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的拧了一下,看来这阮家的人对她还是不死心啊,到现在,还在觊觎她的东西!
    开了门,进了院,猴崽子迫不及待的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递给阮半夏,讨好的笑笑,“阮姐姐,你现在就给我弄这个东西尝尝呗。”
    阮半夏看他着急的样子,就像是手爪子从喉咙里伸出来了一样,她接过背篓放在地上,又回厨房拿了一个大碗过来,“来,你们帮我一起把这个果子掰开,把里面的黑色种子倒进这个碗里。”
    “啥!”猴崽子一听,两只眼睛都瞪大了,“阮姐姐,该不会我们真要吃这个像屎一样的东西吧?”
    “哈哈哈!”阮半夏一听见那个“屎”字真是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她伸手指着自己掰出来的种子,嬉笑着看着猴崽子,很认真的点点头,“对,我们就要是吃这个像屎一样的东西,你吃不吃?”
    猴崽子缩了缩脖子,嘴上没说,可表情全写在脸上了。
    阮冬青瞥了他一眼,搬了两个小凳子过来,递给阮半夏一个,自己坐了一个,没好气的说,“不做,走!”
    “没说不做啊!”猴崽子赶紧蹲下身,学着阮半夏的样子,把果子掰开,嫌弃的蹙了下眉头,然后还是把那个像屎一样的东西倒进碗里。
    等到果子弄好了以后,阮半夏摸了两个铜板给阮冬青,让他去村头的杂货铺买点红糖回来,阮冬青接了钱,什么都没问,跟着猴崽子一起跑了出去。
    阮半夏就把黑色的种子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包起来,然后放在水里,使劲的揉。
    等着阮冬青和猴崽子把红糖买回来以后,阮半夏这边已经忙好了,又让阮冬青去打了井水,然后就把大碗放进水里镇着。
    接过阮冬青买回来的红糖,她熬了一碗红糖水,就招呼着阮冬青赶紧练功了。
    猴崽子看了眼碗里的水,摸了摸后脑勺,“阮姐姐,该不会一会儿就是喝水吧?”
    阮半夏笑了一声,点点头,“嗯,喝水。”
    猴崽子一下就没了兴趣,这要是喝水,哪里不是喝?
    他怏怏的叹了口气,就去跟着阮冬青,学着阮冬青的样子一起练功。
    一个时辰后,阮半夏走到装着井水的盆前,看了眼碗里的水已经凝固了,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凉凉的,她笑着进厨房拿了三个碗出来,然后用勺子把碗里的东西盛出来,打散以后,浇上红糖水,招呼着猴崽子和阮冬青过来吃。
    猴崽子刚开始还有点抗拒,可见阮冬青刚喝了一口,就高兴的什么似的,然后张开嘴把整整一碗直接倒进了嘴里,他眨巴眨巴眼睛,试着喝了一口,冰冰凉凉中又带着红糖的甜味,一口喝下去,全身都凉快了,别提多舒服了,他赶紧两口喝完,又把碗递到了阮半夏的面前。
    “阮姐姐,能再给我盛一碗吗?”
    阮半夏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吃吗?”
    “好吃!”猴崽子使劲点点头,“这也太好吃了!”
    阮半夏笑着接过他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
    猴崽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那井水镇着的碗,好奇的问,“阮姐姐,这个就是那个屎一样的东西做出来的吗?”
    “哈哈,你可别再说它是屎了。”阮半夏掩着唇笑了两声,“这个东西叫做冰粉!”
    到了赶集的日子,阮半夏就把冰粉的种子装进了篮子里,虽然这次去县里没有带什么别的东西,可阮半夏还是让阮冬青背了一个背篓。
    走到村头的时候,猴崽子忽然冒出来,死皮赖脸的凑过来,“阮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县里吗?”
    这不废话嘛!
    阮半夏刚点头,猴崽子就过去硬是把阮冬青背上的背篓给取了下来,背在了自己身上,笑呵呵的说,“带上我吧,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去县里玩过了。”
    看在他这么殷勤的份上,阮半夏也没拒绝,“那一起去吧!”
    到了林府,阮半夏并没有把冰粉籽交给小厮,而是说要先见李管家。
    没一会儿,李管家就走到后院里来了,看了眼猴崽子背上的背篓里没放什么东西,他皱了皱眉,“丫头,这次来,没有带东西吗?”
    阮半夏笑眯眯的说,“大叔,带了,但是这次带的东西要现做,不知道我能不能借一下厨房?”
    一般情况下,外人是不能随意出入厨房的,但是李管家已经跟阮半夏打了很多次交道了,再加上每一次阮半夏带来的东西都没有让他失望,也就是犹豫了一下,他便点点头。
    “可以,但是你要看好你那两个弟弟,别让他们乱跑。”
    “我知道。”阮半夏礼貌的笑笑,“他们不会到处跑,也不会乱动东西的。”
    李管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领着阮半夏他们朝着厨房走去。
    这还是阮半夏第一次进入林府内院,外院那么大已经让她很惊讶了,可是走到内院,她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大户人家!
    人家就是一个花园都比她十个家要大。
    李管家也没有带他们参观,就直接进了厨房。
    猴崽子和阮冬青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
    厨房里的东西阮半夏可以随便用,东西齐全,她很快的就把冰粉籽揉好了,李管家看着那一碗水,眼底露出失望,“丫头,你这次就是带了一碗水来?”
    阮半夏擦了擦手,笑着点点头,“对,就是一碗水,可是一会儿大叔就知道,它并不是一碗水那么简单。”
    李管家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看着阮半夏拎了一桶井水进来,把碗放了进去。
    “就是这样?”
    “对,大叔,镇一个时辰就可以吃了。”
    李管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验证这碗水最后能变成什么样,他招呼小厮拿了几个凳子来,又拿了几盘点心放着,让阮半夏他们打发时间,就匆匆的走了。
    一个时辰后,阮半夏把冰粉盛出来,浇了红糖水交给小厮,“麻烦你把这个端给李管家,谢谢。”
    小厮端着碗走了,没一会儿,李管家就喜笑颜开的来了,见到阮半夏,抬起手就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和蔼的说,“那东西还真是好吃,我是真没想到,小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说完,他让阮半夏盛了几碗出来,吩咐小厮跟着他去给小姐们送去,又让阮半夏他们继续等着。
    猴崽子看着碗里剩下的冰粉,馋的舔了舔舌头,“阮姐姐,我也想吃。”
    阮半夏把面前的糕点推过去,“先吃这个,等回家,我再给你们做。”
    猴崽子瞥了眼那剩下的冰粉,只能怏怏的扁扁嘴,随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村里的孩子哪里吃过什么糕点,更何况还是林府做出来的,猴崽子和阮冬青吃着好吃,便大口大口的把整整两盘糕点吃了个精光。
    这时候,李管家也回来了,递给阮半夏一个很沉的荷包,“小姐们特别喜欢,说让你把做法交给府里的厨子,以后他们想吃的时候,就有的吃了。”
    冰粉做法简单,阮半夏就跟厨子说了怎么做,又把满满一篮子的冰粉籽留下。
    出了林府,阮半夏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沉甸甸的,那里面可都是银子。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就把所有的银子都带在了身上,因为上次叶卿尧说钱庄的事,她很动心,想要自己去钱庄存钱。
    到了钱庄,阮半夏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她年龄不到,根本就不能开户存钱,而且钱庄里的利息只有两分利,想想叶卿尧说的五分利,她郁闷的扁了扁嘴。
    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她抬起头看着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小!
    到了街上,她先去之前的家具店,定了一张和之前买的那张一模一样的贵妃椅,又在街上买了一些肉,又买了一些瓜子花生和糖果,想到夏天过了就是秋天冬天,她和阮冬青还没有一件像样的冬衣,又去扯了一些布,买了一背篓的棉花,才往家里走。
    他们满头大汗的回到村,阮半夏忽然想到今早上从阮家门口过的时候,刘氏站在门边一直盯着她,突然心里就觉得有点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顾不得太阳有多大,天气有多热,她提起脚就朝着家里跑。
    刚跑到家门口,阮半夏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院门大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一地,她走过去,看了下掉在地上的锁,那很显然,一眼就看出来锁是被利器强行劈开的,她手里拿着锁,心里的火气一下就升了上来。
    心急如焚的跑进屋里,床上的被子不翼而飞,她的衣柜大打开着,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就连阮冬青那间屋子也是一样的遭遇,她四处检查了一下,发现屋里那张贵妃椅没了!
    想起上次刘氏在她家门口转悠,还有今早上那眼神,阮半夏真是恨不得手撕了她!
    冲进厨房,阮半夏提起菜刀就出了门。
    猴崽子和阮冬青这时候刚好回来,看见阮半夏提着菜刀就出来了,阮冬青忙拉住她,“姐!咋,了?”
    阮半夏气得双眼通红,握着菜刀的手狠厉的爆出青筋,她咬咬牙,一把推开了阮冬青,“玛德,我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厉害,我特么就把阮字倒着写!”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却没有见过像阮家这么不要脸的!
    刘氏和薛氏坐在院里,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簸箕,正有说有笑的掰着玉米。
    忽然,院门被人从外面狠狠的踹了一脚,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砸锁头的声音。
    刘氏心里一惊,忙转头看向薛氏,声音都抖了起来,“娘……”
    薛氏心里也是吓得不轻,阮半夏以前虽然也横,但从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过,连门都不敲,直接开始砸了!
    但是想到一会儿阮富贵他们就该回来了,那门还能顶一阵子,她压住心里的恐惧,缓了缓神,对身边的刘氏说,“没事,那小丫头才多大的劲,她进不来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锁头落地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下一秒,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阮半夏手里握着菜刀,站在门口,红着眼睛,阴狠的看着她们!
    “娘啊!”刘氏吓得一下就从凳子上跳起来,躲在了薛氏的身后,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你不是说,说她,进,进不来吗?”
    薛氏也是吓得不轻,手里的簸箕早就扔在了地上,一脸恐惧的看着阮半夏,“我,我怎么知道!”
    “薛氏!”阮半夏连大婶都懒得叫了,直接提起菜刀就冲了进去,伸手用菜刀指着薛氏,气怒的吼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啥玩意?”薛氏完全没有听明白后面那句话,刚问出口,菜刀就朝着她砍了过来,她吓得赶紧朝着旁边窜去,“哎呦,夏儿啊……啊……你别砍我啊……”
    刘氏躲在薛氏的身后,薛氏一跑开,她就完全暴露在阮半夏的视线里,也没时间考虑那把菜刀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忙追着薛氏的屁股跑了过去,“娘……娘……你别跑啊……”
    薛氏边撒丫子的跑着,一边吼道,“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老娘不跑,还等着她砍啊!”
    阮半夏拿着菜刀就朝她们追了过去,薛氏和刘氏吓得屁滚尿流的,看着院门打开着,就赶紧朝着门口跑去。
    刚要跑到门口,阮冬青和猴崽子正巧追了过来,站在门口。
    “啊……兔崽子,赶紧给老娘滚开!”薛氏一边跑,一边叫。
    阮冬青看着自家姐姐正追着那两个女人,不但不让开,反而站在门口堵住了。
    薛氏一见,脸上的冷汗霎时间就掉了下来,赶紧拐弯……
    刘氏就像一片狗皮膏药似的,紧随其后的追在薛氏身后。
    阮半夏半天砍不到人,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直往上冒,她猛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猛跑了上去,眼看着刘氏就在眼前,她举起手里的菜刀朝着刘氏的背上砍去……
    身后一阵疾风吹来,刘氏条件反射的凹了一下腰,菜刀划破她的衣服,险险的躲了过去,当阮半夏手里的菜刀再次朝她举起来的时候,
    刘氏眼看着自己前面的薛氏,伸出手一把抓住薛氏的衣服,然后用力朝后一推……
    薛氏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撞到阮半夏的身上,阮半夏倏然抬头,狠厉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薛氏吓得赶紧爬起来就跑,冲着前面的刘氏愤然骂道,“你个黑心肝,肠穿肚烂的死东西!”
    赶集回来的邻居们,经过阮家,看见这样一出好戏,哪里还迈得动脚,全部围在篱笆外面,捂着嘴,笑着看着里面阮半夏追着两个妇人跑。
    跑了十几圈,阮半夏真是累到不行了,本来就才从县里回来,连歇都没有歇一下,就跑到阮家来了,她停住脚,单手撑着膝盖,恼火的看着薛氏和刘氏。
    那薛氏和刘氏看见阮半夏不追了,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刘氏望了一眼阮半夏手里的菜刀,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她知道,不管阮半夏再横,阮半夏都是怕阮富贵的,只要阮富贵回来,就有人给她们做主了。
    阮半夏休息了一会儿,心里的气还没有消,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她站起身体,拿着菜刀一步一步的朝她们走过去。
    薛氏和刘氏早就跑不动了,刘氏看见阮半夏提着菜刀又走了过来,她瞅了眼外面站着的邻居们,大声的嚷嚷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死丫头今天大逆不道的要砍死我们这家人啊!”
    阮半夏本就不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她也懒得跟外面那些人解释什么,想起刘氏之前狠毒的话,和做的种种,她提起菜刀朝着刘氏身上狠厉的砍下去……
    一菜刀下去,刘氏躲了一下,还是砍到了她的手臂上,殷红的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刘氏两只眼睛疼得一蹬,差一点就晕过去。
    她捂着手臂,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哎呀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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