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府,这座长安城内最豪华的府邸,此刻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人,东南西北四门也被三百飞龙禁军堵住,与门内的安禄山亲卫护院相距不到五丈紧张对峙。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北方向,管家刘骆谷两腿战战地立在东平王府的大门口,胆战心惊地看着门口环逼过来的飞龙禁军的萧去病亲卫。
    就是他受命故意找茬,将何可儿引出来,在看到何可儿被毒针射中之后,他心里简直是欢呼雀跃的。
    按照他们这边的设想,就等着萧去病被激怒后犯错,东平王就可以借此攻击他。
    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安规矩来,直接带人杀过来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嘛!东平王可是天子第一宠臣!他这是要造反?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想……想造反不成?”刘骆谷头皮发麻,战战兢兢道,显然安禄山没有将核心信息告诉他。
    与他相对的,几十名飞龙禁军和萧去病的亲卫全都默不作声,手中的强弩和硬弓却各自瞄准了一个目标,手指轻按牙发,眼中是杀戮和兴奋的光。
    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在飞龙禁军和萧去病亲卫那种强大至极,沉默肃杀的气势的压迫下,与之对峙的东平王府亲卫护院,无不战栗发抖,冷汗直流。
    就连远处那些跑来看热闹的众人,也被这强大至极的气势震慑得鸦雀无声,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大门之后,王府大厅里,安禄山这时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冷汗再次湿透了几重衣服。脑子里嗡嗡嗡的,嘴里喃喃地重复一句话:“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在他的身旁,一众心腹被吓傻了一般,高尚彻底魔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严庄懊悔不及,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张献诚这个绝高手这时也气血紊乱。微微发抖;只有孙孝哲梗着个脖子,有些发颤道:“我不信他真敢杀进来!”
    便在这时,萧去病带着令狐流云等八名楼观道士和几十名¢¢¢¢,m.☆.c±om亲卫已经来到东平王府的大门口,刀剑出鞘。
    在几百上千人的注视下,萧去病越众而出,缓缓来到刘骆谷面前,又重新变成那个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腼腆少年郎,但手中却多了一柄剑。
    他脸上带着微笑。对着刘骆谷和蔼可亲道:“我的妻子被蛇牙刺客刺杀,刺客逃到了这里,我想带人进去搜捕,可以不可以?”
    刘骆谷愣住了,显然些出乎意料,远处看热闹的人也有些呆住,过了大约两三秒,刘骆谷挤出三个字:“不……不行!”
    “很好。谢谢!”
    刘骆谷再次愣住,然而在下一刻。剑光一闪,刘骆谷感到脖颈一凉,整个天地开始旋转起来,他惊异地看到下面那具颈血喷射的无头尸身,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嗖!嗖!嗖!嗖!嗖!
    咻……嘭!
    随着刘骆谷的人头滚落,一百多张强弩硬弓同时发射。鲜血飞溅,血雾弥漫,与此同时,一颗烟花弹冲天而起,在高空炸响。这是通知其他三门发动强攻的信号。
    混合着羽箭的破空声,烟花的炸响声,东平王府亲卫护院临死前的惨叫声,远处那些看热闹的长安百姓终于忍不住大声惊呼。
    萧去病竟然真的敢血洗东平王府!
    虽然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大的心态,心里也乐于见着安禄山全府上下都死光了才好,但当萧去病真做出这样的行为,众人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事也太荒谬,太匪夷所思了!
    开始有人声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去病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难道真敢杀那幽州胡?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而这个时候,原本还能勉强与外敌勉强对峙局面的安禄山的曳落河,家僮,护卫,在见到血光和听到惨叫的第一时间,几乎就瞬间奔溃。
    事情同样出乎他们的想象,一方面他们摄于对手强悍之极的气势,更加对其超强的战斗力有着本能的恐惧;
    另一方面,则是信心的崩塌,自家主人可是天子第一宠臣,这是他们最大的底气,最大的心理优势,可是现在这张最强大的“底牌”在对手面前,竟然毫无作用!
    于是乎,这些在一天之前还趾高气扬,扬言要把萧府上下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先歼后杀的草原胡人,这个时候却像一只只受惊的老鼠,每个人都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掉头就往里面跑,恨不能真的变身一只老鼠,好赶紧挖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色厉内荏,不堪一击。”萧去病十分厌恶地骂了一句话音未落,萧去病和令狐流云已经率先冲了进去,径直杀向安禄山等人所在的王府主厅。
    院子里满是四处逃窜的人,但凡手上有武器的,很快萧去病这边的人从后面射死。有一名军将模样的带着七名亲卫试图做出抵抗,被萧去病和令狐流云一剑枭首,再无人敢抵抗。
    大厅之内,安禄山反倒有些冷静下来,握紧了双手在给自己鼓劲:“他不敢杀我,不敢杀我,陛下最宠我!”
    “狗贼……”高尚牙齿咬碎几颗,鲜血直流。
    张献诚不再有任何犹豫,霍地一下站起,飞一般就往后门跑,一路上稀里哗啦,无数陈设家具被他撞飞。
    片刻之后,萧去病带着令狐流云,南霁云等人出现在大厅门口,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安禄山他们。紧接着,名叫令狐流云的道士带着几名师兄弟沿着张献诚逃跑的痕迹开始急追。
    萧去病一脸讥笑地慢慢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安禄山,他的“干儿子”孙孝哲下意识地站起来,梗着脖子道:“你想干什么?有种杀了老子!”
    “好啊!”他这样道,萧去病就真的一剑砍在他的脖子上,人头飞起,鲜血溅射了周围人一身。
    安禄山忍不住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地张开,想要话,却不敢,因为他实在害怕,如果自己你不敢杀我,这疯子会接话——谁我不敢,然后把自己杀了。
    高尚“啊”的尖声大叫,想往后面躲,一下从椅子上摔倒,裤裆一暖,尿液已经流了出来,打湿了脚下一大片地毯。
    萧去病摇摇头,心中叹息,在另一个时空,盛唐大好形势竟然就毁在一群这样的奸邪宵手上。
    他走走过去,在安禄山差不多全都湿透的衣服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还剑入鞘,随后他身体微蹲,正对着安禄山,有些嘲讽地看着安禄山的蓝褐色的眼睛。
    如此过了两三秒,他嘴角微微上翘,神情平淡地,一字一句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当阿舅在逗你玩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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