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西川的世家大族立了规矩以后,所有的人,包括黄忠、魏延都知道,赵弘的下一步就是该收拾张任等川中六骁将所率领的最后的蜀军了。
    但是,黄忠和魏延都只猜对了一半。赵弘的下一步当然是要收拾张任等六将,但是他却没有派遣黄巾军主力去攻打,而是让黄忠为征讨青城山的蜀军的主将,以吴懿、李严、孟达、张翼、严颜、吴兰、雷铜为副将,率领各路蜀军,总计五万人马,向青城山进军。
    这是曾国藩用来太平天国降军降将的办法。当年任何一个太平军的将领,或者是某一支太平军向湘军投降以后,曾国藩都会让这太平军的降军降将成为攻打太平军的急先锋。这就好比上梁山纳投名状,只要你的手上沾满了自己过去兄弟的鲜血,你就不可能再回头去了。
    但是赵弘这样做比曾国藩的目的还要多两层意思,也更加的深远一些。他的第一层意思是让蜀军自相残杀,削弱势力,以免再起乱心,为祸西川;第二层意思是,就是让川中诸将因为此番厮杀而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赵弘是有招降张任之心的——相互牵制掣肘,比如李严是东州系的将领,让他去打张任,那他是一定会卖力。吴懿是西川系,但他是西川的世家大族,张任虽然也是西川系,但出身寒门,吴懿对这一类人是十分不屑的,所以让吴懿打张任,吴懿也会拼死冲杀。原著中诸葛亮为什么一定要杀张任,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给庞统报仇吗?恐怕不是吧。只有这样,当黄巾军的主力撤出西川以后,黄巾军才能以极少的军马控制住西川的局面。
    当青城山的张任等六将得知了曹操、孟获都相继从成都城下撤军和梓潼投降了黄巾贼寇的消息后,六骁将立刻产生了分化。
    刘璝摸着下巴问道:“张将军,如今这川中只有我军还在与黄巾贼寇为敌,这……”刘璝看了一眼其他的四将,问张任道:“我军能规复成都吗?”
    高沛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姓刘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投降投降黄巾贼寇吗?”高沛当时一时激动,杀了张松,自认为和黄巾贼寇那是决裂了,人人都可以投降黄巾贼寇,唯独他高沛不行,故而刘璝只是对规复成都产生怀疑,他就气急败坏的第一个跳了出来。
    杨怀道:“高将军,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事到如今,我等兄弟断然不能起内讧啊!”
    一向话语不多的邓贤也道:“杨将军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冷苞道:“如今说这些没用,以俺之见,就乘着黄巾贼寇刚刚攻陷成都,孟获刚刚退走,其军心松懈之时,突然攻打成都,或许能一战成功!”
    高沛道:“冷将军这个计谋甚妙甚妙!”
    张任是个谨慎的将领,不然在正史之中他也不可能伏击成功,要了凤雏的小命,他思之再三,道:“众位兄弟,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然后方可胜敌。对于成都的城防,不用我说,众位兄弟也是知道的,就算我军偷袭成功,攻破了外城,想入内城也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偷袭成都的建议,我不能接采纳。”
    高沛焦急的问道:“那如何是好?”
    张任道:“请众位将军率领所部人马,四散出击,攻打青城山周遭的郡县,抓捕壮丁以补充人马,筹集粮草以资军用,待黄巾贼寇来攻打青城山的时候,我军与贼寇决一死战,待破了贼寇的主力,而后方才能谋取成都!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刘璝、高沛、冷苞、邓贤和杨怀齐道:“我等愿听从张将军差遣!”其中以高沛的声音回答得最是响亮。
    黄忠率领着吴懿、李严、孟达、张翼领着三千黄巾军五万蜀军,出了成都,浩浩荡荡往青城山而去。黄忠临出征的时候,赵弘怕黄忠不是张任的对手,又派法正给黄忠做了军师。
    黄忠出征了,这一下轮到魏延不高兴了。在送行人群中的魏延,看着黄忠威风八面的样子,越看越是来气。黄忠走了以后,他吃酒吃得微醺,仗着酒劲,来到了官署,要求见赵弘。
    赵弘太知道魏延的秉性了,他也是故意凉一凉魏延的,因为后面还有一场恶战等着魏延去打,不凉一凉他,只怕他和张任的蜀军厮杀起来的时候不卖力。
    赵弘穿着一件便衣在官署的大堂上见到了微醺魏延,端着一碗茶问道:“文长,深夜到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魏延双眼发直的看着赵弘,道:“渠……渠帅,莫非你看不起俺魏文长吗?”
    赵弘笑着反问道:“文长为何说这话啊?”
    魏延道:“如果不是这样,为何此番攻打青城山的张任,你派黄汉升去,却不让俺去!”
    赵弘一听这话,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怒道:“就为这事,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里和我理论,你自己扪心问问,黄巾军中有你这个胆量有几人!”赵弘越说越气,“当”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地上摔的粉碎:“老子如果看不起你魏文长,那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找我理论的!说!”赵弘几乎是咆哮:“谁给你的胆量!”
    赵弘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将魏延的酒劲给吓醒了一半,别说是他了,黄巾军没有没有一个人看过赵弘今天的这个样子。不只是害怕还是别的其他说明原因,魏延不自觉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请渠……渠帅恕罪……”
    “恕罪?”赵弘冷笑道:“你魏文长是黄巾军的老将,为黄巾军立下了汗马功劳,恐怕你现在将上衣脱了,前胸后背,伤疤犹如沟壑一般纵横,每一道伤疤都有一个故事吧,你能有什么罪啊?你只有功,谁敢加罪于你呀!来人!”
    断肆和孟寒潇从后堂出来,看着地上的魏延,等候赵弘的发落。
    赵弘道:“将这东西押进监牢,什么时候酒醒了,什么时候让他来见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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