的画像,想不认识都难。
    他哆哆嗦嗦也不忘了话痨的毛病,“你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所以才来你这儿买棺材。”柴隶庸笑比不笑还可怕,阴冷渗人,着实把掌柜吓惨了。
    掌柜被逼迫,寻了一口特质的大棺材把柴隶庸藏起来。
    “少帅,不瞒您说,这口棺材可是我留给自己保命的,如今都给您了,您若是逃出生天可别忘了我的好啊。”
    他家世世代代都在邬家镇卖棺材,这做棺材的手艺精湛,一般人那是比不了的。如今世道太乱,他为了自保就打造了一口暗处有暗格的棺材,以防藏身之用,没想到,自己还没等用,先给人家用了。
    “我若是逃出去,你自然就是我的恩人。”柴隶庸深邃的眸子望着孟海棠,“海棠,机灵点。”
    门外有动静,大家都听出来了。
    柴隶庸给掌柜使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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