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老何,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个事情,说了呢,好像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可是不说,我又觉得我喉咙上卡了一根刺一样难受。”
    何忠灿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孙延庆吞吞吐吐,说:“这件事这件事其实是我对象跟我说的。我再三问她,有没有看错人。她说,她敢发誓,绝对没看错。”
    何忠灿皱起了眉头,预感这件事怕是自己老婆有关,这让他越发好奇为了,自己老婆才来西城一个多星期,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被那个严月春看见,然后让孙延庆难以开口。
    “老何,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也不要把这件事情对嫂子说。”孙延庆觑着何忠灿,小心地说。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你保证你不会怪我,还有把这事儿对嫂子说。”
    何忠灿预感这件事可能还比较严重,不然孙延庆不会这么说。
    他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孙延庆要求的,他又担心做不到。
    孙延庆看到何忠灿纠结的样子,转身就走。
    他知道,何忠灿一定会追上来的,因为那跟他喜欢的女人有关,天底下没有男人不会不想知道关于自己女人的事情,尤其是这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还很在意。
    何忠灿很喜欢很在意他的老婆,好多次在孙延庆跟前提到她时,都是挺得意的样子,他说他的老婆有文化人漂亮还很贤惠。
    果然,孙延庆猜对了。
    他转身就走,眼看要走出50123团的三营营区时,何忠灿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他,让他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何忠灿说他答应孙延庆刚才的条件,既不会怪孙延庆,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婆。
    孙延庆接下来就把严月春说的话告诉了何忠灿。
    听完之后,何忠灿脸色骤变,他对孙延庆说:“你对象会不会看错人了?小甜才刚到西城,她怎么会跟什么别的男人认识,还拉手。”
    孙延庆就把他对象坐的多少次火车,在什么时候下的火车,以及那一趟火车延时多久都说了。
    何忠灿听了,就相信了孙延庆的话,因为他老婆坐的火车的车次,还有到达时间,以及火车延时多少,都跟通信员郑山回来之后向他报告说的一样。
    严月春说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跟自己老婆勾勾搭搭,下了火车在那里牵手,依依不舍。
    何忠灿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情景,妒火腾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他脸色因为怒气变红。
    孙延庆看见了心里偷乐,他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个丁小甜不是抠吗,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会让你难过。
    目的达到了,他也就不跟何忠灿再多说什么,他得去找别的人借钱,不管怎样,在娶到严月春之前,他都要花钱哄她高兴。
    孙延庆离开了,何忠灿心里头憋着气往回走,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老婆勾搭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也是在西城下车,难道他是西城的人。
    又或者,他不是西城的人,而是自己家乡的人,陪着老婆坐火车。
    不过,他随后又想起老婆来到军营之后,对自己很好,夫妻生活也好,怎么也不像是跟别的男人有关系的样子。
    然而,严月春说她看到的老婆跟一个男人在火车站牵手又是怎么回事?
    毕竟听孙延庆的话,也不像是胡说。
    心里憋闷的何忠灿回到宿舍,把门一关,走去床边躺到床上,反复地想,老婆真的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吗?
    他很想去钱营长家把老婆接回来,当面问她,那个在西城火车站跟她拉手的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他又想到,自己可是向孙延庆保证了,不把他说的事情告诉老婆的。
    但是不说的话,他又怎么能够知道老婆到底有没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呢。
    看来,只能发挥出自己侦查连连长的本事,暗中侦查这件事,旁敲侧击套老婆的话了。
    老实说,不弄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他连带兵比武都没心思。
    丁小甜抱着女儿秀琳离开之后,其实也没有真去钱营长家找曹喜凤,她觉得跟人家约了明天去,今天又跑去有点儿打搅别人。尤其是星期天,人家一家人在一起过周末。
    她带着女儿在营区里面转,带女儿去看树底下的蚂蚁,折几个狗尾巴草跟女儿斗草玩儿,不知不觉也混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久了,那个孙延庆看到借不着钱,也应该回去了吧。
    丁小甜牵着女儿的手慢慢走回去。
    到了宿舍门口,她发现门关着,推一推,里面的插销插上了。
    丁小甜敲门,同时喊:“忠灿,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忠灿才来把门开了。
    秀琳一看到他,就扑上去要他抱,结果他一反常态,竟然把秀琳给推开了,自己转身走去床边,脱了鞋上床去又睡。
    丁小甜发现,自己回来,丈夫来开门,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的脸色还很臭,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但孙延庆借了他钱没还,他也没有这样啊。
    丁小甜反手把门关上,牵着女儿过去,先给女儿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自己也倒了些水喝,这才推一推在床上躺着,背朝着自己的丈夫,问他:“你咋了?脸这么臭?”
    何忠灿被她一推,还往里面挪了挪,仿佛很讨厌丁小甜碰他的样子。
    这下子,丁小甜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丈夫才这个德性,不理自己。
    难道是他在生气刚才孙延庆来借钱,自己没有给他战友好脸色看,也没搭理孙延庆,他觉得丢脸,所以生自己的气了。
    要真这样的话,丁小甜就觉得自己个这个丈夫真得是太好面子了。
    孙延庆那种人,她根本不想跟他打交道,所以连虚与委蛇的敷衍都不肯。
    对那种人,就是简单粗暴的表示自己不喜欢他,不想跟他来往,有任何牵扯就对了。
    不然你给他三分颜色,他能给你开个染坊,你给他根竹竿,他能顺竹竿爬到顶,把你踩脚下。
    或许是因为重生的原因,丁小甜现在脾气足够好,丈夫生气了,看起来就像是赌气的孩子,丁小甜就把自己想到的一些话告诉了他,让他别为外人跟自己置气,划不来。
    话说完,何忠灿总算开口了,他说:“我不是为了这个。”
    “你不是为了这个原因,那你是为了什么?”丁小甜好奇地问。
    “”何忠灿短暂的沉默。
    “说呀,到底是为了什么,摆出一张臭脸?”丁小甜继续追问。
    “忠诚。”好半天,何忠灿总算开口吐出两个字。
    这下轮到丁小甜无语加发懵了。
    忠诚这个词儿可是何忠灿常常挂在嘴上的,只不过是跟他军人的职业相关。
    难道是他的工作出问题了。
    想到这里,丁小甜赶忙问他,是不是最近工作上不太顺利。
    何忠灿一听就爬起来了,他看着丁小甜,表情很古怪,深吸几口气,他说:“跟我工作没关,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丁小甜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何忠灿表情凝重:“对,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丁小甜眨了眨眼,呆住了,脑子里迅速地想,丈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跟自己相关的忠诚?
    难道是……
    丁小甜悚然一惊,她想到了,跟女人相关的忠诚不是指的出轨偷人吗?
    丈夫暗指自己出轨和偷人!
    凭空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丁小甜真得暴躁起来了。
    就算她是重生的丁老太,涵养足够好,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
    她立马拧眉问他:“你什么意思?我带着秀琳离开一会儿,回来你就说我对你不忠诚?你凭什么这么说?”
    何忠灿也在气头上,很快回嘴:“你自己明白!”
    丁小甜气愤道:“我自己不明白!我请你说明白,不然这样一盆脏水泼过来,我不服!”
    “你”何忠灿差点儿把自己从孙延庆那里听来的话说出来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咽下去了。
    他没忘记答应了孙延庆的话。
    “哼!”何忠灿瞪了丁小甜一样,重新躺下,然后翻身,把背留给丁小甜。
    第44章
    “起来!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明白,我就去找钱营长和喜凤嫂子,让他们评评理,你凭什么给你我扣这一顶大帽子!”丁小甜忍不住去拉他,生气地说。
    重生之后的丁小甜和以前处事的方式有所不同。
    要是搁在重生之前,遇到这种事情,她第一肯定是要被气哭,然后呢也不可能把这事情嚷嚷出去,而是要跟丈夫冷战,慢慢地弄清楚这件事。
    现在她可不怕嚷嚷出去,因为她很清白,也不会顾忌丈夫的面子而忍气吞声。
    甚至她还抓住了一点,那就是丈夫这样的军队干部最害怕让上司知道自己的家里不和谐,诸如夫妻吵闹第三者之类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将要找钱营长夫妇评理,说的是事关忠诚这样的话。
    这件事情要是被钱营长夫妇知道了,不管结局如何,都会让何忠灿在领导的眼里跌份儿。
    果然,她这样一说,何忠灿躺不住了。
    只见他一下子坐起来,瞪眼看着丁小甜,气呼呼地问她:“你想要干嘛?”
    丁小甜毫不客气地回话:“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凭什么说我对你不忠诚?你话里的意思我很明白,当着秀琳我也就不明白说出来了。你要是不说清楚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就去找喜凤嫂子,让她跟钱营长一起评评理。”
    “”何忠灿有些烦躁,他在考虑权衡要不要把孙延庆对自己说的事情告诉老婆,那样一来,自己就失信于人了。但要是不说,老婆去找钱营长夫妻评理,到时候钱营长夫妻插手,自己还是要说的。说出来之后,要是事情是真的,那么自己丢脸就丢大了。要是事情不是真的,那么自己也会被钱营长夫妻看成是个信外人不信自己妻子的糊涂虫。
    还有,他觉得老婆既然敢去找钱营长夫妻,说明她是不怕的,也就是说她没有跟什么男人拉手。
    综合以上,何忠灿总算理智回归了,他认为还是失信于孙延庆,把孙延庆说的那事情告诉老婆较好。
    “小甜,你别冲动,先坐下,我说给你听就是。”他反手握住丁小甜的手腕,一拉,丁小甜就在床边坐下了。
    “你说吧。”丁小甜坐下之后,看向何忠灿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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