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阮半夏抬起头,伸手捏了一下夏钧尧的脸,笑着说,“不是!炸弹那是最初级的了,我们那里都是导弹了,一个导弹下去,能够炸掉一座城。”
    “嗯?”夏钧尧惊得睁大了双眼,“这么厉害?”
    “当然!”阮半夏点点头,“我本来是一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是我师傅将我从孤儿院里接了出来,从小就教我赌术……”
    说到这个,阮半夏笑弯了眼角,“我师傅可是我们那里的赌神,可以说是赌遍天下无敌手,我在你面前露出的那点赌术都是小儿科,你要是能到我的世界去,我还有更多厉害的招数,绝对会让你看得眼花缭乱。”
    夏钧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最后还是不解的问她,“可……你是怎么来我们这里的?为什么会变成了阮半夏?”
    毕竟阮半夏是他一直都关注的人,除了性子改变了,别的可是都没有变。
    阮半夏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师傅买了一座岛,岛上种了很多果树和田地,那天天气热,我贪玩,就跟着几个师兄去潜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脚抽筋了,我拼命挣扎,拼命喊我的师兄,他们来救我,眼看着他们就到了我的身边,可是我却因为溺水而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她扁了扁嘴,“结果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了猪圈里,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你们这边的阮半夏。”
    “这样?”夏钧尧笑睨着她,“那你能告诉我你在那个世界叫什么吗?”
    阮半夏笑着舔了舔唇角,“很神奇,我确实也叫阮半夏!”
    夏钧尧笑着摇了摇头,将她更紧的抱在了怀里,“这是一个好名字。”
    “当然!”阮半夏像只小猫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我师傅说,半夏是一种中药,用量适度的话可以镇咳,催吐,可如果量多了的话,就会让人产生全身麻木,最后麻痹而死,所以,我是有毒的。”
    “呵……”夏钧尧低低的笑出了声,“确实,我就是因为吸入太多半夏,所以现在已经中毒已深,再也离开了。”
    阮半夏抬起小拳头,一拳打在了夏钧尧的胸口,“讨厌!”
    夏钧尧只是笑,盯着她笑。
    阮半夏却忽然抬起头,盯着他问,“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信!”夏钧尧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当然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只是……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夏夏,你还会回去吗?”
    这件事,阮半夏还真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之前,她以为自己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去,可她几经生死,都没有死成,而这一次中毒,本以为也是无药可救,却出了雪貂,将她的毒给解了。
    她不知道在未来的时间,她是不是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安心的待在这个地方,以前,没有夏钧尧,或者每一次她被伤透心的时候,都冒过想要回去的想法,而现在……她心中一万种舍不得,她早就不舍得回去了。
    伸手紧紧的抱住夏钧尧,阮半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不想回去了。”
    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或许未来会发生的事,夏钧尧不想多想,他只想珍惜眼前。
    “夏夏,那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如果你真的到了想离开的时候,你……把我也带走吧!”
    “啥?”阮半夏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钧尧,“你真的愿意放弃你亲手打下的这片江山,不管不顾的跟我走?”
    “当然。”夏钧尧深邃的眼底毫无一丝调笑的神色,目光清澈,眼神温柔,“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你是要回到你的那个世界,夏夏,不管我用尽什么方法,我也一定要追随你,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还会回去吗?
    阮半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翌日,南山便让七月将雪貂抱了过来,当众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握在手里,然后又抓起雪貂的一只小爪爪,对着它的爪爪割了下去,立刻鲜血就冒了出来,南山简直小心的可以,竟是没让一滴血白流,全部都接到了一个小巧的银碗里,差不多才刚刚将银碗的底盖住,他就掏出一个小药瓶洒在了雪貂的小爪爪上。
    把银碗递给阮半夏,他拿过一边的白布就开始替雪貂小心的包扎,“趁着新鲜赶紧喝了。”
    阮半夏端起银碗,闻了闻味,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反而还透着一股子冰冰凉凉的甜味,阮半夏送到嘴边,一口将碗里的血全部喝了下去。
    南山见她喝完了,便道,“这血极其珍贵,一滴都不能浪费,我这把刀很是锋利,划了口子之后,只要挤出鲜血,不再用力的话,伤口就会合上,但还是要给貂儿上药,让它不那么痛苦。”
    看着小家伙那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南山抬起手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放心吧,只是要你几滴血而已,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转身,将匕首递到阮半夏的眼前,“这把匕首送给你,是玄铁铸造的,很珍贵,以后要取血就用这个。”
    阮半夏伸手接过匕首,小心的放好,然后问南山,“我们多久可以采一次血?我要食用多久才能完全解毒?”
    南山抬起手拍了拍阮半夏的肩,“放心,很快,这貂儿十五天就能恢复,十五天后,你再取一次血,然后连续取四次就可以了。”
    果然就是老头说的,要用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也还好,不会耽误阮半夏和夏钧尧的好事,就算阮半夏现在怀孕了,解毒也来得及。
    南山视乎还有些不放心,提醒阮半夏,“你解毒完了以后,再按照你取血的方式,给苏婉如取六次血就可以了。”
    六次……
    苏婉如那是天生带着毒,想来是要比阮半夏更难解的。
    阮半夏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看着南山,“老头,听你这话,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的?怎么?你要走嘛?”
    南山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哈哈大笑,“丫头,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吗?”
    “老头,你怎么没个正经!”阮半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苏婉如不是还在这里吗?难道你不帮她解完毒才走?”
    南山摇摇头,“你在这里,我还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害怕你把我女儿吃了不成?”
    这话说得,阮半夏越来越觉得南山这老头太讨厌了。
    她挑着眉问他,“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不帮苏婉如解毒了,等你自己解。”
    “臭丫头!”南山无语的看着她,“我跟蓝凤错过了那么多年,都这把年纪了,你还不想让我们过点舒心的日子吗?”
    这……
    阮半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起手,揽着南山的肩膀,没大没小的说,“既然你是要去会你的老相好,那我就不留你了,这样吧,在你走之前,我给你做顿大餐,让你吃饱了再上路。”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别扭。
    南山睨了阮半夏一眼,吹了吹胡子,“老头子我不是要上路,而是要走!”
    阮半夏笑眯眯的点点头,“嗯,还不是要上路嘛!”
    当晚,阮半夏果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特意把苏婉如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请到了桌上。
    这李静和王盈盈看着她,自动的将头转到了一边,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就连叶俊生和阮冬青脸上的表情也都怪怪的,特别是叶俊生……
    阮半夏见状,伸手扯了扯李静的手,“静静!”
    李静郁闷的转过头,看了阮半夏一眼,嘟着嘴不高兴的说,“嫂子,之前她把我相公打得……”说到这,她狠狠的瞪了苏婉如一眼,“总之就是不想理她!”
    李静都还好,王盈盈心中更是恼怒,苏婉如只是打了阮冬青,却对叶俊生做过那种事情,如果不是她去的及时,说不定就……
    就算心里知道这是苏婉如的计谋,可她就是在心底不能原谅苏婉如!
    南山也听说过这事,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苏婉如,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端起酒站起身,对着众人道,“两个丫头,还有阮元帅,邓将军,之前小女因为被冷羽胁迫,所以做了很多错事,在这里,我老头子替她像你们道歉,我知道道歉两个字显得有些苍白,可……错了就是错了,还是要道歉的,我在这里,自罚三杯,还请各位原谅小女。”
    说完,他仰起头,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连续倒了两杯,一一喝完后,砸着嘴看着众人,“如今天下已定,而小女也不属于这边,终究还是要回苗疆大陆,我只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你们可以善待小女……”
    “爹爹!”苏婉如站起身,示意让他坐下。
    南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坐了下去。
    苏婉如忽然拉开身后的座椅,朝后退了两步,然后对着王盈盈和李静,每个人鞠了三个躬,“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喜欢我,我也的确做了让你们不可饶恕的错事,这里,我跟你们道歉,向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渐渐红润,“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虽然母亲对我百般疼爱,可我就是比别的孩子更自卑,我生下来身上就有毒,那时候,我母亲告诉那个毒无药可解,我最多不能活过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
    李静和王盈盈倏然转过头来看着她。
    苏婉如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二十五年,我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我连爱一个人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要面对死亡,在这个时候,冷羽忽然找到了我,告诉我,他可以解我的毒,告诉我,我可以活下去,可以去找自己的父亲,也可以遇到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跟他幸福的在一起,于我而言,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诱惑,也是我……根本就拒绝不了的诱惑……”
    “对不起……对不起……”苏婉如忽然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第153章 :姐姐,我怎可用你的钱?
    王盈盈和李静同时站起身,走过去,扶起了苏婉如,她们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只比她们大几岁的女孩正受着这样无助的折磨。
    试想一下,如果换做她们,遇见了这种事,有谁能够抵挡住冷羽的这种诱惑?
    想想都知道很难吧。
    有谁不愿意活下去,又有谁不想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好好的活下去?
    正如苏婉如所言,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见过,就要面对死亡,这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
    只能说,冷羽很好的抓住了苏婉如的软肋,他可以尽情的威胁她,让她去做一切伤天害理的事。
    “苏婉如……”李静扁了扁嘴,心里很难过,“我……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是这样的,当初你易容成嫂子去打我相公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可……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可怜……”
    王盈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抱住了苏婉如,在她的背后安慰的拍了拍……
    苏婉如哽咽的吸了吸鼻子,从王盈盈的怀里出来,转过身,又对着阮冬青和叶俊生分别鞠了躬,“对不起,对不起……”
    阮冬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啥,这事吧,其实也没多严重,我就是躺了几天而已,苏婉如,看在静静的面子上,我也就原谅你了。”
    苏婉如将视线转到叶俊生的脸上,她抿着唇,内疚的看着他。
    叶俊生其实心里真的很别扭,特别别扭,他和阮冬青的情况不一样,他……他差点就……
    苏婉如看见叶俊生面色微微发红,眼神避开她,从不曾看她一眼,她心中便有了数,自嘲的笑了一声,“如果不想见我,以后……我尽量不出来便是……”
    叶俊生和苏婉如的那点事,在座的人心里基本都明白,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怎么说,怎么错,人家叶俊生不原谅苏婉如,也没错!
    “来来,坐下吃菜吧,你们再这样闹腾,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都该凉了。”
    这时候,阮半夏赶紧出来打圆场,将尴尬的气氛打破,“快,静静,嫂子,婉如,坐下,坐下。”
    李静和王盈盈纷纷看了苏婉如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苏婉如多看了叶俊生一眼,也跟着坐了回去。
    这一桌宴席是给南山的送行宴,夏钧尧站起身,首先敬了南山一杯酒,“先生,感谢你为大祁的全胜做出的贡献。”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南山,“这是临幸时,父皇赐予我的,现在我转交给先生,今后,无论先生遇到任何问题,只要拿着这块令牌,交给任何一个侍卫,便会有人将你带到御前,到时,不管当时在位的皇帝是谁,都会尽全力的帮先生解决难题。”
    南山一听,赶紧站起身,双手接过,看了手里沉甸甸的令牌,他笑得合不拢嘴,“那要是老头我没银子花了,可管用?”
    “哈哈哈哈……”一众人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阮半夏白了他一眼,“老头,你要是真缺银子了,大可以去我的赌坊或者酒楼,你要多少银子,我就让掌柜给你多少银子,你还用得着使用这块令牌?”
    南山笑着点点头,“是是是,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丫头,以后我要是嘴馋了,到你的酒楼用膳,可否不用排队啊?”
    真是不知道该说南山什么了。
    阮半夏从怀里也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我的专属令牌,今日交于你,日后,只要你进入我的分号,不管赌钱,还是用膳,全部免费,这样总可以了吧。”
    南山赶紧伸手接了过来,看了苏婉如一眼,笑道,“等到老头我在苗疆混不下去的时候,就回来,到你那里混吃混喝等死!”
    果然,苏婉如面露不爽,噘着嘴嗔道,“爹爹说这话,就不怕娘不高兴吗?”
    南山捋着胡子摇头晃脑,“这不是怕你娘什么时候闹脾气,又将我赶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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