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的话让法正动心了。
    司马懿诡谲莫测,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于非命;且他已经占据了辽东,可以说已经有了相对稳固的基业;最重要的是,由于他法正一叛再叛,深为司马懿的部将所不齿,他难以立足。
    而司马懿所有的这三样东西,刘豹都没有。
    第一,刘豹不可能比司马懿奸诈,法正自认为今后驾驭刘豹,绰绰有余;
    第二,刘豹现在不仅没有自己的基业,连地盘和百姓都没有,但是他有一样东西是司马懿没有的,那就是他姓刘。虽然他这个刘是自己改的,但是刘豹的母亲却确实是汉廷的公主(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汉廷的一个宫女),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想那大耳贼刘备都能冒认皇亲,刘豹又为什么不能呢?
    第三,匈奴人没有那么多的伦理纲常,他们谁也不会在乎法正一叛再叛的前半生。
    但是,现在法正还差一个顺理成章加入刘豹匈奴部落的理由。他听了刘豹的话,沉默半晌,道:“大单于,在下是大都督的麾下,如果现在归顺大单于,世人会说我法正法孝直是个见利忘义之徒的。”
    刘豹哈哈笑道:“你们汉人就是迂腐!什么见利忘义?我大匈奴逐水草而居,哪里的水草肥美,我们大匈奴就去哪里居住,那我们大匈奴人岂不是都成了见利忘义之徒?”
    “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刘豹倏地站起身来:“今日里既然你法孝直先生到了我们大匈奴的地界上,本单于将你法孝直先生扣在这里,又有何不可呢?本单于知道,你们汉人就算要追水草而居,也得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本单于将你扣下的理由是否充足啊?”
    法正不能在刘豹的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机,仍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大单于啊,你这是要在下一女二嫁啊!”
    刘豹哈哈笑道:“在我们匈奴,二嫁的女人才最有味道。”
    法正就此被刘豹扣在了匈奴人的营帐之中。
    曹操、陆逊率领联军主力迅速对赵弘的大营发动了猛攻。虽然赵弘对联军的攻击有所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的快,来的这么的猛,简直就是疾风骤雨,让赵弘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赵云麾下的兵马都是身经百战,赵云勇猛无比,更兼赵弘亲自坐镇指挥,虽然打得艰难,黄巾军的中军大寨好几次险些被联军攻破,但是都被张翼、严颜拼死抵住;赵云又率领少量的人马进行了几次反攻,双方都折损了不少的人马,黄巾军才堪堪保住了中军大寨与中军大寨周围的几座营寨不失。
    从当日晌午一直杀到深夜,曹操见兵士疲惫,黄巾贼寇又有了准备,短时间攻不下来了,要重新调整部署,才悻悻收兵,但是他还是调集大军将赵弘的中军大寨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正月下旬将尽之时,彤云密布,星斗无光,赵弘站在箭楼上,向远处张望,大寨的东南西北都是火光照耀。暗空里,红光透出了散落民居人家的影子,红光下鼓鸣马嘶牵连不断。
    赵弘将众将召到中军帐中道:“众位将军,曹操和陆逊给咱们来了一遭突然袭击,咱们扎下的二十多座营寨,一个晚上酒杯官军给咱们破了十多座,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马岱老成持重,道:“我军以现有的兵力固守到主力大军来救,决然不是问题。”
    赵弘又问严颜、杨锋、张翼道:“三位将军以为呢?”
    这一仗黄巾军丢失了营寨,又折损了人马,军心有些动摇,照理说来,马岱的法子确实上上之策。
    严颜老当益壮的道:“不成!”
    赵弘笑问道:“为何不成?”
    严颜白须飘飘道:“曹贼今天晚上偷袭,无非就是想杀怎么一个措手不及。”
    马岱道:“他确实做到了,也确实杀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严颜道:“但是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什么目的没有达到?”马岱道:“而是多座营寨,只剩下十余座,军心有些慌乱,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严颜道:“曹贼下这般大的本钱,难道只是为了攻破我军几座营寨吗?他的目的是要攻破我军的中军大寨,要生擒我黄巾军的大王!”
    赵弘道:“老将军的话有道理。”
    马岱道:“可是官军少说有近十万人,我军现在兵力不足两万,那依老将军只见,我军该当如何啊?”
    严颜道:“乘着曹军立足未稳,我军立刻反攻!”
    马岱和张翼都被严颜的话给惊吓到了,张翼问道:“老将军,你是说反攻吗?”
    严颜慨然道:“对,就是反攻,而且要快,要立刻就反攻。”接着严颜向赵弘拱手道:“如果大王现在下令反攻,俺愿意打头阵!”
    其实赵弘也是这么想的,他问道:“老将军能说说现在反攻的理由吗?”
    严颜道:“曹贼此番突然袭击,没有达成目的,他一定会围着我军的营寨修筑营垒,包围我军,或者是他干脆就将被他攻破的我军营垒,修缮一番后,用来包围我军,咱们不能给曹操这个机会,现在立刻反攻,他杀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就不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吗!”
    赵云叫道:“大王,老将军的话甚为有理,末将愿打头阵!”
    马岱道:“大王,用兵之道,还是持重未上。”
    赵弘问马岱道:“伯瞻,曹操用兵,定然是想到了我军固守待援这一步棋的,我军如果固守待援,吕子明极有可能来救援我军,这样的话就等于给了曹操围围点打援的机会。”
    “何谓围点打援?”马岱问道。
    “就是围魏救赵。”赵弘道:“只要我军固守待援,他一定摆下天罗地网,等着吕子明自投罗网,一旦吕子明受了重创,那咱们黄巾军一统中原就没有机会了。”
    张翼道:“大王说得不错,曹贼定有这个诡计。”
    杨锋道:“大王,严老将军所言甚为有理,末将愿打头阵!”
    严颜一听这话,叫道:“杨将军,你这就不厚道了,是老夫提议立刻反攻曹贼,这打头阵,也当是老夫来打,你如何能抢啊?”
    杨锋笑道:“罢罢罢,我给严老将军做个副将,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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