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家公子年轻冒失,为了一心办差,而忘记一些官场上的游戏规则。
    唐愈:啦啦啦啦,有理由去见明明啦~~~
    “阿嚏——”霍明明揉了揉鼻子。
    聂冬递给她手帕:“感冒了?”
    “没。”霍明明道,“你姐身上的香有些重,我闻着鼻子痒痒。”
    聂冬眉头跳了跳——什么叫做他姐??他家就他一个好么!!
    霍明明继续道:“你姐明天要听戏,你来不来?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曲种,我就知道京剧。”
    聂冬呵呵:“你们在内院听戏,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来。”说着,偷偷看向霍明明,霍明明正专心致志的磨着她心爱的匕首,压根就没理他。
    聂冬等了一会儿,霍明明还在磨刀。
    “我最近都在大营里忙前忙后的。”聂冬说道。
    霍明明:“恩。”微微点点头,唔……这里刀口还要在磨一下。
    “褚庆涛终于有松口的迹象了,对于去池宁的关卡已经开始松动,王掌柜那边说这几日往池宁运粮比以前要容易多了。”
    霍明明:“恩。”这个磨刀石不错啊,等会儿要问陈福是从哪里弄得,能不能多弄几块来。
    聂冬:“他们担心海战会失利,我倒是不担心reads;。海盗们利字当头,只要钱够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霍明明:“恩。”算了,就现在去问吧,免得陈福出任务又找不到人了……
    正打算起身,碰的一声,水花四溅,霍明明微微抬起头,聂冬手中的茶杯的水少了一半。看了眼聂冬,挑眉:“有事?”
    “我……”聂冬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没事。”
    这下,霍明明连个“恩”都没有了,将匕首塞回牛皮里,带着磨刀石出去了。聂冬一个人坐在屋里,气的发抖。
    想要发作,门突然被人推开。
    “谁——”正要呵斥发发心中火气。
    霍明明探出一个脑袋:“集一省之力在池宁当然会赢,分散到全省,我劝你别自大。”说完,找陈福去要磨刀石了。
    聂冬:“你——”他妈的,老子迟早要被气死!!
    一股子邪火憋在心口,聂冬又不能发作。直到霍文钟进屋送文件时,不由地朝聂冬脸上多看了好几眼——他爹今天脸色倒是不错,颇为红润啊。
    “王庆元那边的消息,马大胡子想要凿实了皇商的身份,又给送来了三千两的东西。”霍文钟说着脸上也带出了笑意。
    聂冬心里却在回味着霍明明的那句话,看到这样的消息,想了想,忍痛道:“这三千两的东西当做池宁的战果送到褚成沛那里去,也算是给朝廷的一个交代。”
    “是。”霍文钟并不反对。
    褚家父子三人关于禁海的“另类解说”,聂冬也与霍文钟说了。既然池宁在打仗,朝廷若是过问下来,这些胜利品也能堵了朝廷一些人的嘴。
    “让王庆元继续与马大胡子接触,但也不要给他什么实话,海寇里那么多的头子,就让王庆元说他担心马大胡子护不了贡品,万一被其他海寇抢去了,这是要杀头的。”
    “是。”霍文钟笑的更开心了。一个皇商的虚名,让那些海寇们内斗去吧。
    聂冬揉了揉额头,有些累了。
    霍文钟见状立刻告了辞。刚出褚府大门,正好遇到了前来的唐愈。二人许久不见,倒是生出几分亲近。
    “唐兄啊,有几日没见了吧。”霍文钟拱手道了礼,“等会儿午膳,一起用如何?”
    “好啊。”唐愈笑道,“我将手上的事与郡尉大人说了,便与你一道去。”
    “食客居新出了两道小菜味道尚可,唐兄不嫌弃,便去哪里用吧。”
    “好!”唐愈道,“我先去拜访郡尉大人,霍兄莫要怪罪。”
    说罢,二人互道了别,皆心情不错的各自办差了。
    唐愈四周看了看,没见到霍明明,心里有些失望……又自嘲地笑了笑——唐愈啊唐愈,你犯的什么傻,人家堂堂侯府小姐难道会在大门这里?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吐出。略平复了有些凌乱的心绪,便去找褚庆涛了。
    第一六一章 看脸
    “唐大人。”褚庆涛在自己的外书房,“这些事我记下了,池宁那边会尽快将账目交来的。”
    “不敢不敢。”唐愈连忙摆手,“原本晚一二日也无妨,但如今已快半月,这……替圣上办差,唯恐自己不周到,如今只能麻烦您了。”
    “唐大人说的哪里话。”褚庆涛放下唐愈拿来的账本,“这件事本就是池宁不对,等他们将账目拿来,我一定好好说说熊昆,这差事怎么办的!旁的县比他们更远,都能按时交来,定是这小子偷奸耍滑,懒成性了!”
    唐愈呵呵干笑。
    池宁正打海战呢,所以才不好清点军械。到了您口里,就成了县尉偷懒才导致的,得……我也不管了,总之能有账本来就成。得到了褚庆涛的承诺,唐愈也不多打扰。人家一军区司令,肯为这事抽出半个时辰专程接待一个官场小青年,已经是够给面子了,哪怕这小青年的爹是御史大夫,但谁让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办事呢。
    从外书房离开后,唐愈在褚府院子里放慢了脚步。虽然知道这是外院,但还奢望能见到那个人。
    “公子,是现在去食客居吗?”随行来的门人将马牵了来。
    唐愈回望了一眼褚府,难得来一趟,什么都么见到。有些失望的翻身上马:“去吧,不能让霍兄久等啊。”那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必须要打好关系。想到此处,又连忙对门人道,“你们先回去,让他们做些准备,我估摸着就这几天池宁的账目就回来了。”说罢,打马朝食客居而去。
    霍文钟向王庆元交代完了事,也食客居而去,与唐愈倒是差不多时间到的。二人地位相当,都是属于上有老子压迫,有要捞资本给自己未来铺路的人。唯一不同的大约就是霍文钟的人生大事已经解决了,而唐愈还是单身中。
    单身大龄男青年苦啊……
    虽然很多人眼中唐愈绝对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名门闺秀抢着嫁,奈何他老人家偏偏想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双方闲聊了几句,唐愈趁着酒意来了,决定先卖霍文钟一个好。晃了晃酒杯,低声道:“京里有件大事,霍兄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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