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贾诩和赵云在收到了赵弘撤军的军令以后,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遵照执行,以死骑开路,护卫归附的七万多饥民、流民,往长安撤走;同时张辽对赵振下令,令他率军撤回长安。
    当马腾得知自己的爱子和爱将都被黄巾军斩首以后,哭得昏死过了几番。韩遂听了这个消息却暗自大喜,面上却劝慰道:“兄长,兄长,节哀啊,天水、安定有人来报,十余万黄巾贼寇正在攻略凉州腹地,我军现在立刻回师吧,只有保住了凉州,日后才有给三位侄儿报仇雪恨的机会啊!”
    “黄巾贼寇!”马腾泪水口水糊了一脸,指着萧关方向,恶狠狠的怒骂道:“老夫你尔等誓不同日月也!”
    一旁的马岱也劝慰道:“叔父,叔父,善养身体,以图将来报仇雪恨吧!”
    西凉军的粮草已然不多,正是因为西凉军的粮草不多,马腾才急于求战,否则马腾、韩遂怎么会轻易相信的姜傲的话,乃至马超等中伏被黄巾军擒“杀”呢?马腾因为丧子之痛,忧伤过度,不能起身,军中事务全部由韩遂处理。韩遂留下马岱领兵断后,自己则与李堪、杨秋和成宜领着大军,往天水退去。
    赵弘知道张辽他们此番出击虽然没有消灭多少西凉军,却争取了众多的百姓归附,且缴获了大量的粮草。他唯恐张辽军马与韩遂的西凉军主力遭遇,命令吕蒙率和甘宁、徐晃率领虎豹营与重铠骑兵尾随在西凉军的身后,如果张辽军与西凉军遭遇,吕蒙则率军接应,如果张辽军顺利返回,吕蒙军为其断后。
    吕蒙率军出发以后,赵弘留下在张仲景和华佗照料断肆等所有受伤的兵士,魏延、黑山率领步兵守卫萧关,他自己则与高顺领着少壮营返回长安。
    此时三路张鲁的军马都已经被张存民和黄忠率领的全城军民击败,溃退而去。赵弘回到长安,开始着手划分屯田,并且聘请长安城的工匠,以防守长安的军马为劳力,在屯田的四周兴建民居。赵弘是二十一穿越过去的人,所以他所兴建的民居都是采取的是现代的社区模式。
    这天一早,和风熏柳,花香醉人。赵弘领着孟寒潇和郑佳,装扮成主管这次攻城的黄巾军官员,与聘请的工匠领头的,一起纵马出了长安南门,去了一片规划建社区的地方去实地考察。
    从长安聘请的工匠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名叫刘五,中等个子,穿着一条蓝布便裤,腰间扎着稻草;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的棉衣,双手拢在袖子里;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特别是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的洁白的牙齿,很是引人注目。
    在已经被规划好了的一片屯田地的田埂上,赵弘将一副画在一块白布上的一个社区的布局规划图拿给刘五看。刘五看那社区的布局规划图上画了有房舍,有牛棚,有医馆,有学堂,有练兵的校场,也有打造各种铁器的工棚,烧煤烧窑的地方当然也是不能少的。
    刘五看着布局规划图对赵弘道:“这位老爷,依咱看啊,这医馆学堂就算了,建那个没个球用,还不如将那些地留出来多种些地,多打些粮食。”
    赵弘当然知道刘五为什么说这些话,在东汉末年,得了病就只能硬扛着,扛过去了就活着,抗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至于说什么学堂,那是富人家的孩子去的地方,穷人家的子弟能识得几个字,那就是老天爷开眼了。所以,在刘五的心目中,建医馆和学堂,还占那么大的一片地,那简直就是糟践土地。
    赵弘故意问道:“你这不建医馆,要事害了病怎么办?”
    “害病了就扛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怎么能抗呢?得去医馆请郎中医啊。”
    “哎,”刘五叹了口气道:“就算建了医馆,咱们这些人谁有银子瞧得起病啊。”
    郑佳在长安城休养了半个多月了,早已不是刚到长安时的又黑又瘦了,又恢复了儒生模样,拱手道:“在下听说,黄巾军的渠帅下令修建医馆和学堂,瞧病和读书都是免费的,分文不取。”
    刘五一愣,一脸不信的道:“你如何知道,你又没见过黄巾军的渠帅。”
    赵弘笑道:“这张图就是黄巾军的渠帅画的。”
    “此话当真?”
    “谁敢胡说?”
    “咱们这些种田人去瞧病读书也是不要银子的?”
    “当然。”赵弘道:“别说读书瞧病不要银子,就是这些房舍牛棚都是白送的,种地的农具耕牛都是大家伙供着用,他们黄巾军也是分文不取。”
    刘五想了想,问道:“房舍送,牛棚送,用牛也不要钱,读书瞧病还不要银子,那租子收多少?”
    赵弘道:“我好像听那渠帅说过一句,暂时定三七分账。”
    “三七分账,此话当真?”
    郑佳怕刘五误会,补充道:“黄巾军拿七,百姓拿三。”
    “咱知道!”刘五道:“咱家给大户种地的时候,都是一九分账,能二八分账,那就是开了天恩了!”忽然,刘五仿佛进入了幻想之中,喃喃自语道:“三七分账,耕牛还白用,还能瞧病,娃娃们还能进学堂读书识字,这不会是在做梦吧……”又忽然,刘五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弘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哎,”刘五叹了口气道:“咱就怕渠帅那瓜娃子说了不算啊!”
    孟寒潇喝道:“你是怎么说话的?”
    赵弘忙道:“孟兄弟啊,别生气嘛,都是说着玩的。”
    作为工匠的刘五,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一些市面,他看孟寒潇的样子觉得他像个侍卫,因为他过去在做官的人家里做活的时候见过侍卫,都是笔笔直直的站在主人的后面,而这人正是如此。再看郑佳,虽然一身儒生装扮,却透着官味儿,再看赵弘,他猛然觉得赵弘器宇轩昂,让他不敢直视:“莫非眼前这人就是黄巾军的渠帅?”
    当刘五确定一个是侍卫,一个是官员的时候,自然也就觉得赵弘器宇轩昂,不敢直视了,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但是这一回他的心里作用却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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