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虽然只下了五天,但是中雨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将近一个月,可以说,黄巾军是在雨中翻越的。当黄巾军下了摩天岭以后,天终于停了,雨过天晴,太阳又探出头来,把树叶上的水珠照得闪闪发光。
    黄巾军随身携带的粮食早就已经吃光了,全军都饿了两天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赵弘向全军将士们道:“前面就是江油城,城中粮草丰足,兄弟们前进可活,后退是死,大家必须并力将江油城攻下来!”
    从黄忠、魏延到孟寒潇和断肆直到全军的每一个士兵齐声高呼:“我等愿意跟着渠帅拼死一战!”
    当天夜里,赵弘提着一柄大刀,率领着麾下的四千兵士,摸到了江油城下。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那江油城中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
    江油城的前面还有梓潼和绵阳,李严做梦都想不到,江油城下怎么可能会有黄巾贼寇呢?再说了,李严知道,刘璋虽然没有明里和黄巾贼寇结盟,但是那种却是有互不相攻的协议的。
    李严早已睡下,主将都睡了,那守城的兵士就越发的松懈。
    黄巾军兵士攀城而上,轻而易举的攻占江油。魏延冲进李严的官署,李严不及防备,连反抗且还没有来得及就轻而易举的在床榻之上被魏延给生擒了。
    赵弘在断肆和孟寒潇的护卫下,进了官署。魏延将衣冠不整的李严押到赵弘的面前,赵弘急忙将李严搀扶起来,一面给李严解掉绳索一面道:“李将军,受惊了。”
    李严本以为自己落入了黄巾贼寇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没有想到黄巾贼首竟然会给自己松绑,顿时一脸懵逼。赵弘接着道:“李将军,我们黄巾军来不是在益州劫掠的,我们此番入川第一是抗击曹军;第二,我们黄巾军保护益州百姓的生命财产的安全。”
    李严抬着头问道:“头领所言当真?”
    魏延大叫着纠正李严对赵弘的称呼道:“此乃我黄巾军的渠帅。”
    “渠……渠帅所言当真?”
    “绝不敢食言。”赵弘笑容可掬的对李严道:“只问将军是否愿意助我黄巾军一臂之力啊?”赵弘为了不刺激李严,将招降换成了是否愿意助黄巾军一臂之力。
    李严沉默良久,道:“只是在下的家眷还在成都。”
    赵弘道:“李将军放心,我赵弘不会为难将军,我黄巾军攻占了江油,只会对外宣扬李将军已经阵亡,确保李将军一门老幼平安!”
    李严听了赵弘的话,叹了一口气,道:“请问头……渠帅要在下如何相帮?”
    赵弘笑道:“不急不急,将军先只管休息,待在下需要将军相帮的时候,只望将军不要推迟才好。”
    次日,赵弘让李严换上黄巾军兵士的衣甲,在前面领路,向涪城攻取。
    涪城刘璋守将一见黄巾贼寇犹如神兵天降一般,败吓的立刻开门投降,赵弘领着黄巾军顺利的进入了涪城。
    涪城失守的消息传到成都,刘璋吓得面无人色,没了主张。他做梦都想不到,刚刚抵挡住了曹操企图从外水偷袭成都的军马后,黄巾贼寇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成都城下,这能不让他手足无措吗?
    刘璋急忙召集黄权、王累、张松、法正、孟达齐聚朝堂之上,商议对策。
    孟达出班道:“主公,属下愿意率领三军,和黄巾贼寇决一死战!”
    刘璋看着孟达道:“子庆,你……你有把握你那个击退黄巾贼寇吗?”
    孟达信心满满的道:“主公,黄巾贼寇能够突然出现在成都城下,那必然是翻山越岭走小路而来,不然梓潼不会没有军报。既然他们是走小路而来,兵马不可能太多,兵马多了粮草难以供应。微臣率领大军,和黄巾贼寇决一死战,为主公分忧!”
    刘璋没有把握,问黄权道:“你意下如何啊?”
    如今刘璋麾下的武将不是在成都以南和曹操鏖战,就是在成都北面防备黄巾贼寇,城中能用的武将也就只有孟达一人,于是道:“回禀主公,为今之计,也只有让蒙将军率军出城,和黄巾贼寇决一死战了。”
    刘璋道:“孟将军,如今城中还有三万人马,我调拨两万人马给你,你不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啊!”
    “且慢!”张松突然说话道:“启禀主公,微臣听闻黄公衡颇能用兵,何不让黄公衡领兵去对抗黄巾贼寇啊?”“公衡”是黄权的表字。
    刘璋知道,张松和黄权不和,他听了张松的话,皱着眉头道:“永年啊,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就不要再做义气之争了。”
    张松一听这话,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怕在孟达领兵出城迎战黄巾贼寇的时候突然变卦,既然刘璋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也就无忧了。只要明天一早,孟达能率军出城,那所有的事情也就都解决了。
    次日一早,孟达点了大军离开成都,走出不到三十里,忽然见一员将佐从大军的后面追了上来。
    孟达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喜,这追上来的将佐不是别人,正是从事王累。昨日夜里,法正已经知会孟达,他和张松会向刘璋推荐让王累去做他的监军。
    王累见了孟达道:“孟将军,在下封主公之托,来做将军的监军。”
    孟达睨了一眼王累语气冷冷的道:“这真是主公的意思吗?”
    “当然,正是主公之意。”
    “放屁!”孟达忽然勃然大怒:“老子出城的时候主公为何不将你派来做监军?这分明是你们这些人在主公面前挑唆,主公才对本将军起了疑心,这叫本将军还能如何克敌制胜?”
    王累忙解释道:“孟将军不要误会,派在下来做监军,正是您好友法孝直的意思啊!”
    孟达一听“法孝直的意思”,更加确定法正这正在依计行事。孟达不再犹豫,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逼向王累道:“这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国贼要陷害本将军,要祸害全军将士,竟然还往法孝直的身上扯,受死吧!”话音刚落,孟达手中的长剑送出,“噗”的一声,刺进了王累的胸膛,王累哀嚎一声,一手捂着汩汩流出鲜血的窗口,一手指着孟达:“你……你……”轰然仰面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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