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阮半夏被坑的挺惨,但好在她的粮食都是在不同的地方,暂时还能解燃眉之急。
    七天后,紫月拿着信筒找到了阮半夏。
    “娘娘。”紫月双手呈上,“这是殿下的回信。”
    阮半夏伸手接过,打开信筒,竟然看见上面只有四个字,“将计就计!”
    夏钧尧这个人阮半夏太了解他了,如若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他不会用这四个字,看来,之前他们猜想的没错,这个苏婉如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
    将信撕了个粉碎,阮半夏站起身,“紫月,你去安排一下,让薛君迁配合你,将那些被污染的大米全部装车,我们运回京城!”
    她始终相信,这个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有天敌,她就不信这些粮食她没有办法合理的处理掉。
    三天后,阮半夏带着上百辆装着粮食的车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驶去。
    因为车队太过浩大,她害怕被人盯上,万一这些粮食被抢了,危害就大了,所以,她特意去找了巡抚,借用了一千精兵,护送这些粮食。
    半个月后,阮半夏到了京城,忽觉她眼前的京城跟她走的时候不一样了。
    街上的行人少了,就连那些摊贩都少了许多,不再似之前的繁荣昌盛。
    她心里一紧,叫来紫月,让紫月先把这些粮食拿到粮仓那边,卸下,还特意吩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安置妥当。
    全部交代完了以后,她才乘着马车朝着太子府行去。
    “娘娘!”小厮伸手将阮半夏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恭敬的道,“殿下在房间里等着您。”
    夏钧尧?
    阮半夏微微一愣。
    平时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夏钧尧,现在居然还在太子府里?
    难道朝中没什么事忙吗?
    带着疑惑,阮半夏来到房间,抬眼望去,这里跟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夏钧尧正站在窗边,暖暖的阳光照在他清隽的脸庞上,让他的脸瞬间显得柔和起来,她笑着关上门,然后几步跑过去,朝着夏钧尧,一下跳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无尾熊一样的抱着他。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夏钧尧低眉看着她,轻轻的笑,“你觉得呢?”
    “哎呀!”阮半夏走了一个多月,天天都在想夏钧尧,好不容易回来见到了,竟是这样回答,她可不依,双手勾着夏钧尧的脖子,她撅起嘴撒娇道,“想就是想了,没想就是没想,我才不要猜,你自己老老实实的亲口回答我,否则,晚上我就不让你上床睡觉了!”
    威胁!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夏钧尧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看着阮半夏,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忽然低下头,在阮半夏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想!随时随刻都在想,就连做梦也在想。”
    阮半夏眨巴眨巴眼睛,逗他,“想什么呢?”
    夏钧尧忍不住低声轻笑,“想你!”
    阮半夏又眨巴眨巴眼睛,鬼灵精怪的笑,“这个你是谁啊?”
    夏钧尧直接受不了了,抱着阮半夏就朝着床边走,将她一把扔在床上,还不等阮半夏反应过来的时候,颀长的身躯骤然压了下去。
    想到那时候,直接被夏钧尧折磨的要死要活,到最后却不能做的时候,阮半夏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赶紧抬起手,抵在夏钧尧的胸口,不让他靠近自己,就开始求饶,“哎呀,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夏钧尧沉寂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玩味的盯着她,“哪里错了?”
    阮半夏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小声道,“我,我不该,不该,无理取闹。”
    呸!她哪里无理取闹了,这古代人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夏钧尧挑了挑眼角,抬手将妨碍自己的那两只小手用力的扯掉,俊脸骤然逼下,“还有呢?”
    还有!?
    阮半夏忽的一怔,傻愣愣的看着夏钧尧,茫然的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缓缓道,“还……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啊!
    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夏钧尧等了半天,阮半夏就还有,还有,就是还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直接将唇印了上去,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别说了……
    “唔唔……”
    阮半夏呼吸一滞,双眼瞬间睁大,手脚开始挣扎,还不停的朝着夏钧尧的口中吹气,“我……我……想……想……到了。”
    夏钧尧这才放过她,微微抬起头,睨着她笑,“想到什么了?”
    阮半夏憋了一口气,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我错就错在太天真可爱,让你爱的死去活来,一分钟看不到我,整个人就失魂落魄……”
    越往后,她声音越小,到了最后,竟然直接变成了唇语。
    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真的是,不要脸到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可夏钧尧似乎一点没觉得她说错了,看着她,神情莫名的严肃,“夏夏……”
    他轻声唤她。
    阮半夏愣了一下,疑惑的,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嗯?”
    怎么了,这是?
    夏钧尧却忽然将阮半夏一把抱进了怀里,嗓音柔软得像一阵风一样,“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你。”
    就是这样?
    阮半夏的心里一软,抬手回抱住他,“此趟江南之行,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是,真的出了问题,我在江南的那些粮食全毁了。”
    本来温馨的气氛,被阮半夏这一句正事给打乱,夏钧尧从阮半夏的身上起来,坐在床边,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阮半夏就把尸虫的事跟夏钧尧说了一遍,也把这些大米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告诉了夏钧尧。
    她现在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听听夏钧尧的意见。
    夏钧尧敛下眉,思索了一会儿,才悠悠的道,“如此说来,北方的事一定是跟这些尸虫有关系的。”
    “嗯!”阮半夏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猜想的,只是……我实在没想到冷羽为了对付我们,竟然铤而走险的去了苗疆,如果他真的拿到什么蛊毒,我们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了。”
    说的不就是,蛊这个玩意,在这片土地上,根本无人涉及,更别说要怎样去解蛊,而他们现在更不可能从穿过大梁去苗疆找办法。
    他们的人,刚到大梁,说不定冷羽的人就已经杀过来了。
    眼下,还真是危机四伏。
    “对了。”
    阮半夏想起今天进城时,发现的那些异象,便问夏钧尧,“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百姓少了很多?”
    夏钧尧淡漠的笑了一声,好似这件事无关紧要一样,“没什么,百姓现在只是人心惶惶不敢出门而已,等过了这个节骨眼,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他又补了一句,“那个苏婉如已经离京了。”
    “离京了?”阮半夏惊得睁大双眼,“她没弄出什么幺蛾子,就这样走了?不可能吧!”
    还幺蛾子……
    夏钧尧好笑的看着她,“谁说她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李静的愤慨,王盈盈的冷漠,夏钧尧都不知道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阮半夏。
    说了,她肯定激动的跳起来,能把房顶都给撞穿,但是不说的话,万一以后再遇到,阮半夏疏于防备,怕会吃亏。
    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这些事要一五一十的告诉阮半夏。
    “就在你离京去江南的那日,中午苏婉如易容成你的样子,将生儿约去了食为天,然后在酒中下了药……”
    他打量了一下阮半夏脸上的表情,发现还没有太激动,这才放心的接着道,“就在叶俊生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了那么一点点错事,紧接着,王盈盈到了食为天,刚好看见了那一幕,当然,在王盈盈的眼中,叶俊生压着的女人是你……”
    阮半夏的双手已经在身侧紧握成拳,她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没有爆发,见夏钧尧没再说了,她便道,“你继续说,我承受的住。”
    夏钧尧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那我说完了,你要答应我,不能拿着菜刀去砍人!”
    阮半夏拧紧眉,郁闷的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刀的泼妇么?”
    夏钧尧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淡定的摇摇头,“不是。”
    “那不就是了,你放心说吧!”
    阮半夏正儿八经的坐着,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夏钧尧看着她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好,那我继续说了,因为那件事,王盈盈是肯定误会你了,然后,下午,苏婉如又易容成你的样子,去了元帅府,拿着鞭子将青儿打出了内伤……”
    “什么!?”阮半夏一下就跳了起来,脑袋撞在床顶的栏沿上,痛得眼睛都红了,她郁闷的坐下来,双手用力的锤了一下床板,愤然的骂道,“真是天杀的,平时我连青儿的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她竟然敢把青儿打出了内伤!我xxx她!”
    如果现在那个苏婉如就在她的眼前,她真是恨不得把苏婉如掉在房顶上,抽她个三天三夜!
    夏钧尧当然知道,阮半夏平时是怎么对阮冬青的,他就是猜到听见这件事,阮半夏会激动得恨不得杀人!
    伸手,将阮半夏抱进怀里,他低眉看着她,“别慌,她自以为她做的这些事天衣无缝,可我在就已经有了防备,既然他们这么下得去手,那我自然也不能那么容易的就便宜了她!”
    阮半夏闻言,抬起头看向夏钧尧,眼底闪着一丝坏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夏钧尧得意的勾起唇角,“不是告诉你了吗?将计就计!”
    又是这句将计就计!
    阮半夏心里担心阮冬青,便推开夏钧尧,从床上跳下去。
    “干什么去?”夏钧尧叫住她。
    阮半夏连头都没有回,打开柜子,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出来,准备换上,“我自然是要去看看青儿的伤好了没有!”
    她只提了阮冬青,没有提叶俊生,但是夏钧尧知道,除了阮冬青,她心里还是记挂叶俊生的,只是不便在他面前提及而已。
    “你不用去了。”
    “嗯?”阮半夏刚解开衣带,便听见这句话,她茫然的抬起头,“为什么啊?”
    夏钧尧轻笑,“因为青儿和生儿现在都不在京城了。”
    “什么!?”阮半夏心里一惊,衣衫不整的就跑到了夏钧尧的眼前,“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
    夏钧尧坐在床上,眼睛平视着阮半夏的胸口,神色却是如常,“我说将计就计,就是指既然苏婉如他们想让我们的关系分裂,那么,我们就关系分裂给他们看!现在,青儿,生儿,镇北侯都已经辞了官,但是已经暗中去到了靖江。”
    “啥!”阮半夏伸出手,一把抓住夏钧尧的脸,使劲的揉了起来,“青儿都被打成那样了,你竟然还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给你办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难道你就不知道,青儿于我而言,那就是命根子吗?”
    夏钧尧无语的抬了抬眼皮,“夏夏,你要是再掐,我就没法见人了!”
    想他一个堂堂太子爷,竟被太子妃像个木偶一样的掐着玩,这还好没被别人看见,否则他太子的威严以后要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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