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子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了。
    别什么也没听到,却被发现了!
    “应该没有吧,若大王发现了你。咱们还能在这儿说话吗?”小柳自己心中都有些虚。
    阿佩想了想,皱着眉头,觉得不能空口回去,每个交待,便想继续回去窃听。
    “你疯了吧,你还要去吗?你这是明摆着送死呢!”小柳拽着她的胳膊,有些生气道。
    要不是平日里头她俩关系算好,怎么会这么关切着她呢。
    阿佩拂开她道:“你就放心吧,我真的必须要这样做。你是我最好的友人,所以一定要理解我好吗?”
    小柳很是生气,觉得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便随便的摆了摆手,说不管她了,便赌气的转身,一路嘀咕着气极的走了。
    没了好友的干扰,阿佩总算是得了清净,便重新回到了军机营外,不动声色的屏气凝神听着。
    “大王,这地形图上皆画着我们的埋伏之人所处之位。”将领指着每一个地区上所标注的符号。
    外头的人儿怔了怔,想要探脑去瞧,但又怕被发现,便只好努力的倾听着,企图能了解到一些重点。
    “整个边疆,我们的军营所分散的各个点,分别是这几处。”将领探指而去。
    仲容恪点了点头,“甚是精细。”
    将领受宠若惊,被赞赏了便拱手言谢。
    而一旁的领队阿远则是不屑一顾。
    前者愤恨的睨了其一眼,不就是在大王身旁多待了点日子么,就得意的忘形了。
    相信过了不久,大王定然能看到自己的能力的。
    他心中冷哼了一声,继续讲解着。
    “而这张,乃是边境的布防图。具体归为我们的人所驻扎之地。”将领点着道。
    言罢,众人纷纷赞赏,但另一个却出声道:“若是我等能窃取到西谟国内的布防图,就不必这么大费周折了。”
    此言一出,许多人纷纷恍然大悟。
    “然,我们要如何去窃取?这比登天还难啊!”
    “是啊是啊,这个不好做,不好做。”
    几人皆摇着头,感叹的觉得惋惜着。
    阿佩将这些全部听了个仔细,想着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边疆的地形图与布防图,是最重要的。
    如果到了他人的手里,想必是不堪设想的。
    仲容恪微抬豹眸,问道:“西谟国,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回大王,没什么动静。只是,恐……有诈啊。”一个旁听的人颤颤道。
    “派人混进去,打探打探。”他阴沉的开口道。
    那人道了句是,便下去吩咐。
    恰好,阿佩一个激灵的侧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掩之,没被其发现。
    好险,她顺着心窝。
    仲容恪面带疲乏,疏懒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提之。”
    几个将领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了。
    “若再有何事,便再议吧。本王乏了。”
    他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冷然不已的甩了甩衣袖,踏了出去。
    此时帐外,已无一人。
    阿佩早就及时的匆匆离去了。
    仲容恪的幽深的眸子阴冷了几分,
    将领纷纷感叹道:“大王如今还是这般的意气风发,大家伙儿又有何惧呢?”
    “是啊是啊,只要有大王领导着我等,便能够打得一片好江山啊!”
    众人的将心纷纷上扬。
    领队阿远正要离去,却被身后之人调侃道:“前几日我可听闻了件事,正是关于我们这阿远兄弟的。”
    他停顿了步伐。
    “哦?何事何事?快说说。这阿远兄弟的诽言可不多啊,还是头回听闻。”
    另一个乃其军好,便帮腔着说道。
    那将领冷冷的嘲讽笑着,看向那正要离去的他道:“阿远,走的这么快做甚呢。”
    蓦地,依旧掀开了帘子离去。
    将领愤恨的目光如炬,咬着牙暗道,等着瞧,早晚收拾你。
    那名女侍匆匆的回到了洗衣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小柳虽然心中有气,但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便也不再兀自气恼着了。
    趁着此时只有她两人时,问道:“你老实给我交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
    小柳装作严肃的模样,以棒槌指着审问。
    阿佩道:“此事,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呀,你是不相信我吗?我同你这般好,又怎会出卖你?”她讶然惊诧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真的有苦衷。你要是真同我好,还是不要问了吧。我相信你,真的。”
    王妃这件事情,怎么可以同任何人讲呢?若是自己倒是可以说出来。
    小柳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替你保守秘密就是了。”
    她继续弯着腰锤洗着衣服,自言自语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前段日子我就听说一个侍女犯错,被还是王妃求情给谴走的,不然怕就是如那营妓的下场了。”
    阿佩听着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洗着衣物。
    仲容恪回到了帐中,没见到任何异象。
    “王上。”“王上。”
    姜瑾与含烟同声唤道。
    她一副清然的模样。
    “这几日不安定,即便伤好了,也不能出去。”他坐了下来,将一旁木盒子里头的兵器拿出来,仔细的以墨帕擦拭着。
    “是。”姜瑾讽刺的一笑。
    她将视线投向那块帕子上,依旧是深深疑问着。
    在西谟,他还是贼寇首领之时,她就怀疑他的身份。
    仲容恪,到底是何方人士?难道真是边疆人么?
    既如此,为何去到西谟,紧接着再次回来,一举坐上了这等高位。
    在此之前,他又在做什么?
    还有那块墨帕上头的图腾,到底代表着什么?
    姜瑾觉得匪夷所思,琢磨不透。
    还有,还有一样东西,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
    那便是公主所赐的出宫令牌,还在他的身上。
    已过了这么久,这样东西,还会在他这里么?
    因来到边疆,回去的路也不知是何日,她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但此番,她有了可以离去的机会。
    这出宫令牌,自是要想法子拿回来的。
    还有方才那侍女,也不知窃听的如何了。现在仲容恪在这里,她没有办法唤她进来。
    “王妃,怎的这般瞧着本王。”仲容恪眼也未抬的,沉声道。
    含烟也发现了,但不好提醒。
    她这样胆大的视线,带着审问与打量,确实不太合礼数。
    姜瑾闻声,默默的收回了视线,道:“没什么,闲的慌,想些事情便出了神。”
    她伸手拾起一旁桌案上的糕点,咀嚼了几瞬。
    “想什么。”他抬眼,停止了擦拭。
    迫于他的追根问底,她想了想,回之,“嗯,想了许多。比如,脚还没好,手就伤了。如此也太过废人了,这骑术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学好。”
    姜瑾拐着弯子。
    仲容恪冷哼了一声,“心思倒不小。伤成这样,还想学骑术。”
    她微微一笑,反讽道:“是啊,阿瑾便不应该让王上教我马术的,不然也不会牵扯到这后头诸多之事了。”
    “你是在怪本王?”他一双黑金的豹眸紧紧凝着她。
    含烟出来打岔圆场道:“王上,王妃她不是这个意思。”
    仲容恪阴冷无比的反问,“那王妃此言何意。”
    姜瑾没有说话,让他自行以为。
    “本王是太过于放纵你了。”他话落,便唤来了一将士,让他将她带下去,禁在别帐中,不得出去。
    她任由其带下去,无论含烟如何求情都不能幸免。
    来到了旧帐,将士没好气的将她丢了进去。
    姜瑾在其离开后,微笑了一瞬。
    计划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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