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南山算是领教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好整以暇的说道,“这事,是这样的。当年我和蓝凤也算是过了两年幸福的日子,可蓝凤是苗疆最圣洁的巫女,他们的圣洁指的不是我们这边说的那种不嫁人的小姐,而是不能与外界通婚的巫女,因为她掌握了苗疆最厉害的蛊术,而这种蛊术是苗疆的国宝,不能外传。
    所以,他们是不允许她跟外人结婚生子。而那时候……”
    他端起手边的茶,又喝了一口,“蓝凤曾经保证过,不会跟我生儿育女,所以那些族人也就默认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几年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可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大群人忽然冲进家里,架着我就把我扔出了苗疆,还恐吓我,如果我再出现在苗疆,就拿我去练蛊……”
    “我天!”阮半夏听得直咋舌,“这么说来,你被赶出苗疆的时候,蓝凤是不知道这事的?”
    南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当时没看见她。”
    阮半夏看了看李静,又看了看王盈盈,这事……估计真说不好了。
    有可能是蓝凤背着所有的人怀了孕,而这事别她的族人发现了,所以就把南山赶了出去。
    南山见三个丫头脸上的表情都晦暗不明,他皱起眉,“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为什么都是这种表情?”
    王盈盈看向阮半夏,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才道,“今天……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南山紧张得不行了,“你们快说啊。”
    李静扁了扁嘴,“苏婉如就是蓝凤的女儿!”
    “什么!?”南山睁大双眼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你们说……那个姓苏的,是……蓝凤的女儿!?”
    “嗯!”阮半夏也没想隐瞒他,“是冷羽的暗卫告诉我们的,应该是真的。”
    这一下,南山可真的不淡定了,他就像一只蚂蚱一样的在正厅里走来走去,双手还不停的搓着,“苏婉如……苏婉如……”
    他忽然站住脚,目视着前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了,我……当时去苗疆之时,用的就是本名。”
    本命!
    还有本命!?
    阮半夏好奇的问,“你本名叫什么?”
    南山摇了摇头,“没学艺之前,我本家就姓苏,我叫苏暮南!”
    这肯定不是巧合!
    阮半夏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苏婉如肯定就是南山的女儿!
    就连李静和王盈盈也觉得这事没错了,正如她们所想。
    南山转回身,看向阮半夏,“蛊虫和彘虫的事,我已经都帮你们想到办法了,现在,我要走了,去一趟苗疆,我要去找蓝凤将当时的事问清楚!”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阮半夏毕竟会担心他的安全,“老头,现在大梁和大祁战事紧急,你这样贸然的穿过大梁去苗疆很危险!”
    李静和阮半夏附和的点点头,“是啊,你不能一个人去。”
    “没事!”南山坚定的看着她们,“我之所以称之为异士,那我身上肯定有一些本事,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真的想逃,你以为就几根绳子,你们真能绑得住我?”
    这……
    阮半夏心里有些微的感动,她站起身,“老头,我……”
    南山伸手打住她的话,“别的不用多说了,我去一趟苗疆,问清楚当年的事,如果苏婉如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让她停止继续训练毒士,我想,我和蓝凤之间应该是有一些误会,否则她不会让苏婉如出苗疆来帮大梁的。”
    有误会就好,就怕没有误会,到时候南山刚一露面,话还没说上一句,那蓝凤就一刀把他给结果了。
    阮半夏她们还想再劝劝,可南山态度很坚决,“两国之间交战,本就应该各凭本事,如果用这样伤天害理的方式,就算是赢了,那以后对百姓也是一种危害。”
    他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再说,我真的不想让苏婉如罪孽如此深重,你们想想,就算那些毒士可以对付,可苗疆的蛊毒甚是厉害,你们没有见识过,我是见过的,如果你们把毒士给解决了,那苏婉如又利用别的蛊毒对付你们呢?”
    阮半夏一下说不出话来,这也正是她担心的地方。
    王盈盈自知是留不住南山了,便叹了口气,“老爷子,此行危险,你且要多多小心,万事不要强求,尽力就好。”
    南山笑着捋了一下胡子,“这些大道理我都懂,不瞒你们,我老头子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还能见蓝凤一面,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阮半夏立刻让明月去准备了一匹快马,又拿了两万两银票给南山,“虽然我知道,老头你是看不上这些铜臭的东西,可是此行万里,路途遥远,有点银子傍身,做起事来也容易许多。”
    南山倒也没客气,伸手就接过银票放进了怀里,对着阮半夏等人抱拳说道,“此行我必会竭尽全力,能为大祁做一番事也算是我尽了自己的责任,以后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
    阮半夏她们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南山,心里忽然就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虽然南山那老头有时候挺倔的,可是相处这些天下来,她们觉得他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
    阮半夏心里有些难受,便来到了柴房。
    飞鹰和飞鹤见她又来了,才松下的神经一下又崩了起来。
    “你……你又来干什么?”
    看着飞鹤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阮半夏笑了笑,蹲在他们身边,长长的叹了口气,“讲真,我跟你们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也不会这样为难你们。”
    飞鹰挑起眼角哼了一声,“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不吃这一套,既然已经成为你的阶下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嗯!”阮半夏点点头,抬起手拍了拍飞鹰的肩膀,“我很喜欢你这种不屈不挠的性格。”
    飞鹰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一秒,他的感觉就得到了证实。
    阮半夏拍了拍手,“明月,将我给他们准备的大餐搬上来,好好犒劳一下大梁这两个忠心不二的暗卫!”
    明月手里端着一个超级大的食盘走了进来,飞鹰和飞鹤只是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第146章 :明月,将食盘端上来,全部喂他们吃了!
    明月将食盘放在了阮半夏的脚边,阮半夏拿起筷子,热心的向飞鹰和飞鹤介绍道,“这一道菜称之为蚂蚁上树,我想你们应该吃过吧?”
    飞鹤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哀怨的看向盘中,“蚂蚁上树我是吃过,可……你这个可是真的蚂蚁啊!”
    蚂蚁上树就是现代的碎肉炒粉丝,而这个食盘中的碎肉正如飞鹤所言,那是真的……蚂蚁!
    看着那白滑的粉丝上沾满了黑色的蚂蚁,飞鹰只觉一阵反胃。
    阮半夏笑着点点头,“眼力不错嘛!来,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道菜。”
    她拿着筷子从盘中夹了一个东西,举到了飞鹤的眼前,“这道菜叫做爆炒肉丁,可是极其大补的。”
    飞鹤的头使劲朝着旁边退去,厌嫌的大叫出声,“拿远点,拿远点,什么肉丁啊,你那分明就是蟑螂!”
    蟑螂!
    阮半夏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样,“是啊,就是蟑螂,我可是用了最好的香料,闻起来多香啊,来,我喂你吃一口。”
    “不要!不要!”飞鹤拒绝的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阮半夏不高兴的嘟起嘴,“怎么了?老鼠你们都当成美味,蟑螂应该也吃得下去吧?”
    飞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阮半夏!你到底想要怎样?”
    “呵呵……”阮半夏放下筷子,看着他们冷笑,“我这里还有好几道菜没跟你们介绍呢,怎么?没兴趣?”
    这要是都有兴趣的话,飞鹤和飞鹰还是人?
    两个大男人饿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阮半夏却一直拿这些东西来恶心他们,这心也太歹毒了一些!
    飞鹤幽怨的看向阮半夏,任命的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别再拿这种东西来了,行不?”
    看来还是有点觉悟的。
    阮半夏叫来明月,“把这些大餐拿出去吧。”
    明月领命,弯腰将食盘断了出去。
    飞鹤和飞鹰同时松了一口气。
    阮半夏也没给他们缓解的机会,沉声问,“靖江省的百姓除了那几千的毒士,剩下的是不是全部都被练成了彘虫?”
    飞鹤看了飞鹰一眼,知道飞鹰是不会说的,他也不是没有骨气,只是……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是。”
    阮半夏的脸色更深了几分,“练成彘虫以后,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飞鹤叹了口气,“是!”
    阮半夏抓起旁边的稻草一把扔在了飞鹤的脸上,“你们真是好歹毒的心,几万百姓的命,在你们眼里就不是人命吗?”
    飞鹤被打了这一下,也没躲,他低下头,嗓音渐渐哽咽,“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只是暗卫,我们也知道那是伤天害理的事,可做决定的又不是我们,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没用。”
    阮半夏当然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她只是恨,恨冷羽的心狠手辣!
    飞鹰心里也有些难受,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两国交战,本就会伤及百姓,这是无可厚非之事,你怨也没用。”
    阮半夏气得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了飞鹰的脸上,“两国交战,伤及百姓,你们就是这样想的?当初大祁和西域开战之时,即便我们大祁军队直奔西域皇城,可是我们从没有滥杀过一个百姓,我们甚至为了不殃及百姓,而用了最困难的方法拿下西域,而你们……战事还未开始,就开始屠城了?”
    一巴掌打得飞鹰耳朵嗡嗡作响,耳边阮半夏的话就像一记铁锤,锤在了他的心上……
    阮半夏越说越气,“试想一下,如果现在是我们大祁使用这种手段,屠了你们大梁一座省,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亲朋好友就这样被我们弄死了,你们心中会不会恨?”
    “你别说了。”飞鹤的眼眶渐渐湿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蛊毒是这世间最残暴的手段,我们也不想!这件事你只能去找太子算账!”
    冷羽……
    阮半夏当然会找他算账,只是现在……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通往大梁的令牌给我!”
    飞鹤倏然抬头,“你要令牌干什么?”
    阮半夏皱眉,“我当然是要派人去把冷如雪公主给接出来!”
    “公主!?”
    飞鹤和飞鹰心里同时一惊,两个人的面色就像受到惊吓了一般,愣愣的看着阮半夏。
    阮半夏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拿是吧,那不好意思,我自己动手了。”
    说完,她伸出手就朝着飞鹰的身上摸去。
    飞鹰很想躲,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阮半夏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阮半夏从他腰间掏了一个令牌出来,又从他的怀里掏了两个令牌出来,最后,又在他的袖子里掏了一个令牌出来。
    看着这么多的令牌,阮半夏脑仁都疼了。
    “到底哪一块是能够自由进出大梁城门的令牌?”
    飞鹰闭口不言,脸上的气愤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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