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傲冉、蒋义渠、许褚、左纯、张荣、杨明六人说笑几句后,张荣、杨明引兵往平陶而去,左傲冉、蒋义渠、许褚、左纯率余兵押了几个贼人回转晋阳。
    待审问劫匪,真的一分不差,乃刘兴等士绅所遣,意欲刺杀州牧左傲冉,左傲冉听罢禀报,先叹息几声,念了几句阿弥驮佛,随即差人速捕刘兴一众人等,等验明正身,画了口供,赍牒文入京师长安,未等批文还,早就被斩于荒郊野外,一切财物资产,尽皆充公。
    那未曾牵连的士绅闻说,都吓得牙齿打战,三句话迸不出一个字来,后又有几个月黑风高之夜,数名财主被盗匪劫杀,这些人更加害怕起来,终在第三天,有人带头把财产捐献官府,众人跟进,事情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又过一日,华歆察实十数名官吏罪大恶极,乃报请左傲冉定夺,左傲冉也毫不客气,大笔一挥,尽皆斩首,经此一事,并州官吏风气大为好转。
    却说左傲冉在并州降豪强,收田地,罪贪吏,种种事端,大快人心,因而深为百姓拥戴,左傲冉之名遂遍传整个并州,就连幽、冀等临州,亦知其名。
    左傲冉趁热打铁,召众人商议屯田具体事宜,左傲冉先把新式的十几把椅子摆将出来,让众人试座,在大家阿谀奉承声中,左傲冉虚荣心得到了大大满足,不禁有些飘飘欲仙,神游天外之态。
    枣祗道:“主公,数日来祗细心计算,查现有官地六百万,只是品色不一,良莠参差,郡内丁口经黄巾贼乱,现有十一万五千零一十一户,七十万三千九百六十五人,皆有田地,而流民居无定所,不胜算计,其数当不下二十万,如若再加上主公新受降的三十万黄巾军,共计无田者不下五十万人。”
    沮授接口道:“主公,为今首要,当招抚流民,授以为,人之所虑,不外乎衣食住行,现今且不虑衣行,只去其食宿之忧,则流民必安,其心亦必可用矣!”
    枣祗问道:“则注之言极是,然则计将安出?”
    田丰侃侃而谈道:“今入严冬,流民饥馑,当广施粮米,以解燃眉,再使自筑居所,勿须繁杂,但避风防寒即可,一应用度,可自采一分,郡县出具一分,着大户募集一分,事即可成,待挨过本冬,有欲善其屋者,可悉听尊便,绝不涉扰,挨到春暖花开,令其耕种稼穑,敢不从命?我等只备齐耕畜等物,余者无须费心。”众人各自沉思,均以为然。
    左纯摇了摇头投道:“然则郡府所出财物,只怕有去无回矣?”
    沮授大挠其头道:“此亦某之所虑也,流民缺吃少穿,遑论钱财?若平白与之,心又不甘,如之奈何?”
    左纯神色一动,似有话要说,左傲冉见左纯欲言又止,忙道:“张纯贤弟有何主意,但说无妨。”
    左纯施礼道:“主公,纯思得一策,可供参详,牲畜等物,民所必需,万万不可或缺,百姓无力购买,何不以秋粮相抵?只是秋粮抵出,又怕不得越冬,复成乱事,是以不敢妄言。”
    左傲冉听左纯之说,脑子里迅速浮现出几个字,那就是分期付款,左傲冉呵呵一笑道:“左纯贤弟所言甚是,一年秋粮抵不得,何不三年,五年,甚或更多?”
    左傲冉此言一出,沮授等人茅塞顿开,枣祗笑道:“主公,左将军之言确有道理,只是若有无赖之徒,却如何处置?”
    左纯见众人附和,真可谓为是大受鼓舞,开口道:“主公行仁义事,民众又为自救,何虑无赖?既有得一二,当可规劝,甚或驱逐可也。”左纯此法可行,众人皆赞同之,此事迎刃而解,众人不禁大笑。
    沮授道:“现民十余万,丁十五亩,足够温饱,但不宜摧征,当从官地补足亩数,据枣祗算计,当出一百五十万,流民约五十万,每丁二十,数为八百万,官地尚余一百五十万,不知明公可有定夺?”
    左傲冉见沮授一脸的胸有成竹,笑道:“则注已有计较,且不先说,容某思想。”左傲冉假意考虑片刻后道:“可教军屯!”
    沮授大笑道:“正是吾意。”
    左傲冉道:“吾以一州之力养兵五十余万,再辅以民、军两下屯田,余地尚剩千万,民军悬殊巨大,且可收外州百姓,其数者多多益善,更可广发告示,招天下流民!”
    沮授志得意满地道:“主公,今大略初定,尚有一事,请诸公参详,古之屯田,官私有八二、七三、六四、五五分者,今主公意为几何?”左傲冉反问道:“诸公意为几何?”
    沮授道:“应当六四分成。”
    田丰道:“应七三分成。”
    其余众武将和枣祗都道:“五五分成!”
    左傲冉默想片刻,心中有了计较,看着众人道:“冉以为,民心初定,且无长物,不宜重苛,官三民七可也。”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左傲冉见众人神色,解释道:“一者,百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既无叛乱。二者,百姓既有好处,必趋之若鹜,着意勤恳,三成收成,其数非小,足够郡县用度。三者,民心既为我用,何患战事无粮?四者,郡县屯聚,亦需钱财,何如散之于民?公等以为如何?”众人细细思量,深以为然,不禁佩服左傲冉心胸广阔,殊不知,左傲冉从历史中获得经验:“民者,水也,可载舟,亦可覆舟!”
    经过认真的筹划和准备,并州各郡县皆出具告示,大意是招抚流民,郡县给予粮米衣衫,帮助修建房屋,以助越冬,但必须进入官府督造的各处地点,待春耕时节,进行屯田,以自食其力,一应所用,郡县提供,其价以秋粮分八年抵清,收成以官三民七计算,等等诸事。
    百姓见了,顿时群情激昂,大多本以为此生再无希望,挨得一时算一时,那料想现在光明遽至?一时之间,官府所设登记地点人满为患,不几日,就有三十余万人登记签押,其中更有外地流民听说,如潮涌至,左傲冉怕事态恶化,忙令大军队驻扎州界,以防有乱民作乱,这场民潮竟让左傲冉得幽、冀、大漠等地流民三十余万。
    流民得郡县接济,即刻盖房筑屋,欢欢喜喜准备过冬,只等着春暖花开,俱各领了屯田物资,高高兴兴种地了,左傲冉的这一方法,只苦了那一帮士绅大户,又被强制捐了一回物资,心中惧怕,大部分收拾细软等可带之物,瞅时机溜之大吉,那不能携带的东西,又大大肥了左傲冉一次。
    左傲冉心情大好,曾几此带亲随深入田间,体察百姓屯田热情,一路行走,发现当时所用铁犁效率不高,且耕种粗放,全不似现代精耕细作,效果大打折扣。
    左傲冉再三回想现代铁犁的样式,虽未想的十足,却也有七八分模样,着人制作了试验,效果甚是理想,所需人畜之力即少,翻地又深,左傲冉下令推广,颇受百姓好评,又回想现代务农过程,教以百姓耕作,效果亦佳,众文武见左傲冉样样在行,心中甚奇,也更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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