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一瞪眼睛,说道:“不用你多嘴多舌,我们自己有嘴,要你报信儿吗!?我们自己不会吗?!”左家的家丁被王允这么一瞪,吓得站在原地文思没动。
    他们几人刚进了府门,迎面正好碰上了左傲冉的义妹薛娇,薛娇一看到何进与王允来了,笑着施礼道:“何大将军您来了?你好哇!王大人、卢大人也来了?你们也好啊!哟!怎么一块来了?我给公主送个信儿去。”
    王允心想:“我也不知道左傲冉是真死还是假死啊!?我看其中有假,但是我又不敢叫准,我得好好盘问盘问。”想到这,王允赶忙搭话道:“薛娇啊,边关有鲜卑、匈奴进犯,公孙大人有没有给你们送来书信啊?”
    “带了,一共两封,一封是边关急报,已经送往京师洛阳了,两一封给了我们老夫人。”薛娇说道。
    王允又问道:“那老夫人见了信后说了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说啊!”薛娇道。
    王允眼珠一转道:“信中有没有问左傲冉身体好不好呀?!”
    “我也没看着,那谁知道呀!”薛娇道。
    大将军何进心说:“王允啊!你这是套话呢!我看这姑娘有些缺心眼,非叫王允绕住不可!”就在何进正合计着,王允又问道:“左傲冉在府里没有啊?”
    “在啊!”薛娇道。
    大将军何进一听,精神劲一下子来了,心说:“唉!果然我御侄女婿没死!”于是忙问薛娇道:“我说薛娇啊!我御侄女婿在哪里?”
    “啊~~!在灵棚的棺材里,那你去吧!”薛娇一指身后道。
    大将军何进听了心里这个气呀!心道:“王允呀,你老感觉自己心眼多,看来这回的这个赌,你非输不可啊!”有些说风凉话的道:“王大人啊!我说我御侄女婿死了,你非说没死,还说能救活,现在怎么样!?”
    王允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的薛娇喊道:“快来人啊!快给老夫人与我众位嫂嫂送个信儿,就说大将军到,王大人与卢大人也到了。”
    工夫不大,静明公主领着两个孩子出来迎接,左傲冉的母亲刘氏称身体不适,在后堂歇息,没有出来迎接,其实就是不想见他们,其余几女是侧室,也就没有出来,薛灵芸虽然是正妻,但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也没有出来。
    静明公主刘明身着一身的重孝,一左一右领着两个孩子左怡雯与左冶龙,两个小孩子子也是重孝在身,头戴麻冠,身穿孝袍,腰系麻绳,小靴子全用白布蒙的。
    大将军何进看到这般情景,心道:“左傲冉要是没死,能让老婆与孩子都穿孝吗?这多丧气啊!王子师呀,我上你的当了,你这是成心折腾我!”何进看见这孤儿寡母,心里多不好受,说道:“御侄女啊,我已知我这侄女婿以故去多日,只因朝中事情太多,也没来看看,今天,我和王司徒,还有卢尚书来给侄女婿吊祭吊祭。”
    静明公主看见这三个人同时而来,心里吃了一惊,冷咳咳的心里犯起了合计:“他们怎么一块来了呢?来了准没好事,我得小心。”想到这,刘明连忙给何进、王允、卢植三人失礼,说道:“舅舅,朝中公事繁多,有劳你来府吊孝。”
    “唉!我哪能不来看看呢,家中还有什么事,只管吱声,可叫王大人帮忙。”大将军何进说道。
    王允接话茬忙说道:“对了,有什么办不了的事你就找我办。”
    “也没什么事情,我等都是女流之辈办起事来不方便,也多亏了夫君昔日的众家弟兄跑前跑后地照料着,这才安排妥当了,没什么事啦,谢谢你们关心,只是你们来府,有些慢待了,请原谅。”刘明道。
    王允一摆手道:“这个不算什么,怎们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嗯…我们主要是来看驸马来了,来吧,领我们和他见一面吧。”
    刘明心想:“这王大人说话怎么这么不顺耳呢?干脆,快打发他们走了得啦。”想到这,冲大将军何进说道:“舅舅,驸马是你的侄女婿,你为大,他为小,我看不用吊祭了,就算了吧。”
    没等大将军何进吱声,王允接话茬道:“死者伟大,焉有不看之理?来!来!来!我给带道,咱们到灵棚去。”王允心想:“公主啊公主,冲你不乐意叫我们去灵棚吊祭,这就证明这里面有诈,今天,我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他头一个奔入了灵棚,何进抱起小孙子左冶龙,边掉眼泪,边跟在后边。
    灵棚搭在二道院,芦席蒙顶,上边用青布罩着,在外边有一副对联,上联写:“青是山绿是水无人照看”,下联配:“落泪花落泪柳落泪伤情”,横批写着四个字:“乌呼哀哉!”
    地上放着不少扎的纸活儿,有金童红黄幡,玉女拿宝盏,还有金库、银库,纸糊得跟真的一样,这些都是出自蒋义渠的手笔,他家以前是开扎才铺的啊!
    灵棚当中是花头的柏木棺材,棺材前摆着供桌,供桌上有灵牌,写着六郎的名字、岁数,还放着各种供果,当中挂着一盏照尸灯,地下的烧纸盆里,纸灰老厚,陪灵的两家人眼睛哭得通红,一见大将军何进来了,连忙磕头:“迎接大将军。”
    “都起来吧!”大将军何进一摆手,两个人起来了,何进看着棺材两眼发直,就觉着鼻子一酸,当时就哭了,怎么?这叫亲丧呀,能不难过吗?
    家人左傲星拿来香镇纸马,何进点着了香,拜了几拜,把香插上,看着棺椁是放声痛哭道:“嗳!左驸马,我那好侄女婿,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就中途夭亡!你这一走,扔下那年迈的高堂,好友我御侄女孤儿寡母,依靠何人?,我那小外孙尚未成人,老太君年迈康康,你…你好狠心啊!?我的好侄女婿呀!你只顾口眼一闭扔下就不管了,怎不使我追忆前情,怎能忘你我同桌共饮,谈论国政民情,怎能忘花前月下你我吟诗作赋,怎能忘你血战两狼山为国立功,怎能忘你动挡西杀为国立下十大汗马功劳,怎能忘你宁辞官力荐忠言,恨只恨,万岁不明真假,不辨忠言,将侄女婿罢官归家,致使你郁郁而终,一命归阴,悔只悔,要知今日,当初何必叫你出京……”那何进一边数落一边哭,只哭得肝肠寸断,铁石人闻也伤心,吓得左怡雯与左冶龙又哭又喊,刘明在旁拿着手帕一个劲的擦眼睛。
    痛得卢植也大放悲声:“我的好学生呀,我的好学生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卢植他边哭左傲冉,又一边暗骂王允,心说:“王允啊王允,你缺八辈子德了!你看,人死了你却愣说没死,还说能救活我的好学生,人死哪有复活之理?把大将军都快哭死了,你等着,等明日回去,我非叫大将军用金鞭把你砸扁不可!”
    哪知道到王允连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他看看棺材,瞧了瞧孩子,又瞅了瞅静明公主刘明,那静明公主刘明在一边跪着陪灵,掏出手绢擦着眼睛,因为有人吊孝本宅人就得陪着,左怡雯与左冶龙跪在刘明的身后,是连哭带叫,哭了老长时候了,王允也不劝。
    卢植见大将军何进哭得痛心,怕他哭坏了,他想劝一劝何进,叫他别哭了,再把身子哭坏了,他刚想吱声,就见王允冲他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别劝,叫他们哭吧。”
    左傲星进来了,劝道:“大将军啊,别哭了,人死了死了,人已经死了,哭也不能活,保重贵体主要紧啊!赶快起来吧!”何进站了起来,有人搬来了凳子,何进就坐在了板凳上。
    何进歇了一会,抬头看了看王允,那意思是说:“我侄女婿活了没有?”王允冲何进摇了摇头,然后背开公主刘明,悄悄的轻声说道:“你还得哭呀。”何进一看没哭活,这还得哭啊!哭!哭吧!随后又大哭了起来,何进有言在先,得听王允的。
    公主刘明可陪不起了,站起身相劝道:“舅舅,别难过了,我都想开了,哭也不能把人哭活,你返回洛阳休息去吧。”何进连哭带数落,是口看舌燥,心里想走,他用眼睛看了看王允,那意思是:“走不远哇?”
    王允摇了摇头,说道:“忙什么啊!我还没有左傲冉叩头呢,等一会儿再走吧!”
    何进一看王允不让走,只好说道:“御侄女,我舍不得离开我的侄女婿,守会灵再走。”
    这时候王允过来了,点着了香,冲棺材作揖,把香插上了,一撩袍巾,他跪下了,叹了口气道:“我说左驸马啊,我王允给你吊孝来了,我说左驸马,咱俩有缘呀!我能升官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平定了黄巾之乱,我还升不了官呢,如今我升官了,你却死了。干吗要死?活着多有趣呀!啊!左驸马,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师兄公孙瓒在前敌就要顶不住了,卢龙塞的粮草不多,又无人领兵救援,朝里又没人出征,眼看着你的师兄就要完了,你就忍心看着不管,眼看着大汉朝的江山破碎,国家灭亡!常言说,家贫知孝子,国难显忠臣。现在可是看你的时候了,你干什么在里边躺着啊?那里边多憋屈呀!我说你快出来得了!来吧!你出来吧!”说着,王允上前“啪!啪!啪!”拍打着棺材,伸手就要揭棺材盖。
    这可把公主刘明吓坏了,惊呼一声,忙说道:“王大人,你…你这是干什么?”
    “公主,我不要干什么啊!我是要把驸马劝活,打开棺材,叫他出来溜达溜达。”王允笑着说道。
    “哎呀!王大人,我家遭此横祸,你怎么还开玩笑呢?人死哪有复活之理呢?”公主刘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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