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什么?
    夏钧尧轻轻的皱了下眉。
    他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在了阮冬青的眼里,阮冬青好奇的问,“怎么了?”
    夏钧尧摇摇头,“没什么,就觉得她……最近好像懒了不少。”
    懒?
    夏钧尧不说,阮冬青还没发现,毕竟他每天都跟李静打得火热,对阮半夏倒是疏忽了不少。
    不过,以前不管他多晚回来,阮半夏都会给他准备夜宵,倒是这几天,不管他回来的多早,别说夜宵,就连点心都没有。
    阮半夏睡在床上,都觉得好像有人在说她的坏话一样,她拧眉哼了两声。
    直到日上三竿,阮半夏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慢慢的睁开眼睛,想起昨晚的事,她从床上起来,梳妆好了以后,便叫了丫鬟,“你去宫里帮我请下太医……”
    她犹豫了一下,特别提到,“请刘太医来太子府。”
    完了,还补充了一句,“这事千万别让殿下知道。”
    丫鬟紧张的看了阮半夏一眼,见她低着头,小口的喝着豆浆,便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就去了。
    这刘太医可是整个大祁都出了名的,专治女人疾病,就是现代说的妇科病,宫中的那些妃子们,一旦身体不舒服,找的都是刘太医。
    今儿阮半夏找刘太医,这丫鬟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
    进宫的时候,在去太医院的路上,刚好碰到了阮冬青,阮冬青见她进宫,忙拉住她问,“你进宫作甚?”
    丫鬟想到阮半夏嘱咐了不要告诉夏钧尧,但是没说不能告诉阮冬青,便原原本本的说了,“太子妃娘娘让我请刘太医去府上为她看诊。”
    太子妃?
    阮冬青心里一慌,暗道该不是阮半夏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请太医,这事可了不得。
    放走了丫鬟,阮冬青直接就奔往御书房,找夏钧尧去了。
    而那刘太医,听说太子妃请他,赶忙把手里的活放了,就随着丫鬟到了太子府。
    阮半夏靠在贵妃榻上,身子懒懒的,见房里没有小厮,她便对刘太医说,“我也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就是我的月事已经迟了好久没来,你帮我瞧瞧可好。”
    月事没来,这在宫中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刘太医也没敢怠慢,拿了绢帕罩在阮半夏的手腕上,就开始把脉,他的手指轻轻的按在阮半夏的手腕上,阮半夏低头看着他,真是怀疑这样真的就能感觉到脉象?
    忽然,刘太医脸上一喜,赶紧站起身,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恭喜太子妃娘娘,贺喜太子妃娘娘!”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可阮半夏心里还是莫名一慌,迫不及待的问,“何事贺喜?”
    刘太医跪在地上,脸上笑得满面春风,“太子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啊!”
    “真的?”
    门外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下一秒,一道身影就闪进房中。
    刘太医看着突如其来的夏钧尧,笑得更加开心了,“确实,臣刚才为太子妃娘娘把脉,正是喜脉,臣恭贺太子殿下!”
    夏钧尧心里一高兴,给七月使了个眼神,七月便从怀里掏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了刘太医。
    这是宫中的规矩,刘太医自然不会拒绝,伸手接了荷包,便拿着药箱坐在了桌边,“臣现在给太子妃娘娘开几副安胎药,太子妃娘娘吃了便觉得会舒服一些。”
    夏钧尧哪里还能听到刘太医后面的话,他走到阮半夏的身边,把她的身子扶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夏夏,我们有孩子了!”
    本来阮半夏还挺高兴的,可是看着夏钧尧,她就不欢喜了,撅了撅小嘴,不高兴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故意瞄了丫鬟一眼。
    夏钧尧看到丫鬟一下低下头,他低声轻笑,“是青儿跟我说,看见丫鬟进宫,朝着太医院去了,我便猜到应该是你病了,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却得了这样一件好事。”
    “这样啊!”阮半夏没什么情绪的哼了一声,“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惊喜没了,你就自己高兴去吧!”
    “好了,我的太子妃!”夏钧尧耐心的哄道,“这个孩子就是给我最好的惊喜,你看,我现在都高兴的快飞起来了……”
    “噗……”的一声,阮半夏总算被夏钧尧给逗笑了,夏钧尧难得说一句这样逗笑的话,阮半夏能不高兴?
    她转身,双手环住夏钧尧的脖子,冲着他挤了挤鼻子,“好吧,看在你高兴的都快飞起来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的跟你一起高兴吧!”
    刘太医写好的药房,交给七月,“每天煎一副,分三次喝下。”
    七月伸手接了药房,不等夏钧尧吩咐,转身出了门。
    整个太子府一时间就像过年一样的,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夏钧尧是个大方的主子,阮半夏有了身孕,他给府上每一个人都打了赏,让府里的人尽心尽力的照顾阮半夏。
    皇帝老头本来还在后宫里跟妃子们打牌,殿外刘太医求见。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便宣了,听见刘太医跟他报喜,说太子妃娘娘有孕了,他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牌一把扔了,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让福公公备了銮驾,匆匆忙忙的出了宫。
    夏钧尧和阮半夏还没高兴过来呢,皇帝就亲自登门了。
    一进门,皇帝看见阮半夏手里拿着橘子在吃,他走过来便一手夺了,“丫头,你怎么能吃这个呢,橘子上火的,吃多了对孩子不好。”
    皇帝一边说,一边把橘子往自己嘴里塞。
    阮半夏看着自己才吃了一瓣的橘子就这样进了皇帝的嘴里,她郁闷的嘟了嘟嘴,“哦,我知道了。”
    夏钧尧坐在旁边,看着阮半夏一脸郁闷的样子低笑。
    皇帝站在太子府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空着手来,确实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福子。”
    福公公笑眯眯的上前一步,“陛下。”
    “一会儿回宫,把朕的雪莲,人参什么的,全部捡一份送到太子府来,只要是好东西,丫头能吃的,你都给我备上送过来。”
    福公公笑着点头,“是,记下了。”
    阮半夏看着皇帝高兴的好像是他自己要有孩子了,她忍不住逗笑着,“老头,是我有喜了,太子马上当爹了,我看你怎么比太子还要高兴呢?”
    “朕能不高兴吗?”皇帝睨了阮半夏一眼,“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孙子,朕还没抱过孙子呢。”
    说到这,他忽然顿了一下,感觉这好事来的太快了一点。
    “丫头,昨晚我才跟你说这事,怎么今日你就有了?”
    阮半夏低头,剔了剔指甲,“还说呢,要不是你说这事,我自己都忽略了,还好你说了,我才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身子有些不对劲,这不,刚醒,就让人去宫里请了刘太医来吗。”
    “原来是这样!”皇帝坐直身体,一脸威严的道,“还好朕给你提了个醒!”
    否则,这大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半夏又仗着自己现在的肚子就是本钱,她便开始对皇帝提条件了,“老头,我现在怀了身子,很多事都不方便,你能不能别成天打牌了,好歹也管点事,别让太子每天那么忙行吗?”
    “这……”皇帝吸了一口气,挑眼瞅了夏钧尧一眼,见夏钧尧这段时间明显瘦了一些,他心里也有些心疼,左右权衡了一下,他郑重的点点头,“行,朕就帮尧儿分担一点政事,好让他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你。”
    嘁……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翻眼皮,到底是谁帮谁分担啊!
    这夏钧尧才管事多久,怎么现在到了皇帝的嘴里,就都是夏钧尧的事了。
    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舒坦!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你可一定要让太子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我,否则……”
    她狡黠的笑了一声,“否则你让他忙到多晚,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陪他到多晚!”
    “这怎么行!”皇帝一听,便皱起了眉,“孩子要紧,你要多休息,少运动,刘太医说了,前三个月是最紧要的,处处都要小心。”
    阮半夏笑着点点头,“是,这就要看你的表现啦!”
    去了一趟太子府,皇帝回宫,就把之前推给夏钧尧的政务全部捡了起来,又开始了繁忙的日常。
    好似之前的吃了打牌,打牌完了吃,吃了再打牌的日子只是昙花一现,那样悠闲的日子估计,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夏钧尧终于得了清闲,在府里陪着阮半夏。
    阮半夏自从有了身孕以后,立刻跻身国宝行列,别说街不让她去了,就连每天的账本都是夏钧尧帮她看,她就坐在边上,逗弄着小生。
    这小生倒也是个有灵性的家伙,以前都是撒娇的跟阮半夏要抱抱,现在不但不让阮半夏抱了,就连它的熊掌也离阮半夏远远的。
    阮半夏倒无所谓的逗着它。
    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心了不少,只是……阮半夏每天最难受的就是喝药!
    一天三次!
    夏钧尧端着药碗,亲自喂阮半夏喝。
    阮半夏看着碗里那黑乎乎的东西,就忍不住拧眉,“咦……不想喝!”
    “不行!”夏钧尧耐心的哄着,“刘太医说了,喝了这个药,你会舒服一些。”
    阮半夏眯了眯眼,装作想要睡觉,身子朝着贵妃榻上躺去。
    夏钧尧也没拦着,见她躺下了,夏钧尧将碗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后,他忽然低下头,薄唇压在了阮半夏的唇上。
    阮半夏一睁眼就看见夏钧尧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她无奈的想躲过去,不料夏钧尧先发制人,将她的唇齿撬开,强行将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咕噜”两声,阮半夏喝了下去。
    夏钧尧看着她低低的笑了一声,“自己喝,还是让我喂?”
    阮半夏咬唇,“不要这样嘛!”
    “嗯!”夏钧尧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看样子还是我亲自来喂吧。”
    他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低下头送到阮半夏的唇边,阮半夏也不躲了,张开唇就喝了进去。
    一碗药喝完以后,夏钧尧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盘点心过来,挑了一个小的,喂进阮半夏的嘴里。
    阮半夏嚼了两口嘴里的点头,忽然冲着夏钧尧勾了勾手指。
    夏钧尧怔了一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低笑了一声,他低头,阮半夏伸手又拿了一块点心,要在嘴上,等着夏钧尧咬了另一半,她才笑眯眯的把剩下的吃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想过的日子。
    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夏钧尧天天陪在她的身边,像个宝贝一样的,把她捧在手里,这样的感觉真好!
    太子妃有了身孕的事,很快在京城中传开。
    冷羽赖在京城一直没走,本以为在赌坊或是酒楼里能与阮半夏来个不期而遇,谁知,他在食为天吃饭的时候,听见旁边那桌的人谈及此事,他的手在桌上倏然握紧!
    阮半夏没有身孕的时候,就不愿意娶大梁,现在,阮半夏有了身孕,更不可能还会为了邓青云去大梁!
    他倏然起身,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驿站。
    “殿下。”暗卫看着冷羽一直沉下的脸色,担心的道,“此行看来是不可能把那个女人带到大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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