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赵云从云中回到了邺京。
    赵弘在宫中摆下了酒宴,热情的款待赵云。
    赵弘看着须发花白的赵云,颇有感触的道:“子龙啊,咱们都老了。”
    赵云一听这话,立刻想到赵弘为什么将自己从云中调回来,莫非是想让自己告老?立刻起身拱手慨然道:“陛下,微臣还不老,还上得了马,舞得动枪,开得了弓,千军万马中,微臣一样还能杀个七进七出。”
    赵弘道:“子龙别激动,别激动,我是感叹咱们都老了,只是觉得光阴荏苒,想当初咱们认识的时候,都是风华正茂,征战厮杀了半辈子,可是到了现在,我恐怕还得烦劳子龙将军纵马沙场啊。”
    赵云一听这话,激动的道:“陛下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赵弘给赵云斟酒,赵云急忙起身:“微臣不敢。”
    赵弘道:“子龙啊,坐下坐下,咱们老兄弟喝喝酒,你不用搞得一会一起身的,现在我给你斟酒,等会儿你给我斟酒就成了。”赵弘给赵云斟满了酒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接着道:“我方才说要烦劳子龙将军纵马沙场是因为据可靠军报,刘豹和司马懿有点不老实了,想来搞点事情,所以我特意将您从云中召回来。”
    赵云道:“陛下,您下道圣旨,明日里微臣就领兵北上,出长城而直驱漠北,杀刘豹个措手不及。”
    赵弘道:“好!子龙将军虎威不减啊!但是,我并不是要子龙主动出击,而是希望你能坐镇邺京,随时准备进援幽州、辽东。”
    赵云道:“微臣遵命。”说到这里,赵云的嘴唇动了动,显然有话说,但是没有说出来。
    “那就烦劳子龙将军了。”赵弘端起酒杯与赵云的酒杯碰了一下后,二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了酒以后,赵弘问赵云道:“子龙,你方才好像有话要说?”
    赵云知道,无论什么事都是瞒不住赵弘的,于是道:“回禀陛下,为何不主动出击?刘豹和司马懿都是我们这一代留下来的尾巴,以微臣之见,扫平漠北,囊括高丽,不能留给后人去做。”
    赵弘一听,立刻反问道:“子龙,你真是这样想的?”
    赵云道:“微臣不敢欺君。”
    赵弘道:“子龙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能将我这一代的事情留给后人去做啊。”
    赵云道:“所以微臣以为,我军当主动出击,直捣漠北。”
    赵弘道:“我有何曾不想呢?但是时机还不成熟。”
    赵云道:“微臣冒昧的问一句,陛下所言的时机是指的什么时候?”
    赵弘道:“我们虽然一统了天下,但是南北的交通不畅,如果我们现在挥师北上,进军漠北或者是高丽,那都是仅仅凭借河北,凉州和雍州之力对付司马懿和刘豹,至多再加上一个中原,那不过是以半个大渠国去对抗漠北和高丽,那只会加重河北、凉州还有雍州百姓的负担。并且还有一点,攻打刘豹和司马懿,打得是粮饷,打的是后勤。如果我们能从范阳,挖掘一条运河道江南,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想的是先挖掘运河,当江南的物质能够顺畅的抵达范阳之后,再出兵北伐,那就是胜券在握,所以我现在只想你驻兵邺京,或者是驻兵你的老家常山,随时增援幽州与辽东。”
    赵云在明白了召唤的整个部署以后,立刻道:“微臣遵旨。”
    赵弘道:“子龙啊,我有个想法。”
    赵云拱手道:“陛下有何圣旨?”
    “哎呀,子龙啊,你真的是越来越见外了。”赵弘显得有些生气的道:“给我斟杯酒,算是给我赔礼道歉了。”
    赵云笑着提起酒壶,赶忙给赵弘斟酒。
    赵弘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子龙啊,我想让邦儿去你下面给你做个参军,怎么样啊?”
    赵云沉吟片刻道:“既然陛下有令,让太子殿下来给微臣做参军,微臣自然不敢反对,但是微臣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请陛下聆听。”
    赵弘没有想到赵云答应的这样的勉强,问道:“子龙,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赵云道:“既然陛下问起来,那微臣就直言相告,这军旅之事不是儿戏,无论微臣驻兵京城还是驻兵常山,最终是要救援幽州和辽东的,一步错则不能重来,太子殿下到了军中虽然是参军,可是终究是太子,到时是微臣听太子的,还是太子听微臣的?”
    赵弘道:“当然是赵邦听你的。他去了军中,他就是参军,没有太子。”赵云刚要说话,赵弘道:“子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论他是太子还是皇帝,他都必须学会领兵作战,不然等我两腿一蹬,就算他能坐上龙椅,那也是坐不长的。”
    赵云道:“陛下,你的意思微臣知道,但是微臣想来,如果太子殿下只会舞刀弄枪,那也是不成的,所以微臣的建议是可以让他在微臣的军中做个参军,但是是否也可以让太子殿下主持一下运河的挖掘,比如让他主持一段,也是好的。”
    赵弘笑道:“这个建议不错,行,那我就听你的,让他在文武两个方面都能得到锻炼。”
    次日,赵云领着五千人马进驻常山。赵邦以参军的身份陪同赵云一同去了常山。赵云知道赵邦遭到两次暗杀,遇事他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赵统、赵广,作为赵邦的亲兵,护卫在赵邦左右。
    赵云、赵邦抵达常山的第五天,赵弘一道圣旨抵达常山,命令赵邦主持挖掘范阳至河间河道。并且圣旨中要求赵邦立刻任命幽州和冀州的州牧,由这两位州牧来协助他的挖掘工作。
    赵政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大为恼火,在自己的卧室内嚎啕大哭:“难道……难道我赵政就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相反,赵秀这十分的坦然,他坦然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赵弘对赵邦文武两个方面的培养,其实他和赵政一样,十分的恼怒,但是他已经有了让赵邦将挖掘河道这件事办砸的办法了。
    只要不让赵邦办成一件事,那迟迟早早是可以动摇赵邦的太子之位的,就算他登上了龙椅,也可以将他扒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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